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九十二
鶴丸國永會這麽想不是沒有理由的, 因為迄今為止，唯一能夠左右明智光秀行為的人就是三郎——雖然三郎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罷了。
雖說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即使鬼神之說已經不像平安時代那樣盛行, 會在乎物忌和方忌的人也已經少之又少，付喪神與人類之間依然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不如說，像是三郎那樣完全不在乎“付喪神”的態度才讓人覺得稀奇——時之政府僅僅將選取審神者的範圍定位在平成年代前後, 未嚐不是因為在那個時候生活著的少男少女對鬼神已經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並且由於漫畫動畫的盛行而拚命玩梗，即使真的擔負起審神者的重任，也能迅速接納刀劍付喪神為“同伴”。
像是這樣的年代, 付喪神仍然是人們避之不及的妖物。在明顯地意識到三郎對刀劍付喪神同樣賦予了信任後, 明智光秀絕不可能在察覺到異樣後還對刀劍男士們置之不理。
鶴丸國永對此就是這麽有自信！！
因此，能讓明智光秀完全放棄刀劍男士、放棄試探的大好機會，除了是三郎身上出了問題以外, 鶴丸國永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這個時候就又反映出明智光秀當時的指令有多坑了。彼時已經進入“演練”, 被鬆永久秀的足輕們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刀劍男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前去偷聽。對於鬆永久秀和明智光秀的交談，鶴丸國永等人是真真正正的一無所知。就算這兩個人之後似乎談崩了, 給了鶴丸國永出現的時機，白發金眸的太刀付喪神也沒能從那些最後的隻言片語中捕捉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吧。”事關三郎的安危, 壓切長穀部的頭腦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隻是瞬間就判斷出了眼下的最需要注意的問題, “原因可以以後再慢慢探尋。目前最應該弄清楚的, 應該是明智光秀到底知道了多少。”
鶴丸國永：“啊，這個呀，我覺得差不多是全知道了——能命令刀劍男士這一方麵的。老實說，從他的行為裏得到了不少靈感呢。”
壓切長穀部：“……那你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
有的時候真的不是壓切長穀部沒有意識到鶴丸國永的重要性，而是在現實的重壓下，後者還時常維持著一副毫無壓力的輕鬆模樣——這種在戰國時代必須認真小心、時常需要擔心有什麽異變的緊張生活，光是適應良好都不足以形容鶴丸國永在其中的輕鬆愜意。
“哎呀呀，別這麽緊張嘛。如果是一潭死水般的、能看到終點的生活才會讓人絕望吧。”像是看穿了壓切長穀部的內心，鶴丸國永笑道，“而且不管過程如何，明智光秀這次也確實是間接幫助我們了解了自身啊。”
他眨了眨眼睛，雙眼裏是日光一般清澈的金色，唯有在他輕快地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才會生動地將他的情緒傳達出來。在他鮮少會有的安靜模樣中，那雙眼就如清透的琉璃一樣，平靜安寧，仿佛深埋在墓土之下的古物。
“長穀部，你覺得刀劍付喪神聽從審神者的命令這一點——到底是怎樣的‘命令’才行呢？”
有那麽幾秒，壓切長穀部是完全不知道話題是如何跳到這個上麵的。
鶴丸國永思維跳脫但是邏輯縝密，這是壓切長穀部早已了解了的。雖然鶴丸國永突然的換話題讓他覺得詫異，但是他看了看手中記敘著明智光秀這次和談之旅的一舉一動的紙張，仍然覺得鶴丸國永並不是無的放矢，也就認真地回答道：“——隻有特定的命令，才能讓刀劍男士們無條件地執行。”
三郎是刀劍男士的審神者，他能夠控製刀劍男士，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這並不代表任何事情都是由三郎決定，刀劍男士們毫無反抗之力——刀劍男士對於三郎的命令，更多的是出於刀劍付喪神對審神者天生具有的愛護之心、出於對三郎個人魅力的折服、對於三郎並不幹涉自己行動的感激、也出於維護曆史的需求等等，才會幾乎從不拒絕。但是光看刀劍付喪神也能夠不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探知到的信息告知三郎這一點，就能夠明白，刀劍男士對審神者並不是絕對的服從。
也同時是因為有了明智光秀這麽一個同樣能控製刀劍男士，刀劍男士們卻頗為排斥的角色存在，他們才能分辨出自己到底哪些行為是不受控製的。
真正能夠強製控製刀劍男士去執行的命令隻有寥寥幾種——“出陣”“遠征”“演練”和“近侍選擇”。
“所以說啦。”鶴丸國永說道，“之前我們也有‘演練’和‘出陣’一起執行的時候吧。這和明智光秀這次的做法有點像。不過在此之前我都完全沒有察覺到……果然還是集思廣益比較好嗎？”
壓切長穀部默默地看著他，半晌才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既然自己察覺到了什麽事情，就好好地、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啊？！”
“嗚哇，超嚴厲啊。”鶴丸國永半點不緊張地指著壓切長穀部的臉虛點幾下，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收斂，但是眼神也認真了許多，比起平時不染塵埃的高潔風姿，莫名地多出了幾分危險的野性氣息來，“總的來說，我剛剛才發覺，針對刀劍男士的命令，是必須具備‘時間’‘地點’‘行動’幾個要素才行的吧？”
他認真的、進一步地解釋道。
“因為戰場的形勢千變萬化，所以想要提前預知要在什麽地點做什麽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隻是‘預知該如何去做’不可能，並不是真的不能這樣去做。如果說，長穀部你身為近侍，下達了‘鶴丸國永現在出陣’，那麽這個命令中，時間就是‘現在’，地點就是‘此地’，行動就是‘出陣’——這一點，總是可以理解的吧？”
壓切長穀部的理解能力當然沒有糟糕到這種地步。他瞥了鶴丸國永一樣，以淩厲的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那麽，在三方原合戰的時候，我們也曾經采取過其他的命令形式——‘宗三左文字前往三方原演練或出陣’。”鶴丸國永也就乖乖滴繼續說道，“那麽這一次，時間就是‘抵達三方原之時’，地點就是‘三方原’，行動就是‘演練或出陣’。”
“——你的意思是？！”終於明了了鶴丸國永的意思，壓切長穀部險些驚得從地上跳起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喔。”鶴丸國永笑道，“隻要是包含了‘時間’‘地點’和‘行動’的命令，就都是可以控製刀劍男士行動的命令——隻要那個‘行動’，是能讓刀劍男士不得不去做的‘強製行動’。一般情況下是默認為‘此時此刻’，但是真的有需要的話，也能刻意做出安排吧。”
鶴丸國永的話中內容實在是太過驚人。
……或者說，是對刀劍男士而言太過驚人。
長久以來，他們雖然一直跟隨著審神者的腳步行動，但是實際上，他們的絕大多數行為都是出於自身的意誌，這讓刀劍男士苦惱於如何執行使命的同時，也有種身處於時之政府的監管範圍外、奇妙的自由感。他們不一定是對時之政府懷有不滿，也見得對於現狀會有多滿意，隻是這種時刻在忙碌的充實狀態在勞累的同時也讓人著迷——沒有外界的幫助，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辛苦維護住了曆史，這種成就感本身就能夠促進他們的積極性……和保護住審神者在曆史中的足跡的保護欲一起。
但是鶴丸國永的說法，完全地推翻了這種虛假的現狀。無論是“遠征”“出陣”“演練”還是“選擇近侍”，本質上都是為與時間溯行軍的戰鬥服務。他們實際上並沒有拒絕戰鬥的權利，驅使他們的韁繩從一開始就握在了審神者的手中。
這其實和他們一開始就需要拜托三郎去下令“出陣”“演練”等的舉動所呈現出來的事實沒有什麽差別，但是當鶴丸國永真正將之揭開的時候，壓切長穀部仍然有種窒息般的錯覺。
尤其是，命令他們的人裏有明智光秀。
這已經不是原先他們以為的、隻要隱瞞住明智光秀這件事（對方能命令刀劍男士）、避免與明智光秀接觸就能解除掉的危機。而是隻要明智光秀有這種意向，就能夠輕易地用類似的命令操縱刀劍男士的行為。一旦真的本能寺之變來臨，明智光秀想要將他們調離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壓切長穀部再度看向手中的紙張，試圖找出明智光秀的話語中與鶴丸國永的推測相斥的部分。但是他完全找不到——每一句被明智光秀刻意強調了“出陣”或是“演練”這一類命令的話語，都十分明確地加上了具體的時間與地點。
“——那個男人，是真的知道了啊。”
壓切長穀部以冷厲的口吻這樣說道。
“畢竟是在曆史中直至最後都受到主公重用的名將。”鶴丸國永說道，“不過反過來說，隻有明智光秀和主公能夠命令刀劍男士，這樣的限製也多少能夠讓人安慰一點吧？”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壓切長穀部立刻反駁道，“倒不如說，這樣反而對本能寺之變更加緊張了！！擁有同一張臉、同樣能夠命令付喪神，最主要是明智光秀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些——”
越說到後麵壓切長穀部的語氣就越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但在他的情緒越發激動，似乎已經隨時準備憤而拔刀對這種危險人物壓而切之的時候，他與鶴丸國永獨處的拉門也猛地一震，竟然就這麽滑向旁邊。
“抱歉抱歉！我是新來的刀劍付喪神燭台切光忠，借用了這裏的廚房去做了牡丹餅，打算一一贈送給先來的同伴，聽其他人說這裏還有人在，就擅自過來了，這點簡薄的心意還請不要介意……咦，門是壞了嗎？有打擾到你們嗎？”
新來的、佩戴著一遍眼罩的刀劍男士一手端著盤子，就這麽茫然地站在被輕輕一叩就打來開了的門前。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同一張臉、命令刀劍男士……是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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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我覺得這章設定沒毛病啊。
畢竟在遊戲裏，不管刀劍男士是紅臉還是黃臉，是中傷還是無傷，隻要審神者編入隊伍點擊出陣，就真的會出陣啊。不過愛刀劍的嬸嬸們都不會這樣去做罷了。
驚嚇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啊燭台切233333
燭台切：對不起打擾了。我什麽都沒聽到。
鶴丸：看在牡丹餅的份上，晚了。
然後鶴丸就可以輕輕地捏起一塊牡丹餅——然後塞入長穀部口中黏得他說不出台詞了哈哈哈！
↑這個是刀舞1的梗。不知道的小天使不用太在意啦。
感謝S君扔的兩個地雷！！麽麽噠！！！(づ￣ 3￣)づ
感謝三十三扔的地雷！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讀者“坐忘川”,灌溉營養液 +5 2018-05-21 22:52:14
讀者“胖嘟嘟軟趴趴”,灌溉營養液 +20 2018-05-21 22: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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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夜兔神威”,灌溉營養液 +5 2018-05-21 02:47:35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啦！！麽麽噠！
以及我從今天開始沉迷FF14。這遊戲真的超好玩。我才玩了兩小時就控製不住想寫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