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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四百一十四

  首先值得一提的是, 狐之助對於刀劍男士與審神者之間的關係,目前還全憑它自己推測。


  時之政府在未確定具體情況的時候,即使狐之助反饋的信息是對刀劍男士而言的不利,他們也不會立即給刀劍男士或審神者打下“對”或“錯”的烙印。他們作為統籌一切的部門,像是織田本丸的刀劍男士習慣的那種先推測再驗證的做法, 恰恰是他們最不會用的——對於時之政府而言,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幹係甚大,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或者遠超風險的利益,很難讓他們去賭一把。


  但是狐之助就不同了!

  比起僅僅會鍛刀的“刀匠”, 能充當審神者與時之政府溝通橋梁的狐之助, 智力水平自然要比前者高上許多。它雖然不是三郎直接召喚出來的,但是每一個“狐之助”與每一座“本丸”都是一一對應的關係,輕易不會更換, 因此說是三郎決定了它的誕生於未來也不為過。饒是狐之助與三郎長期未曾見麵,也完全不影響它在心裏疼惜這位審神者——具體舉例來說, 就是在三郎不在“本丸”的日子裏, 狐之助已經為他爭取到了數十萬的玉剛、砥石、木炭、冷卻材和數萬的小判。並且因為時之政府無法定位、隻能苦苦等待,狐之助已經在腦海中回顧了無數次與三郎短暫的初見, 力求不放過每一個可能確認審神者位置的信息。


  ……哪怕不在時之政府管理下的“本丸”,三郎鍛煉下屬的能力也是一樣的強悍呢。


  如今看到在場的幾名刀劍男士,狐之助看似隻有拳頭大實際上不輸成年人的腦子就開始轉動了。


  刀劍男士雖然嬉笑怒罵都似人類, 但是他們畢竟經曆過人類難以想象的歲月, 風骨就如刀刃一樣隻能折斷不可扭曲。隻要是正常情況下, 他們的性格本質是不會改變的。


  啊當然, 這個審神者流離在外十三年怎麽看都不能算是正常情況了。


  內心裏很不願相信刀劍男士們竟然如此無情無義白吃白喝十多年,但是“刀帳”的信息是不可能騙人的,狐之助隻能寄望於審神者現在還好好活著——所以,等它掃視了一下四周後,心立刻就涼了。


  已知在場有三名神社大太刀——神社大太刀與佛刀都是如出一轍的性情淡泊,不重權欲。能讓三名神社大太刀集結起來的會是什麽事?集體做法嗎?讓身在夜晚後視野就真·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太刀在黑燈瞎火的時候聚在一起,這個情況怎麽想怎麽不對!


  再看一邊的壓切長穀部——刀劍男士是舍棄了“唯一性”而催生出來的付喪神。狐之助沒有見過其他的壓切長穀部,但是這不妨礙它對壓切長穀部的性格有所認知。大約是受被織田信長轉送給黑田如水的曆史事件的影響,“壓切長穀部”對於為主盡忠一事有著微妙的執著。在上一次與織田家刀劍男子打交道的時候,狐之助還沒有見到壓切長穀部。如今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這種審神者不在的情況下!

  再看不遠處的鶴丸國永!


  同樣是在夜間視力不佳的刀劍男子,卻寧可站在遠處、借著微弱的燭光,也要注意這邊的情況——這種情態,隻能讓狐之助聯想到“望風”了!!

  這偌大的場地,竟然除了壓切長穀部以外,所在的刀劍男士都是不適應黑暗的!

  狐之助當然也很肯定,出現在刀帳的其他刀劍男子——例如今劍等短刀、笑麵青江等脅差,都還存活著。但就是因為肯定這些刀劍付喪神還在,眼下這個明晃晃地寫著“無人可用”的情況才讓它心驚膽戰。


  不管怎麽想……


  不管怎麽想,眼下這個情況都和“壓切長穀部發現主公受害,艱難向神社太刀求助”的猜測重合度太高了好嗎!


  為什麽三名神社大太刀都在這裏?因為神社太刀的神性較高,性格也正直啊!為什麽壓切長穀部在這裏?因為壓切長穀部一心為主啊!為什麽選擇在晚上?因為晚上才不會被其他人發現!為什麽在場的隻有寥寥幾名付喪神?因為隻剩下這幾名付喪神是還能自由行動或是還不曾放棄希望的!

  一切都是這麽的順理成章無懈可擊。


  狐之助難過得心都要碎了。


  它還看到了一邊水桶上浮著的香草與自己下方的刀匠。作為輕易就能被灌輸大量知識的式神,狐之助當然知道同時會有神社大太刀和香草在的場合會是什麽——除了拔褉不做他想。但是它也不可能忽視掉四周還未化盡的皚皚白雪,這就更讓它無法欺騙自己,說拔褉隻是冬日過去的例行之事……現在冬天還沒有過去呢。冬季未過就需要拔褉,除了是刀匠被邪氣汙染之外,還能會有什麽其他的可能?換言之,連性格純良、智力低微的刀匠都已經被邪氣入侵了,這個本丸的情況到底嚴峻到了什麽程度,審神者又該虛弱成了什麽模樣?

  連拔褉這種事都需要靠太刀望風,這個本丸的脅差與短刀到底到哪裏去了?這裏有被時間溯行軍發現嗎?刀劍男子中是否已經有人……舍棄了正直清淨的神格,墮落成了妖魔呢?

  饒是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隻能算是無憑無據的猜測,在未調查清楚一切之前,任何發展都有可能——狐之助也不可能說服自己就此忽略這種種異常後可能潛伏著的、針對審神者的巨大危機。


  它也不可能忘記初見審神者時被貼身而斬的觸感。


  狐之助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哪怕它呈現在壓切長穀部麵前的仍是隱隱有些扭曲的影像,付喪神也能看到它黑溜溜的大眼睛已經濕潤,狐耳也沮喪地耷拉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你誤解了什麽,不過不管是我們還是主公都生活得很好。”壓切長穀部硬邦邦地說道,“那麽,初次見麵,我是此間本丸的近侍壓切長穀部。”


  狐之助隻是用一種哀憐的眼神看著他,細聲細氣的、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是狐之助。請長穀部大人讓我定位,我會盡快將審神者接回去檢查身體。”


  “不,比起定位還有別的事情想要詢問你。”從狐之助出現至現在也隻過去了幾分鍾,然而已經聽到了三次有關“定位”的請求,本就不太擅長轉移話題的壓切長穀部隻能強硬地先拒絕,直截了當地繼續問道,“時之政府那邊對於時間溯行軍的了解到了什麽程度?”


  狐之助頓時感到了受傷!


  壓切長穀部的話在它看來,是明晃晃的“不相信時之政府”的表現了!能讓一位刀劍付喪神不再信任時之政府,果然是在它與審神者初見的時候,那時在審神者的刀劍男士之中就有人已經被邪氣侵染了嗎!?


  外形隻是隻狐狸的狐之助難過地為自己舔了舔爪子,堅強地忍耐住了此刻的心酸與苦痛,回答道:“我是時之政府代為向審神者發布指令的式神。在審神者與刀劍男子均缺席的前提下,此本丸沒有執行時之政府戰略戰術的可能與必要,因此時之政府不對此本丸發布任何命令。”


  它說完後,又不死心地繼續勸說道:“時之政府能夠護衛審神者的安全——(狐之助確定自己看到了壓切長穀部的臉色發生了變化!)隻是目前不知你們所處地點與時間,才讓你們在外漂泊。本丸內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不管是糧食、鍛刀物資、還是小判與甲州金。因為你們在外時間太久,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並不會強製你們與時間溯行軍戰鬥,所以……”


  所以快點答應回本丸啊!!


  本丸才是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的家啊!


  作為在織田家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鍛刀、除了心累以外生活舒適的近侍,壓切長穀部對於狐之助給出的優渥條件不為所動,繼續問道:“那麽,時之政府對於不符合審神者選拔標準的審神者是如何處理的?”


  狐之助的耳尖顫了顫,心裏“咯噔”一聲,忍不住狐疑地看過去。


  它謹慎地回答道:“對於性格惡劣、對付喪神有損害意圖或已造成損害的審神者,時之政府會依照惡劣程度給予‘監管教育’‘同理懲處’‘死後徒刑’‘口頭教育’‘勞動改造’‘剝奪審神者身份’‘沒收審神者任職期間所得’‘罰金’等處罰。前三種為主刑,後五種為附加刑。主刑相互之間不可以附加使用,但可以和附加刑搭配使用。附加刑也可以獨立使用。”


  壓切長穀部點了點頭。


  發現壓切長穀部的表情並不是什麽“欣喜”或是“大仇得報”,狐之助也放下了心,口氣歡快了一些:“對於其它不符合選拔審神者標準的審神者——如年齡、靈力水平等等,是視情況而定的。我們的審神者尚未達到退休年齡,靈力水平較高,是符合時之政府甄選審神者的條件的!”


  壓切長穀部完全不覺得自己的主公是“符合條件”!但是麵對狐之助,他也隻是微微蹙眉,盡力做出平靜的模樣,繼續問道:“那麽——如果呢?如果審神者並不具有人品性格上的缺陷,但是就算不符合時之政府選擇審神者的標準,這種情況下,時之政府會如何處理審神者?”


  最重要的是——


  “時之政府是否會保障這類審神者的安全?又是如何保護的?”


  狐之助表情茫然。


  它困惑地問道:“您說的不符合標準,到底是什麽意義上的不符合標準?審神者今年是……二十八歲吧?”


  壓切長穀部:“……不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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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時之政府的臨時法典中(什麽,居然有這玩意),審神者和付喪神都是可以判刑的。(?????)

  監管教育等同於有期徒刑,同理懲處是強行共情(同理心)達到處罰的效果,死後徒刑這個就……嗬嗬。


  時之政府當然是沒有死刑的。筆芯。


  沒收財產和罰金也沒這麽簡單,不過本文重點不是這些。


  以上的主刑和附加刑都是專為審神者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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