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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百五十三

  壓切長穀部一時之間答不出來——有關鬆永久秀的事, 確實是在這個時代中,刀劍男士們遇到最奇怪的事情了。


  一方麵鬆永久秀並沒有對“曆史”造成什麽損害,這個不知道從何處來的男人從反複背叛到最終身死,都看不出一絲勉強,好像原本就是曆史上的“鬆永久秀”一樣;另一方麵, 鬆永久秀的手中持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槍支,建築城池的思路也與這時代的人大不相同。


  對於鬆永久秀到底是什麽來曆、又為什麽會有那一把槍, 刀劍男士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觀點。他們與這個時代的“鬆永久秀”原本也就不熟識, 更談不上看出對方到底有什麽不對勁。


  壓切長穀部隻能在回答之前先問道:“你是又知道了什麽嗎?螢丸和次郎太刀都未曾和我說起過,你們還知道了鬆永久秀的其他事……是你去丹波的時候知曉的嗎?你與明智光秀說了什麽?”


  “哎呀,不用著急。”


  三日月宗近雲淡風輕地擺擺手, 循著聲源過去想要拍拍壓切長穀部的肩膀, 奈何錯估了二人距離,手拍了一個空, 在即將打在榻榻米上之前被壓切長穀部準確地攥住, 皺著眉推回了他的身側。


  身著藍色狩衣的太刀付喪神不以為意地笑了。


  “鶴丸殿下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說吧。我去丹波隻是因為之前和竹中半兵衛曾經約好, 告知了明智光秀‘羽柴秀吉是忍者’的事情。不過在我前往丹波之前, 一期殿下也因為一些事情前去拜訪過內藤如安、得知了有關鬆永久秀的過去的一些消息。”


  “……明智光秀現在知道秀吉是忍者?!”並沒有從三日月宗近平靜淡定的口吻中得到安慰, 原先就已經十分震驚的壓切長穀部此刻內心劇震,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仍然笑得輕鬆爽朗、漫不經心的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閣下, 你真的知道這件事的意義嗎?!!”


  羽柴秀吉, 織田信長,還有德川家康,這三個人是被並稱為“戰國三英傑”的存在。由織田信長開始的爭奪天下,再到羽柴秀吉的一統天下,最後到德川家康的治理天下,這三個人抓住的時機都及時而準確,都是卡在前一個人如流星般墜落的當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放異彩。從室町幕府的侵頹到江戶幕府的建立,這段時間的曆史,是圍繞這三人旋轉的,及時是發動叛變、葬送了織田信長奪取天下的道路的明智光秀,在這上麵也要退一射之地。


  可想而知,這三個人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德川家康的崛起是在羽柴秀吉死亡之後,羽柴秀吉的實力大漲、進而繼承了統一天下的野望也是在織田信長死後。如果在本能寺之變時,羽柴秀吉不是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兵力、又撤退及時的話,這個相貌類似猿猴的男人不可能迅速地為織田信長報仇、籠絡起能與織田老臣柴田勝家抗衡的勢力。現在的羽柴秀吉雖然已經被交付了攻打山陰山陽地區的任務,但是有之前與柴田勝家爭鋒相對、甚至提前撤退的劣跡在,羽柴秀吉的勢力還沒有達到本能寺之變的那個程度。


  而明智光秀,又一向對羽柴秀吉心懷警惕。


  壓切長穀部一直以來都將明智光秀作為重點提防對象,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明智光秀與三郎之間的相互信任、相互坦誠,是這個時代少有、甚至能稱作“絕無僅有”的徹底。他一點都不抱希望,明智光秀可能會幫著羽柴秀吉隱瞞“忍者”這件事——明智光秀隻要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他品格高尚了。


  雖然三郎不見得會對“忍者”這種身份又太大反應……但在三郎畢竟是實質上執掌織田家的人啊!!“忍者”不一定會激起三郎的惡感,但是羽柴秀吉刻意隱瞞的舉動會不會讓三郎就此棄秀吉而不用,這一點壓切長穀部真的不能保證啊!!

  明智光秀和三郎要說的難道就是這件事嗎!!

  現在趕過去阻攔到底來不來得及啊!?


  壓切長穀部頭發都快要炸起來了。他沒有時間再待在這裏,長腿一邁就要跨到門邊去,開門狂奔到三郎身邊,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但是三日月宗近雖然在這種環境下視力不佳,對於壓切長穀部聽到這些話後的反應卻不是料不到的,當即就站了起來、擋在門前,笑嗬嗬的將仍帶著鞘的本體一橫,擋住了壓切長穀部的去路。


  壓切長穀部沒有心思與三日月宗近糾纏,當即就轉身,要從另一邊繞過三日月宗近。結果卻是三日月宗近瀟灑的將本體刀刃晃出半圈,換了個指向的方向,仍然擋在壓切長穀部的身前……如此反複幾次後,壓切長穀部終於按捺不住,厲聲道:“三日月閣下!!”


  “哈哈哈,冷靜一下,長穀部。”三日月宗近說道,“如果‘木下藤吉郎’能被‘羽柴秀吉’替換,那明智光秀那邊說什麽並不值得擔心吧?”


  壓切長穀部的眉緊緊地擰在一起,在眉心擠出一個深褶,配上他嚴肅冷酷的神情,就像是隨時會對三日月宗近拔刀——但是織田家的近侍還是忍住了被三番四次阻撓的怒火,去相信自己的刀劍同僚,竭力以更冷靜思維去思考。


  “……您方才說的這些,是都已經確定過了嗎?”


  他最終這樣問道。


  “已經確定了‘木下藤吉郎’並非‘羽柴秀吉’,也確定了‘羽柴秀吉’和‘鬆永久秀’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嗎?”


  “啊——怎麽說呢。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羽柴秀吉’並非‘木下藤吉郎’。”三日月宗近說道,“但是後一個問題,是我自己持有的、和鶴丸殿下不同的意見喔。”


  鶴丸國永和一期一振更加傾向於鬆永久秀是這個時代的人——也就是原本就是所謂的“曆史人物”,隻是出於某些原因接觸到了後世並且帶回了衣物與槍。但是三日月宗近在前往丹波,聽到鶴丸國永對他說明的事情後,卻更傾向於鬆永久秀並非這個時代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後世之人”,出於某些原因到了戰國時代,並且成為了“鬆永久秀”。


  這兩種觀點看似一致,本質上卻天差地別。鶴丸國永認為鬆永久秀是這個時代的人,原因是如果鬆永久秀是“後世之人”,那麽他就應該是這個時代“多出來的一個人”,而不應成為曆史上的“鬆永久秀”——如果鬆永久秀是從能夠用槍的年代而來的話,那麽這個曆史中原本應該有的“鬆永久秀”去哪裏了?

  總不可能是被時間溯行軍吃掉了吧。


  況且鬆永久秀的行為和曆史上的“鬆永久秀”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如果說他是來自更加後麵的“未來”的人的話,鬆永久秀可能會這樣心甘情願、毫不反抗地達成自己曆史上的慘烈結局嗎?!


  但是三日月宗近卻認為,如果鬆永久秀是戰國時代的人、意外得到了一次前往未來的機會的話,才更加可能去關注自己在曆史上的結局——隻有知道了自己的人生最終抵達的是怎樣的終點,鬆永久秀才會有改變的想法。換言之,如果鬆永久秀是戰國時代的“古人”,那麽他必然要去探索自己的未來,而一旦得知了結果,鬆永久秀才更不可能照著“曆史”去做。


  他們與那個男人接觸不深,卻也能察覺得到,那是一個任性不遜於三郎的角色。


  但反過來說,如果鬆永久秀來自未來,因為不知道自己會成為“鬆永久秀”,因此對自己的未來毫無興趣、一無所知,最終才順應了“曆史”……這就說得通了!!

  直至在丹波分別的時候,三日月宗近也與鶴丸國永相處愉快,但是二人的觀點始終未曾達成一致。現在三日月宗近將這些告知了壓切長穀部,壓切長穀部經過深思之後,倒是更加傾向於三日月宗近這一方——哪怕三日月宗近的觀點要更加大膽且荒謬。


  而如果將三日月宗近的猜測假定為真的話,那麽羽柴秀吉那邊……


  “因為曆史上的‘豐臣秀吉(木下藤吉郎)’已經被取代過一次,所以再來一次‘被取代’也是可能的嗎?”壓切長穀部難以置信的說道,“但是你也不能確定一定會發展成這樣的吧?更加可能的後果,是‘曆史’會因此崩潰,時間溯行軍達成目的——”


  “啊呀,冷靜一點。”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長穀部真的想要維護‘曆史’嗎?”


  壓切長穀部一時失聲。


  “比起虛無縹緲的‘維護曆史’這種使命,審神者才是近在眼前的。但是大家都一直在努力維護曆史——這是為什麽?”


  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三日月宗近的口氣也溫和得不見鋒芒。他就像是年長者一樣,以慈和又寬容的態度,鄭重又輕鬆的這樣詢問道。


  “我們是為什麽一定要等到‘本能寺之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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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永久秀:……都是一樣的馬甲,為什麽隻扒我不扒他!

  三郎(茫然):誒?我有馬甲嗎?


  刀劍男士:你看!審神者如此坦誠怎麽可能有馬甲!

  鬆永久秀:……


  嘖嘖嘖,不掉馬的最高境界就是這種天然坦誠、似掉非掉啊。


  三日月宗近阻攔壓切長穀部那一段是來自刀舞1,三日月宗近攔住山姥切國廣那一段。


  真可愛啊,山姥切。


  被被(冷漠):不準說我可愛。


  哈哈哈哈哈回到本章內容。其實三日月宗近是確定了明智光秀不會在三郎麵前說秀吉是忍者,才這樣放心的阻攔長穀部的2333333為無辜擔驚受怕的長穀部再點一蠟。


  感謝S君的地雷!麽麽噠!


  今天沒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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