穿越之四百一十七
相比起還不知道骨喰藤四郎為何會由此發言的其他人, 笑麵青江幾乎是在瞬間就回憶起了數年前,骨喰藤四郎明顯的隱瞞下什麽事情的舉動。
這與壓切長穀部昨天找人反複詢問的“狐之助第一次附身刀匠”的時間,還要更前一些。
當時的刀劍男士才剛剛開始試驗“遠征”這一命令,由笑麵青江作為隊長的付喪神隊伍,在完成送信給淺井長政的命令後, 就不知緣由地意外落入時之政府的各個區域, 並隻停留了短短一段時間就重新回到了三郎的身邊——前後至多隻有半小時。
狐之助會誤以為三郎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笑麵青江在誤入時之政府麾下的“本丸”後,沒想著告知狐之助審神者的情況, 而是先想著去搶刀帳。
骨喰藤四郎也是當時隊伍中的一員——但比起與狐之助打了個照麵的笑麵青江, 或者沒頭沒腦地跑到三條大橋和時間溯行軍打架的岩融,骨喰藤四郎完全能被稱上一句幸運爆表。以現在刀劍男士的水準,已經能夠充分明白己方資料的重要性, 這個放在時之政府身上也是同理。但這位白發脅差就是這麽巧合地、直接地進入了時之政府的檔案室,輕而易舉地就在裏麵看到了有關刀劍男士的諸多說明。
……當然, 由於流離在外, 刀劍男士仍然需要靠自己去挨個試驗,那些設定真正運用到實際中會發生的情況。骨喰藤四郎額外看到的鍛刀公式, 也在刀匠十年如一日的鍛刀過程中,低到可憐的、能出現新付喪神的概率,幾乎派不上用場。但至少在當時, 骨喰藤四郎看到的部分有關刀劍付喪神的設定, 還是給了大家一個努力的方向。
這其中唯一讓笑麵青江覺得奇怪的, 隻有骨喰藤四郎看到了這些在當時頗有價值的信息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裏說出來, 而是在與他聯手擊退了第一次附身刀匠的狐之助後,才斟酌著透露了一些。在那時,笑麵青江就斷定骨喰藤四郎除了說出來的那些信息,必然還看到了其他東西——但出於對同僚的信任,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一貫沉默寡言的骨喰藤四郎,竟然也真能結結實實地隱瞞這麽久……直至過去了十餘年,才在今日露出些許痕跡。
“等一下,你把話說清楚?”壓切長穀部也信任同僚,但是他和隨性的笑麵青江不同,眼下的緊迫也不比當時,當即就抓住骨喰藤四郎的話柄追問道,“立場對立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主公已經投靠了時間溯行軍一方嗎?”
白發脅差有些遲疑地蹙著眉。大抵是意識到了繼續隱瞞也毫無意義,他直接開口說道:“是時之政府認為主公是時間溯行軍一方。”
他頓了頓,補充道。
“時之政府的記載是,‘時間溯行軍處,統領疑為織田信長’。”
原本還漸漸沸騰的人聲,此刻已經徹底停歇了。坐滿刀劍男士的屋內比起屋外還要更加安靜,壓切長穀部可以毫無障礙地聽到外邊鳥雀在遊廊上蹦跳、嘰喳亂叫的聲音。骨喰藤四郎風輕雲淡的口吻改變不了這個消息過於驚爆的事實,眼下壓切長穀部的腦子都像成了一團漿糊,難以就這件事繼續思考下去,隻能茫然地聽著外邊鳥雀的聲音——但在茫然之餘,他也莫名的有了類似“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心理,好似早早的就有了準備。
不,確實是有的吧。
因為他幾日前與明智光秀打的那次照麵,就已經隱隱有了這種感覺。要說有誰能讓竹中半兵衛反過來勸降明智光秀、能馭使“曆史上的鬆永久秀”,最可能指向的,也隻有那一個人。
織田信長。
時間溯行軍的總大將。
非要認真揪著的話,光靠壓切長穀部自己就能找出時之政府這一猜測的漏洞。例如目前他們已經有八成把握,在三郎與明智光秀兩個人中,明智光秀才是這時代真正的織田信長。那時間溯行軍的那個“織田信長”是哪裏多出來的織田信長?
又好比,如果是“織田信長”,那他三番五次襲擊三郎,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才會想讓“自己”不好過?
但壓切長穀部更清楚地知道,骨喰藤四郎剛剛的話中,最重要的不是織田信長為時間溯行軍總大將一事,而是“時之政府是這樣認為的”。三郎不是織田信長,卻已經等同於“真正的織田信長”;明智光秀成為了“明智光秀”,但“織田信長”的本質仍然能被承認,刀劍男士們曾經困惑許久的、他分享了三郎部分審神者的職能的事情,其根源多半在此。
他們兩個已經證明了,以姓名去計算“織田信長”的數量毫無意義。
最終,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三日月宗近。
姿容端麗的青年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親切和藹。他屈著食指、搭著唇,眉間的苦惱隻凝聚了不到片刻就散去,溫聲細語地問道:“哈哈哈,隻是疑似呀。時之政府的意見,骨喰有看到嗎?”
“底下的批複是繼續跟進調查,但從上麵的措辭,可以知道時之政府已經基本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骨喰藤四郎說道,“我當時看到的是已經被封入文件袋、作為絕密基本文件留存的檔案。”
“哦!能看到這種層級的東西,真是厲害呀。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稱讚道,眉目仍然是舒緩的,原本已經凝滯的氣氛在他毫無危機感的口氣裏漸漸回轉,“那就隻能先扭轉時之政府的想法,才能令主公得到時之政府的幫助啦。”
“……說是這麽說。”和泉守兼定立刻回應道,“就是要扭轉這個看法才難吧!光靠說的是不會管用的——難道要讓主公先去和時間溯行軍打一場證明嗎?這個對主公來說也太過危險,想要讓時之政府見證這一幕也很難啊。”
“時之政府的聯係方式倒不算是大問題。”壓切長穀部搖搖頭,再度看向骨喰藤四郎,“有關你剛剛說的這件事,你除了我們,還有告訴過誰?”
骨喰藤四郎鎮定地開口道:“有和一期哥說起過——是在1577年的時候。”
壓切長穀部:“……”
壓切長穀部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這算是粟田口刀派的兄弟之情嗎?
骨喰藤四郎就算了,畢竟壓切長穀部非常清楚這個消息的衝擊力,要說這位白發脅差因此陷入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表述而無奈選擇沉默,壓切長穀部是完全能理解的。但是要說一期一振也會對此事保持沉默……一期一振雖然重視感情、心思縝密,但是絕不是會滿足於自欺欺人的類型。而作為內政的一把好手,一期一振也不可能不知道,刀劍男士必然會有與時之政府打交道的一天——這種根本不可能維持到最後、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沉默,並不符合一期一振認真負責的做事風格。
再想想看明智光秀先前和時間溯行軍聯係就是一期一振在旁邊……
壓切長穀部突然之間就覺得心情格外疲憊。
一期一振這是太相信骨喰藤四郎的話,直接想去確認消息真實性嗎?!再多給一期一振一點時間,他是不是就要開始考慮把時間溯行軍的大本營作為三郎在“本能寺之變”的臨時避難處的可能性了啊?!
果然這個本丸有毒吧!!
還真沒看出來,一期一振你這麽個低眉順眼的,竟然是不動則已、一動就像搞出一個大新聞啊?!
要說骨喰藤四郎所看到的、有關時間溯行軍總大將的信息,也僅僅是對三郎、明智光秀和刀劍男士們這等深知時間溯行軍本質的角色有用——而且三郎對此事說不定還沒有對甜饅頭餡的種類上心。壓切長穀部本隻是出於謹慎才多問了一句,豈料會炸出這麽大一個驚嚇。
哪怕一期一振可能有的打算,都已經夭折在了前兩天明智光秀“不再和時間溯行軍聯係”的決定下,也不妨礙壓切長穀部驟然生出發自內心的無力感。這不僅僅是驀然回首,發現同僚悄悄在懸崖邊緣溜達了一圈的震驚、對熟悉的人固有印象被突然打破後的懵逼,還有逐漸濃鬱的自責與懊惱。
之前的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還有現在的一期一振,都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作所為的危險性,仍然踽踽獨行,力圖找到一條希望之路。他們各自有自己的行事方式,思維方向也各不相同,但不管是征求意見還是告知所見所想,都未曾繞開壓切長穀部,這未嚐不是對這位近侍的信任,將他作為最後的退路……可是壓切長穀部還是必須承認,他過於重視刀劍男士“維護曆史”的心態,滋生了太多不必要的擔憂,以至於直至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他人的想法。
他們的審神者是織田信長。
他們的審神者是能將諸多名將攬入麾下,自少年時就敢放眼天下的“織田信長”。
即使現在除了織田以外還有毛利、還有上杉、還有足利義昭,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個時代的風雲已經被“織田信長”所掌控。即使目前織田信長還未得到天下,即使在他死後織田家亦傾頹、天下最終落到了德川家康的手中,不管是這時代的人還是來自未來的人,都無法否認,在這個戰國,無人能夠奪取“織田信長”半分的風采。他就像是流星一樣,牢牢地抓住所有人的視線——不是織田信長成為了室町幕府落幕時期的核心,而是這個時代在圍繞著他旋轉。
這樣的審神者,僅僅是存在著,就足以讓人側目。更不要說真正被驅使的刀劍男士——會認同他作為主公、會想要保住他的性命,這根本是想也不用想就能做出決定的事。
刀劍是武士的刀,刀劍付喪神同樣具有武士的特質。
“維護曆史”的使命,自很早以前,就不足以讓刀劍男士感到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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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本文是有暗墮設定的。謝邀。
大家聖誕節快樂!
昨天晚上我遇見了令人窒息的騷操作……真的,太過窒息了。
具體如何窒息,因為在群裏吐槽過了我就不說了。告訴大家這個世界變態很多,腦回路清奇的異性也很多,不是你不給對方任何錯覺就能避免被關注上的。請大家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多注意注意身邊細節,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以後要是寫現代背景的文我說不定會把這麽騷的操作寫進去。可惜這篇文沒有可寫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