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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百六十二

  五虎退確實見到了上杉謙信, 並且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付喪神嗅覺敏銳,很輕易就能嗅到屍體腐朽的氣息。但是刀劍化身的他們對於死者並不心懷恐懼,這些異樣的氣息也就對五虎退造不成什麽影響。他沒有貿然的去打開座棺,瞻仰上杉謙信的儀容,隻是跪坐在地, 頭靠在長桶形狀的棺木上, 表情平靜, 一言不發。


  五虎退與屍骸隻有一層木料的距離。上杉軍的軍心雖然已經渙散,但是上杉謙信生前的影響力仍然延續到了死後, 對於並不在乎死後遺體的日本人來說, 會給上杉謙信的棺木特地搭上帳篷、好似他還在世時一樣,這是已經是讓人驚異的尊敬了。如今帳篷裏空無一人,連足輕巡視時的輕喝與腳步聲似乎都來自遙遠的地方, 在帳內最為清晰明顯的竟然是五虎退自己清淺的呼吸聲。


  他沉默地閉著眼,就著跪坐的姿勢伸出手去環抱棺木。直到天色漸明, 他才收回手, 重新站了起來——跪坐一夜對於付喪神而言根本不足以影響行動力,至多隻是膝蓋發紅。在足輕們將帳篷拆下之前, 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軍隊——大概是重新被鶴丸國永暫時編入明智光秀這一方的“刀劍男士”,五虎退如今不能改變自己身體的狀況,也就是雖不可見、卻身體凝實、能被衣物覆蓋出輪廓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又行動敏捷地在足輕之間穿梭, 輕而易舉的就回到了白虎的身邊, 靜靜的等候著。直至大軍再度開撥, 他才帶著已經長大的老虎順著大軍行動的速度向前。


  直至親眼目睹上杉謙信的棺木被送到了越後, 在春日山城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後又被運往奧羽,葬入米澤城內,他一向神采溫順的眼睛才倏而落下淚來。


  在這之後,五虎退片刻也沒有耽誤,迅速的又返回了丹波。


  上杉謙信隕落很難不讓這個時代的人感到震驚與歎息,但縱使對上杉謙信再有敬意,本就紛亂的時局也不可能放過因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事件而寧靜片刻。幾乎與上杉謙信生病昏迷同時,宇多喜直家順利的拿下了本應由羽柴秀吉的人手把持的上月城;而在五虎退歸來的時候,明智光秀已經包圍了八上城,將目光瞄準了波多野秀治。


  先前幾乎成形的織田包圍網自然因為上杉軍的撤走而潰散,本願寺原本就隻是僧兵集團,若是一時的對抗,他們表現出來的凶悍足夠讓人心生畏懼;但是變成長久的對抗的話,本願寺的後勁不足就顯示了出來。這個情況在之前毛利以水軍向本願寺運送糧草的時候就有所顯現,上杉謙信上洛後,因為起到了在後方牽製織田的作用,本願寺籌措糧草的行為總算順暢了一些。可惜上杉軍這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本願寺最終仍然需要依靠毛利的援助。


  這麽明顯的弱點自然不可能被織田無視——在本願寺與毛利的聯合中,占據主導地位的是毛利家。因此幾乎不做猶豫,三郎立刻就下達了向大阪出兵的要求!


  四月四日,織田信忠、明智光秀等人就已經整裝待發,並為之後的糧草做足了準備!


  這個時候三郎在哪裏?!

  ……他當然是在京都玩完了相撲,又玩完了狩獵,還去看了眼神保長住,最後還被朝廷加官進爵成了右大臣,並且順手將自己原先右大將的職位給辭了啊。


  以三郎這樣真情實感、自找樂子的舉動,實在很難讓人判斷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京都展現實力和與朝廷交涉。光看結果的話,三郎那段時間內絲毫不為上杉謙信的來襲和退場動容的模樣著實是讓人摸不清深淺,最後再度加官進爵未嚐不是朝廷想要將和他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然而從三郎自身的角度出發,暢快的玩樂帶來的樂趣恐怕不一定比得上親身上陣攻伐天下(書寫曆史)的趣味性。不管有意無意都被強行放置在了京都三郎完全不理會家臣的勸阻,做出了“這次一定要帶親自大軍前去”的決定,甚至自己劃定了出發的時間——


  而後就在他準備出發的前兩天,暴雨突至,連新造的橋都被衝毀了。


  這一次突降的暴雨聲勢巨大,仿佛隻在一夜之間,各地就紛紛傳來洪澇的消息。盡管三郎曾數次帶兵冒雨突襲,但那時的雨水與現在的暴雨顯然是兩個概念——凡是能行徑的道路皆被雨水灌滿,因此溺亡的人也不在少數,想要在這個時候出兵,幾乎等同於自尋死路。


  織田家多是足輕,能將人溺亡的水量,自然不可能獨獨對織田家的士兵網開一麵——哪怕三郎的強運實在駭人。騎兵數量有限,在水中不是不能行走,但速度卻要慢上太多,而且水中多有雜物,容易讓馬受傷。退一步講,就算受傷的可能性不大,馬匹也不可能長久泡在水裏。一旦馬匹受寒病亡,帶來的損失要比足輕的折損更加嚴重。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了。”麵對家臣的苦苦勸諫,三郎臉色肅然地將手舉起,捂住了耳朵,生動形象的表明了自己拒聽的想法,說出來的話也鏗鏘有力,“——但我還是想要出征!”


  “……不,為什麽那麽堅持要親自出征……”


  “因為那邊是毛利的主場吧。”三郎莫名其妙地反問道,“打仗的話總大將要過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但是,身為家督的信忠殿下已經前往山陰山陽地區了。”


  “——是哦!因為大家都還是很聽話,所以一不留神就忘了這件事了。”三郎恍然大悟道,“信忠也是能代表織田家的人,而且也很能幹了。”


  “是這樣沒錯,所以請您——”


  “我還是想去。”三郎說道,“準備出發吧。”


  家臣:“……”


  三郎任性妄為、殘暴專橫的名聲在本人分明很好相處的前提下仍然久久得不到洗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殘暴專橫雖然未曾被人看見,任性妄為卻是實打實的存在著並且讓人頗難應付。絕大多數的家臣們即使是勸諫,也因為心存畏懼而留有餘地,這種並不堅定的勸諫(也因為他們原本覺得三郎應該不會連暴雨都不畏懼)自然難以說服三郎。再加上織田家的老臣這一次幾乎都齊聚在大阪、向山陰山陽地區進軍,剩餘的幾個——例如堀秀政等人,對三郎的想法則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從以前起殿下就時常身先士卒。”相貌秀美的近侍完全不驚奇三郎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常年處在離三郎最近的位置,他對三郎的行動力與決斷力了解甚深,“殿下對如何行軍已有對策了嗎?”


  “既然走不了路,那就坐船啊。”三郎以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這次和信忠一起去的還有信孝吧?”


  “是,信忠殿下、信孝殿下、信雄殿下這次都向山陰山陽地區出陣。”堀秀政答道。


  “信忠和信孝都像小光一樣,超可靠的。”三郎讚歎道。


  “所以那邊的陣容已經足夠——”暴雨溺亡的人數持續增加,在這種天氣下出陣就算有船隻也風險甚大,家臣們饒是氣弱也仍然想要勸諫。


  “陣容什麽的和我無關。”三郎認真道,“因為我以前也沒有爭霸天下的經驗——雖然不知道(曆史上的)‘織田信長’會怎麽幹成功的,但這種事情光是坐在後麵看小光他們出兵是不行的吧?”


  他這句話沒有人能反駁。


  “那小久去看一下水流的情況。”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家臣的啞然,一如既往的以自身意誌碾壓過去的三郎朝堀秀政招招手,鄭重其事地說道,“沒問題就按原來的時間出發!”


  三郎原定的出陣時間是五月十三日。暴雨從十一日開始傾盆而下,蓑衣與笠在這種能稱上一聲“狂躁”的天氣下完全派不上用場,持續下落的雨水似乎根本沒有停止的可能,連呼吸都是濕漉漉的水汽。領命而去的堀秀政在當時幹脆的應下,之後也不可能陽奉陰違——和他如女子一樣秀美的相貌不同,堀秀政本質上異常堅韌,饒是為了查探水流的情況,他幾度差點被卷入水中,也仍然麵不改色。在雨中前行和回返都尤其困難,即使是堀秀政已經十分努力,也隻在十二日傍晚才返回了三郎所在的地方,將查探到的情況全盤托出。


  乘舟而行,是可行的!!


  堀秀政目前僅僅是三郎的近侍,並擔任奉行的職位,但是他的可靠已經是織田家眾人皆知的事情,這次他冒險帶回來的信息又牽涉到三郎的人身安全,因此“乘舟可行”這樣的結論準確無誤。船隻的預備因為三郎對畿內把控牢固,籌措起來根本沒有花費多少時間,隻在十三日中午時,就已經盡數準備完畢!

  然後,就在三郎帶著大軍登船的時候,雨停了。


  所有人:“……”


  所謂的強運要發作起來,真的是叫人毫無防備。饒是有些在場的家臣對“天命”一說並不信任,在麵臨了武田信玄、上杉謙信兩位強敵皆在與三郎麵對麵交鋒前倒下、暴雨在出陣當日停歇的事情,也不由得懷疑起來,在這世道之中,是否真的有“天命”的存在——並且越過了身為征夷大將軍的足利義昭,選擇了織田信長。


  越是探究三郎之前征戰的經曆,就越能看到其中的巧合。這一次次累加起來化險為夷的經曆,幾乎讓人難以判斷是三郎的直覺與敏銳程度真的靈敏到了能讓人誤以為未卜先知的程度,還是他真的身負結束這一亂世的宿命。


  家臣們的複雜心理,是三郎從來就不在意的。他之前也知道暴雨的程度,可是此刻雨停,他也隻是舒展了眉,口氣輕快隨意地宣布:“好巧——雨既然停了,那就出發吧。”


  ※※※※※※※※※※※※※※※※※※※※


  天命:傻了吧。我不能讓織田家的足輕不溺死,但是我可以停雨啊。


  ↑開玩笑的。其實我隻是惡搞一下天命梗。


  上杉謙信是座棺,也就是桶狀的棺材,這個其實是我猜的。


  以及上杉謙信的墓,我是看百科上說他的遺骸安置於米澤城內,維新後改葬於上杉家廟所,並且在春日山林泉寺與高野山都有謙信公之墓。因為不知道他遺骸運送的路線,這裏就私設在越後停留了一下,而後葬在奧羽的米澤城了。


  順便一提米澤城是伊達政宗的出生地。


  曆史上那段時間,織田信長的行程是:二月二十九日組織相撲比賽,三月六日帶鷹狩獵,三月八日回安土。三月二十三日又上洛,並且移居二條新邸,四月七日招來神保長住賜予黃金百枚並派人將其護送至越中。(以上來自信長公記)四月九日升任右大臣(來自公卿補任)。


  對比下那段時間忙於打仗的秀吉和光秀……嘖嘖嘖。


  信長預定的出陣時間是五月十三日,結果十一日的上午天降暴雨。這來自信長公記第十一卷。


  以及我看赤軍長勝的《織田信長傳》,說的是在六月的時候羽柴秀長才駐守竹田城,但我先前看百科上說的是在去年(1577年)十一月的時候就已經駐守竹田城了。


  堀秀政查探水流等等事情也是我編的。《信長公記》的原文是這樣的:即使遇到這樣的洪水,信長仍未更改原定的出陣日期,眾人考量之下認為乘舟尚能出陣,因此澱、鳥羽、宇治、槙島、山崎眾勢備下數百艘船隻,至五條(實際上是三條)的油小路,立起帆槳做好準備。


  順帶一提信長最終還是沒按原定時間去成。哈哈哈。


  ——


  IF路線:如果五虎退去見了上杉謙信最後一麵——


  上杉謙信恍惚間覺得自己大限已至。


  他的身體以一種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速度衰弱下去。距離他發病至今不過三日,但上杉謙信再回憶起三日前在馬上豪邁飲酒的那個他,卻覺得那個自己像是隻存在於幾十年前一樣——眼下這個急速的昏迷、衰竭、難以動彈的身體,分明是應該再過幾十年才會被他擁有的。


  身體在短短幾日內虛弱至此,他就像是驟然被人偷走了數十年的光陰。


  他在半刻鍾前才昏迷過一次——這幾日來,他清醒的時間格外稀少,因此誰也沒有想到他這一次會這麽快就重新睜開了眼睛。帳篷內暫時空無一人,隻有門簾微微掀開以保持通風,但帳內未因此而寒涼,溫度仍是適合養病的溫暖幹燥。


  他的小姓就坐在帳篷外,隨時等候他的吩咐。


  上杉謙信並沒有第一時間呼喚他的小姓進來。他躺在相對柔軟的的被子裏,呼吸粗重又起伏不定,光聽呼吸聲簡直如同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


  在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上杉謙信原以為他會覺得恐懼的——或者在臨死前也都擔心上杉的繼承人問題以及他死後公方大人(足利義昭)又將有何人援助的事。但是或許是他這一生都坦蕩正直,篤信佛教,在這一瞬間他的內心竟然分外安詳,在出兵之前頻繁困擾著他的種種雜事都如同已經從中解脫的噩夢一樣,再度想起時已經缺乏了那種迫切感。


  他重重地喘息著,目光在空蕩蕩的帳內四處遊移,最終落在了被放在一旁的、本應在出陣之日穿戴在他身上的盔甲刀劍上。作為他護身短刀的五虎退放在離他最近的位置,如白虎皮毛般點著黑色圓點的刀鞘掩蓋了銳利逼人的刀刃,乍看上去竟然有種裝飾物般的無害。


  上杉謙信看著短刀,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臉部肌肉也異常地僵硬著,這種牽動嘴角的簡單事情頗耗費了他一些精力。他沒有見到五虎退是如何將“五虎退”交給北條氏秀的,卻不妨礙他想象出那個孩子——不,那個付喪神不舍又堅強的含淚模樣。哪怕是現在他已經頭腦混沌、神智難以長久維持清醒,也能在腦海中清晰地描摹出白發少年的模樣。


  他與這位“五虎退”的相遇以及相處,簡直就像是誌怪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隻可惜,他雖然送了五虎退一套衣服,卻沒有留給那個孩子試裝的時間。即使成品他也看過,五虎退的模樣也很清晰,現在能想起來的,仍然隻有五虎退一開始出現在他麵前時、穿著軍裝的瘦弱樣子。


  現在想起來,竟然稍微有一點遺憾。


  上杉謙信這樣模糊地想著,不知不覺已經輕聲道:“五虎退……”


  他如今舌根發僵,說出來的話也含糊不清,聲音也輕到不行。守在外麵的小姓原先一個激靈想要進來,但是算算時間,又覺得這大概是上杉謙信在夢中的囈語,也就繼續坐在門口,持刀守衛著帳篷。


  但是,在上杉謙信這已經含糊的呼喚後,竟然真的有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是。我在這裏。”


  上杉謙信猛地想要睜大眼睛,但是沒有等眼睛完全睜開,他的眼皮就已經疲乏無力。於是他幹脆就這麽半闔上眼睛,聲音仍是虛軟、如浮在雲端的,以熟稔的語氣說道:“你來了啊。”


  “是的。我……我沒能抵抗過自己的私心,還是想要來到您身邊。”五虎退的聲音很清楚,卻沒有驚動在門口的小姓,“因為您說了不願意再見我,所以我、我現在在帳篷外麵。我不會擅自進來的!”


  “……傻小子。”上杉謙信說道,“你會來這裏,是知道我會命隕於此嗎?”


  “是的……”


  “果然如此。”上杉謙信輕飄飄地說道,“那麽你回到織田信長身邊後,生活的如何呢?”


  似乎是沒想到上杉謙信在這個時候還會詢問起他的近況,五虎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


  “——信長公對我很好。明智先生也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兄長也到織田家了……這次也是他在一直照顧我。”


  “有兄長嗎?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上杉謙信說道,“不過也不能太依賴他……要做一個男子漢才行。”


  這樣說著,他的呼吸猛地沉了下去,喉嚨間像是被什麽堵住一樣,一瞬間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景虎大人!?”


  “……我沒事。”好一會兒,上杉謙信才緩了過來,聲音比起剛才更沙啞了幾分,“你雖然誕生於世不過數年之間……但作為‘刀劍’生存的日子應當要長上數十倍、數百倍吧?”


  “是、是這樣沒錯……”


  “我的一生,在你的生活中,也隻算是占據了片刻吧。”上杉謙信如此陳述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竟然隱隱帶著些笑意,“這麽一想,竟真是如幻夢一樣。”


  “……”


  “我之於你,你之於我,都猶如幻夢啊。”


  從他這樣的形容中,五虎退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麽,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驚惶:“——請不要這麽說!景虎大人!!”


  “四十九年一睡夢——”


  “景虎大人!”


  “一期榮華一杯酒。”


  “請不要再說了!”


  但是,不管五虎退是怎樣悲切地喊叫著,帳篷內的上杉謙信都從容的、不受影響地補完了最後兩句:“……生不知死亦不知,歲月隻是如夢中。”


  四十九年一睡夢,一期榮華一杯酒。生不知死亦不知,歲月隻是如夢中。


  這正是曆史上上杉謙信的辭世歌。


  在帳內的武將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能聽到孩子稚弱的哭聲:“你在哭嗎,退?”


  但是回應他的隻有五虎退滿含哽咽的“景虎大人”的呼喚。


  “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男孩子這麽愛哭可不行。”在說出辭世歌後,上杉謙信的精神似乎更加萎靡了,原本半閉著的眼睛也完全合上,聲音也越發低微,但仍然堅持著將想說的話說完,“……不要讓人生中的幻夢牽絆了你的腳步啊。”


  他說道最後,聲音已經輕的猶如氣音。


  “我、我知道的。我一直有……在記住……”


  五虎退的話語被哭聲打的支離破碎。


  瘦小的付喪神蹲在帳篷背後,雙臂緊緊地環抱著自己,淚水接連不斷的落下,很快就將衣袖打得濕透。


  他穿的是上杉謙信贈與他的衣物。因為一直都很愛惜,所以即使是這樣風塵仆仆的過來,衣服上也沒有多少褶皺。


  哭了好一會兒,五虎退也沒有在聽見上杉謙信的聲音。


  “景虎大人?”


  他靠著帳篷,不住地呼喚著。


  “景虎大人?!”


  可是除了小姓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和巡視的足輕的腳步聲,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聲音了。


  像是發覺了什麽,五虎退怔怔的仰著臉,蓄滿在眼眶的淚水不覺已經滑落,仍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語道。


  “……景虎大人?”


  ————IF路線·END。


  以及曆史上上杉謙信好像是在家臣的注目與包圍下,回光返照了一下才死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IF路線為私設。


  最終還是沒能看到退穿極化衣服的樣子啊。謙信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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