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八十五
在鬆永久秀不知是真是假的威脅下, 與三郎有著同樣相貌的青年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與他往常難得摘下麵巾、麵對三郎時親和放鬆的微笑不同,也與三郎一向具有的簡單愉快的微笑不同。這份笑意顯得十分壓抑,嘴角隻是微微上揚,帶出一點可以和麵無表情區分開來的弧度, 眉宇和眼角的肌肉都是鬆散的,沒有任何愉快的跡象。與其說這是震驚之下表現出來的陰鬱,不如說是終於確定了行動的目標、麵上每一處都滲透著難以動搖的、堅韌冰冷的決絕。
他就如已經出鞘, 被打磨的透亮後置於屋間,又在靜置了許久之後終於被人一寸寸掀開上麵的白布,逐漸展現出逼人鋒芒的那一振刀。
“我並非三郎。”他對鬆永久秀說道,“我是明智光秀。”
他早該想到的。
為什麽口口聲聲說著要去“維護曆史”的刀劍付喪神滯留在這個時代為三郎工作, 而非前往平安時代或是鐮倉幕府的時代。為什麽刀劍付喪神處處受“時之政府”的製約, “時之政府”卻始終所在地點成謎、甚至無人來請求覲見三郎。為什麽刀劍男士一邊警惕著他,唯恐他對三郎不利,一邊又放任他的無數行為, 哪怕是揭破了他用“織田信長”這一身份代替三郎上朝的事情, 也未曾對他下殺手,隻保持著謹慎的遠觀。
為什麽三郎會對這個時代的禮儀一無所知,為什麽三郎會經常說出讓人難以理解的詞, 為什麽三郎偶爾會表現出知道未來發生的事一樣,為什麽三郎會堅持“織田信長會死於本能寺之變”——
對生於這個亂世的明智光秀而言, 所謂的“曆史”是更前一些的、室町幕府的前期甚至是鐮倉幕府、平安時代。但是對來自不知名的時代——應該是比他現在所在的戰國, 更加往後的“未來”時代——的三郎以及刀劍付喪神來說, 這個時代就是所謂的“曆史”。
他們想要維護的, 就是這樣的“曆史”。
刀劍男士們所謂的“預知”功能,恐怕並不是預知時間溯行軍攻擊的時機,而是知道了“曆史”中發生的事,借此找出時間溯行軍可能攻擊的時間點。三郎會確定自己死於本能寺,也是“曆史”中發生過這樣的事。
“時之政府”從未出現過,或許並不是對三郎的輕慢,而是因為隔著時光的洪流,他們無法出現!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明智光秀的手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曾經與三郎的初遇,在這一刻又重新閃回了他的腦海。當時從天而降、身著奇裝異服的少年的神情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不管是在見到和自己一樣相貌的人的驚異、還是明智光秀策馬狂奔時悄悄回頭、看到三郎確實被池田恒興誤認為是“織田信長”後的排斥驚嚇,都以未被時光美化的、最真實的模樣呈現出來。
三郎他,確實是上天賜給織田的……人啊。
但是回憶起三郎無數次地向所有人申明著“爭霸天下”,明智光秀又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壓抑與痛楚。
如果說三郎認知中的“曆史”確實有“織田信長”其人的話,那麽是否說明,“織田信長爭霸天下”也是“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三郎號令的“奪取天下”,到底是出於他的本心,還是因為僅僅是成了“織田信長”,所以才要擔起這一份責任,就如同擔起被他拋下的織田家一樣?
明智光秀不敢想太多,卻又忍不住想太多。
他果然將自己應當做的事情統統放在了三郎的身上。不管是他意識到的“織田家”,還是他沒有意識到的、本應由“織田信長”在曆史中寫就的事件。
明智光秀的表情漸漸收斂成他往常的慣有的、鮮少會被三郎之外的人看到的、略帶些溫和的模樣。
“……好像確實不是信長啊。”明智光秀的相貌帶來的驚嚇隻有一開始的那一瞬,在明智光秀否認之後,鬆永久秀也總算從明智光秀臉上那種他並不熟悉的神情中,勉強確定了眼前的人不是三郎。
雖然他時常在口上嫌棄三郎的過分直率,但是心裏也承認三郎的個性確實讓人感到輕鬆——這是獨屬於三郎的天性。明智光秀如果想要認真偽裝,大概能夠糊弄一時,但當明智光秀認真否定後,脫離了外表帶來的迷惑,他與三郎截然不同的本質就很容易被人看穿。
“這算什麽?替身?雙胞胎一起穿越?還是前世今生?”隻花了幾秒鍾就組成了一串能夠解釋當前情況的梗,鬆永久秀以稀奇的眼神看著明智光秀,“怪不得你要蒙住臉——信長曾經說過的‘長得一樣’還真是字麵上的意思啊?!這就是你覬覦織田家的底氣嗎?”
“如果你這麽以為的話。”已經不用再進行沒有結果的和談,明智光秀的口氣也不似先前和緩,但聽上去仍然帶著雨水般的輕柔與微涼,“鬆永先生。你知道‘曆史’嗎?”
“那種東西我怎麽可能了解!”鬆永久秀惡聲惡氣地回答道,“反正是信長取得了天下——信長那小子就是這樣說的,應該是對的吧。”
他看著明智光秀時,表情也十分怪異。
原本鬆永久秀是肯定明智光秀隻是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了——因為明智光秀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符合這個時代的武士的表現了,全然沒有一點現代人的影子。但是在看到明智光秀的真容後,對方臉上那種三郎絕對不會出現的表情實在是讓他毛骨悚然。
即使是雙胞胎,能夠相貌完全重合的也少之又少。明智光秀這張臉擺出來,反而讓鬆永久秀難以確定對方到底是和三郎一樣穿越的、三郎的雙胞胎兄弟,還是隻是這個時代和三郎相貌相似的人。
在目前他們彼此已知的穿越者中,不管是三郎、鬆永久秀還是早已死去的齋藤道三,都是帶著自己的身體,以不具有任何背景的狀態降臨這個世界的。沒有熟悉的人也沒有熟悉的事物,一切都要從零發展——鬆永久秀隻聽聞三郎是從織田的庶支漸漸發家的,當他真正與三郎相遇的時候,織田家的勢力已經漲了數倍,明智光秀在身為“織田信長”時期留下的“溫柔聰明”“體弱多病”的形象,在外界已經迅速被三郎震撼力十足的“尾張大傻瓜”形象給替代了,也隻有織田家的老臣會偶爾想起曾經的“織田信長”。
所以在鬆永久秀看來,三郎的經曆和他應該沒有多大差別,都是無依無靠的突然就要在這個時代生存,隻能靠著自己白手起家,可能三郎還要好運一點被織田家收養了之類的——要在這種情況下,恰好地碰上和自己長相一樣的人,並且最終在同一股勢力下生活,那可真是比彩票還要小的概率。
渾然不知三郎甫一穿越就直接撞上了長相一樣的明智光秀,還被贈送了姓名和家業,鬆永久秀不覺得這種小概率事情能發生在自己身邊。
就他本人來考慮,還是雙胞胎一起穿越比較可能——然而雙胞胎一起穿越那為什麽非要一個人蒙臉?兄弟之間特殊的掩護方式嗎?身為穿越者卻一直隱瞞,明智光秀心機也很深啊!
還是說其實是前世今生,有什麽特別的引力——然而前世今生長相一樣可以接受,反而讓三郎(今生)去爭霸天下,明智光秀(前世)去蒙臉輔佐,這又是什麽操作?電視劇嗎?電視劇也不會有這種劇情吧?
一開始想得還算靠譜,到後麵已經完全算是跑偏了——學識水平十分糟糕、曆史更是連三郎的程度都不如的鬆永久秀顯然也不是什麽擅長思考與籌謀的角色。他最終晃了晃腦袋,還是將這一堆不著邊際的猜測給丟到一邊去了。
明智光秀完全沒發現鬆永久秀怪異的表情下藏著如此清奇的腦洞——他和三郎既不是前世今生也不是雙胞胎,隻是他們的做法比鬆永久秀暗自猜測的還要荒謬而已。隻將鬆永久秀的異常當成了對自己相貌的驚異,明智光秀在確定了“曆史”確實是指向“織田信長獲得天下”後,隱約地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那麽,鬆永先生知道‘本能寺之變’嗎?”
這一次鬆永久秀的回答也是一樣的迅速:“……我怎麽可能知道那種東西!”
“原來如此。”
明智光秀也談不上多失望——有關本能寺之變的實情,他已經得知了三郎和刀劍付喪神兩個版本,想來後世也是眾說紛紜,真相不明。
他繼續慎重地問道:“——那麽,如果改變曆史的話,請問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聽你的口氣,你還知道‘曆史’嗎?”鬆永久秀說道,“看樣子是個好學生,原來還要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你說的改變曆史這種東西,我可不知道會怎麽樣,你就盡管期待在有生之年有穿來個科學家好了。”
這麽嘲笑完明智光秀問題的異想天開之後,他還算好心地又接著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曆史這玩意我記都沒記住,也就不明白到底怎樣才算‘改變曆史’。但是,自我穿越以來,我一直都是在按自己的想法生活——生也是,死也是。曆史中的人,可不會有像我這樣的吧!”
他並不知道曆史中確實存在著“鬆永久秀”,也沒有那種腦筋和空閑去考慮時空悖論的問題,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帶著身體穿越過來、是這個世界多出的一個人,自然最終也和“曆史”扯不上什麽關係。但是明智光秀聽完後,卻好像從他的話中汲取到了什麽力量,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明智光秀這麽說道。
僅僅是戰國時代的武將,想要一下子跳躍到數百年甚至千年之後的時光,去考慮因果律的問題,這對明智光秀來說也太過困難了。他是地地道道的、這個時代培育出來的人才,即使他過人的眼光能夠幫助他即使地做出準備、改變政策,但也無法一下子將他的思想推遠到更加遙遠的、在這個時代時連觀望都做不到的地方。
三郎在穿越後,懷著的是“曆史要是改變總覺得會很糟糕”的想法。
明智光秀在得知三郎是穿越者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一定要將曆史扭轉”的事情。
他同樣覺得,如果是從未來的時代強塞一個人進入“曆史”中,那“曆史”就勢必要多出一個人。如果說,三郎和刀劍男士因為“時之政府”或是其他製約,而不得不“維護曆史”的話……那麽多出來的人,是否就可以進行什麽額外的行動呢?
三郎成了“織田信長”進入了曆史之中,那麽曾經是“織田信長”現在是“明智光秀”的他,應當也代替了三郎本應有的“這個時代多出來的人”的身份吧。三郎說本能寺之變的犯人是“相田”,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麽刀劍男士錯誤的“主犯是明智光秀”的想法,是不是就是因為他是“多出來的人”而產生的混亂呢?
對曆史一無所知的明智光秀,渾然不知自己猜測到底有多荒謬——但是因為從中捕捉到能夠讓三郎免於死亡的可能,他的眉宇都舒展開來了。
重新將麵巾係好,明智光秀朝鬆永久秀點了點頭,客氣地說道:“多謝您的告知。我之後就會離開信貴山城,回殿下處複命。”
“哎哎,可別急呀?”
鬆永久秀的身材比明智光秀魁梧許多,隻一張手就輕鬆地攔住了即將起身的明智光秀。
“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我也有事想要問你。愛意尚且要有來有往呢,我這麽積極地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好歹也要為我解解惑我才夠本啊。”
說著,他又勾出先前那一把比鐵炮更加短小的槍,戲謔道:“不回答我的話,我把你扣下來當做陪葬也是做得出來的喔?”
重新用麵巾掩蓋住了自己的大部分表情,明智光秀在鬆永久秀的眼中也隻是沒有太大反應地、迅速地點了點頭。
“你來找我前還做了其他的布置吧。”鬆永久秀肯定道,“還有那個什麽——忍者的。那到底是什麽玩意?”
明智光秀沉默地將手攏進袖間,在短暫的思索後,也隻是簡單地回答道:“——就是你現在想的這樣吧。”
“什麽意思?”
“身為織田家大將的我一反常態的輕裝簡行,你才更可能讓我進城,也才更加忌憚我會有什麽後手,不敢輕舉妄動。”明智光秀平靜地說道,“如果非說有什麽特別的布置……大概隻有我在路上讓人將馬帶回去一部分,又在進城前將馬留在了城外吧。”
雖然刀劍男士在脫離“演練”後,很難再遮掩自身的異常——這其實也是明智光秀可以減少隨從數量的原因,他如果想要近距離觀察刀劍男士的異常的話,勢必不能有太多的旁觀者。當時的明智光秀也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命令刀劍男士。
但是,這同時也算是對織田家的一次求援。
三郎本人是如何理解的暫時不作考慮,但是對其餘的織田家家臣來說,明智光秀突然派人將馬匹簽回,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是萬不可隨便忽視的——馬匹會多到需要帶回去,隻說明明智光秀這邊的人數減少了。
原本就稀少的人數進一步削減,即使是出於明智光秀麾下那批士兵,織田家家臣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即使三郎堅持不需要借此攻打鬆永久秀,在上杉與本願寺對織田家造成的壓力還不至於讓織田分身乏術的前提下,明智光秀注定能有援兵。縱使他是一路疾馳前往的信貴山城,援兵的到來也不會晚上多久。
更何況,刀劍男士在當時褪下的、用以偽裝的外裳也被留在了地上。再有被拴在城外的馬——馬會啃食草葉留下痕跡,信貴山城的足輕近在咫尺,一般的農民不敢擅自牽馬。而一旦鬆永久秀翻臉,這些馬被足輕掠入城中,馬尿和草葉形成的信息也已經足夠了。
……誰讓明智光秀是在出發了半天之後就讓隨從將馬帶回去了呢。就算馬因為長時間的疾馳需要休息,也改變不了距離上的短小。
即使明智光秀所做的一切後手均因意外覆滅——至少,他身邊也還有刀劍男士。
刨除明智光秀想要的試探因子,在他帶來的刀劍男士中,至少不動行光是不可能坐視和三郎有同一張臉的明智光秀陷入險境的。
辦法總歸是越想越多。
將刀劍男士的後備作用隱去不提,明智光秀隻簡單的說明了自己的故布疑陣。
“那忍者呢?”
“就和你想的一樣——‘異於常人’。”對鬆永久秀之前的直言也不是絲毫不為所用,但所謂的“付喪神”實在太過敏感,明智光秀隻是這麽避重就輕地說道,“我並不能確保他們聽從我的命令,因此鬆永先生無論有什麽懷疑都是多餘的。”
這句話不算是假話——在此之前,明智光秀雖然有了懷疑,但是畢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命令刀劍男士。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會在與鬆永久秀和談的伊始,就直言告知對方“甲賀忍者”的存在,借著鬆永久秀手下的足輕與侍從,去確定刀劍男士的狀態。
如果刀劍男士真的現身、並且待在原地的話,對鬆永久秀的這番直言便是明智光秀給予的誠意,以便和談的進行。如果刀劍男士最終並沒有受他的影響,不能被人看見的刀劍男士自然也不可能被找到,這番直言就是對鬆永久秀的威脅,同樣是利於和談的展開——隻是和前者的和談態度上會有變化而已。
明智光秀並不是真正聰明絕頂、算無遺策的角色。
他能夠取得的優勢,來源於他對於知識的儲備以及對周圍的觀察。不動行光的態度是他曾經親身感受過的,因此他才最終會選擇這種冒險的做法。他不是鬆永久秀這樣隻注重樂趣的賭徒,也不是三郎那種行為豪放痛快的狂賭徒,但他仍然能夠算是謹慎計算、小心翼翼的賭徒。
甚至在他得知了“維護曆史”的真相後,對於刀劍男士是否會維護他這麽一個籍籍無名、又不應出現在“曆史”的人物,也變得十分不確定起來。
“——雖然臉長得一樣,但你和信長還真是完全不一樣。”鬆永久秀看了他半晌,最終這樣說道,“那家夥這麽信任你,最後說不定會輸的連褲子都不剩。”
他手裏的槍在拿出來之後就並未收回,槍口穩穩地指著明智光秀,手指也早已勾住了扳機,隻消輕輕一扣,明智光秀就能再無生機。
“嗯——但是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反正你敢這麽來見我,也是做好了葬身於此的準備吧。”鬆永久秀繼續說道,“光秀小哥,你覺得我該怎麽做呢?暫時搞不懂你和高中生的關係,但是身為老鄉,我這滾燙的思念射入你心中,也就和射入信長的心中差不多了吧?”
他的手似乎微微一偏,眯著一隻眼睛瞄準了幾秒鍾後,手指似乎要猛地扣下。
也是在同一時間,明智光秀厲聲喝道:“鶴丸國永,在此‘出陣’!”
鬆永久秀的手,確實扣下扳機!
槍聲本應蓋過明智光秀的喊聲,但是隻在瞬間,白發金眸的太刀付喪神就真的出現在了明智光秀的身前。此處沒有時間溯行軍,鶴丸國永的身形也介於“常態”與“出陣”之間,但他確實達成了“出陣”時會有的、當所在地與審神者決定的地點距離較大的時候產生的、“瞬間移動”。
在這一刻直麵從槍膛激射而出的彈丸,鶴丸國永本能地判斷出方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將本體攔截在了彈丸的必經之路。他身上原先已經全部補充好的“刀裝”還未顯現出人形,便猛然破碎!
“別急嘛——我有打偏喔。”鬆永久秀隻是再度露出了無賴般的、任性的表情,“我隻是不想在我死掉之前,就莫名其妙栽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
他以喟歎的語氣說道。
“該如何葬送這布滿傷痕的美麗身軀,除了我自己想到的方法以外,別的我一概不想接受。所以別給我留下什麽麻煩了——下次再見,就是織田軍攻打信貴山城的時候了吧。”
“一路好走喔,明智光秀。”
※※※※※※※※※※※※※※※※※※※※
刀劍:……我們這邊才是正確的曆史啊!?你信一下我們不行嗎?
小光:不信。不信。
今天的小光仍然因為太相信三郎的話而成功的猜錯了世界觀。
以及小光去找鬆永久秀和談的話是這樣的……
對鬆永久秀:空城計.jpg借刀查刃.jpg美人計.jpg拋磚引玉.jpg
對刀劍男士:反客為主.jpg聲東擊西.jpg渾水摸魚.jpg
蒼木:城會玩。
小光:承讓。
就算覺得我寫的角色不夠聰明……emmm我也沒辦法了。畢竟我智商就算這樣嘛。而且時間太晚,現在腦子有點迷迷糊糊的……
這章6000+,是二合一喔。
鬆永久秀對三郎並不是半點不在意的,最後的舉動也是這個原因。
接下來是鬆永久秀在漫畫裏被織田攻入信貴山城的部分台詞。因為我寫這幾章的時候有過參考,所以就列出來給你們看看。
“我的一生,總不可能永遠屈居你之下吧?不過區區高中生……”
“用滾燙的思念射穿你小子的心髒試試吧!!”
“殺了你也沒準哦,這點覺悟總歸還是有的吧?”
“如你所說,我的死法由我來決定——”
“雖然把這漂亮的身體炸飛挺可惜的。”
“我,並沒有什麽偉大的想法和信念,也不認為做過的事,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麽意義。——但是這樣的人生還是蠻愉快的。這麽想著死去,也不壞啊。”
——以上。
地雷名單和營養液名單留到下章吧。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