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六十四
鳴狐與骨喰藤四郎突然啃刀一事, 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畢竟加州清光也說了，審神者的“日課”中有這一項，說明這是常見的事情！就算看見他們直接吞刀下肚實在是有點驚悚，但沒有召喚出付喪神的刀劍平白放著也十分可惜。畢竟時之政府就是這樣設定的，就算他們覺得再奇怪也隻能選擇接受——就和“手入（修複）”的方式是吞鍛刀材料一樣, “鏈結（合成）”的設定是吞刀這一點毛病都沒有啊！！
事實上說的重點應該在“審神者以靈力輔助融入”上的加州清光覺得自己真的很心累。
考慮到織田家本丸顯然不符合（時之政府的）常理的種種事例在前, 加州清光最終還是接受了“吞刀可以鏈結”這一看上去就和自殺沒兩樣的事情。而因為初始刀保持了沉默, 其餘刀劍付喪神也就沒能被糾正這種邪性的認知，順理成章的將之當成“常理”接受了。
除了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 各位刀劍男士都會格外注意自己的本體的、並且在遇見鳴狐與骨喰藤四郎的時候條件反射一般死死將本體摟在懷裏外, 這件事可以說是沒能掀起一點波瀾。
而有關“刀裝”的問題，在壓切長穀部硬著頭皮去請求審神者幫忙之後，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三郎的同意。容貌始終未曾見老的青年在應聲的時候, 就如同以往做出任何一項決定一樣幹脆，連讓壓切長穀部在之後搬運鍛刀材料, 直接上手製作的過程也沒有半分拖延, 幾乎是在當天內，就給所有的刀劍男士配齊了“刀裝”, 連遠在越後的五虎退都被留了一份。
正因為審神者答應得如此幹脆利落，行動迅疾如風，加州清光才越發覺得這個本丸實在是奇怪極了——就算審神者是“織田信長”, 刀劍男士與審神者的相處也不該如此別扭才對。這看上去不僅僅是遷就“織田信長”在曆史上的作為, 更多的像是完全將織田信長作為審神者的職責與作為織田家家督的職責割裂開來, 在主公專注於後者的時候竭力地減少前者帶來的影響。
但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 都是“織田信長”本身的職責啊。
加州清光還未能見到區區幾名刀劍付喪神就敢直麵時間溯行軍大軍的可怕場麵，也就無從看清刀劍付喪神與三郎自始而生的不平等。既不能提供曆史，又不能在曆史中留下過多的足跡去幹涉曆史，但又要借助三郎的財力去掃清時間溯行軍——刀劍付喪神們一開始是以維護曆史為使命的，在時之政府的規劃下，他們與審神者的契約也更加平等，活似一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但在織田家的本丸，無論想或不想，刀劍男士們都是以一種依附的姿態去進行一切活動的，這也就決定了他們麵對審神者的時候會處於底氣不足的下風。
畢竟在三方原合戰發揮了重要作用、日後也會成為針對時間溯行軍的利器的野武士……都是三郎出錢養的啊！！
隻希望刀裝除了骨喰藤四郎看到的“可能減少傷害”的功用外，確實還有加州清光說的那種“提升對敵數”的功用。
由三郎鍛造出來的“刀裝”最終由壓切長穀部和加州清光一起發放到各個刀劍男士的手中——加州清光廢了好大勁，才說服其他刀劍男士“刀裝不是吞下去的”，避免了織田家本丸出現大批刀劍付喪神們被噎死的慘狀。
和刀劍本體以及玉剛砥石不一樣，刀裝是硬的，不會變軟的！
最近變得開始注意刀劍男士行動的明智光秀原本是不知道刀裝這件事的——原本。
即使曾經也是織田家的人，但明智光秀原本的居城並不在美濃的稻葉山城（岐阜城），而是在尾張的那古野城。原本侍奉他、之後因為換了身份而變成侍奉三郎的隨從們在這麽多年的時間裏也少有繼續留在岐阜城中的，明智光秀既不願意曝光從前的身份也沒有窺探三郎生活的想法——他實在是個控製欲不強的人。因此對於岐阜城裏的事情，這位真織田信長大多數情況下是完全不清楚的，即使他變得注意刀劍男士也一樣。
因為他完全沒有在本丸安插人手的想法嘛！
但奈何三郎是個很有好奇心的人。偌大的城池，知曉這些明麵上是“甲賀忍者”的人實際上的“付喪神”身份的隻有他與明智光秀兩個，再加上這次被壓切長穀部請求而製造出來“刀裝”是以前未曾見過的稀奇物品，幾乎沒多想什麽，三郎就直接讓森蘭丸去找明智光秀了。
——這，大概就是刀劍付喪神們不願意麻煩審神者的另一個小小原因了。
審神者在有關刀劍男士的事上鮮少隱瞞明智光秀，他們能怎麽辦，他們也很絕望啊。
“原來這就是‘刀裝’嗎？”被三郎直接叫過來，隻為了看刀裝這種小事，明智光秀這麽多年也習慣了三郎這種畫風，因此也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隻是溫順地接過三郎今日內製作好的刀裝，將其捧在掌心，對著從窗裏透出的一線光明仔細鑒賞，發自內心地感歎道，“真是漂亮啊。”
被明智光秀捧在手上的“刀裝”是中級的。據加州清光所言，刀裝隻有中、上、特三個等級，“中”是三者中最弱的，“特”則是最好的——但是在明智光秀看來，即使是“中”的刀裝，也帶著能夠讓人驚歎的美。
圓球比他的手掌略大一點，表麵煥發著淡淡的光暈，如春日新葉般富有生機的綠色被鎖在圓球狀的“刀裝”之中，使得這個中級的刀裝看上去有如翡翠雕成的藝術品一般引人注目，更別說在那抹綠色之中，還以淡淡的銀白細線細致地勾畫出一個頭戴鬥笠、身著盔甲的持刀足輕的模樣。圓球的表麵光滑無比，沒有一絲縫隙，在治玉工藝已經在日本衰亡的這個時候，這個藏著若隱若現的小人的“刀裝”當真可謂巧奪天工。
“對吧？我也覺得很漂亮。”三郎連客氣的謙虛都沒有，十分坦然接受了明智光秀的稱讚，甚至他自己的臉上都帶著愉快的表情，“如果再小一點就好了——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東西吧？這麽大好像不太好送給歸蝶喔。”
“我覺得你隻要送給夫人，她就會很高興了。”提起與自己曾短暫相伴的妻子，明智光秀的表情微微一動。但即使是被勾起了些微的回憶，他的態度也是溫柔疏離的，連給三郎的建議也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真心提出。
“而且就算是擺件，這些‘刀裝’也足夠好看了。”
“——說的也是。”三郎回答道，“畢竟這個也很難砸開，歸蝶平時也不帶什麽首飾的。”
“您砸了？”
“嗯，砸了。超硬的。”
如果刀劍男士們知道審神者已經自然無比的將“刀裝”作為討好女性用的擺件、甚至還動手砸過，想必也是會感動到淚流滿麵的。
“既然是‘刀裝’，那應該是給那些刀劍男士們用的？”明智光秀有些不讚同地搖了搖頭，“對於未知的事物，您還是不要擅自行動比較好。”
“但這些是我做的啊。”三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雖然我是不懂怎麽用靈力來做，不過上手的時候扯點材料揉吧揉吧就出來了，完全沒有辦法升起危機感。如果不是太大了一點，還可以做許多個來當波子（彈珠）玩。”
明智光秀在這一刻十分懷疑三郎的年齡——如果沒記錯的話，三郎今年應該也有四十了……四十了！
果然要指望三郎穩重起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隨著時間的推移，三郎對於時局的敏感性算是有增無減，但他的性格仍然保持著年少時的天然爽直，戰時隻體現在各種讓人捉摸不透真意的戰術上因此不算明顯，但一旦放在日常生活裏，這種時不時就會冒出來的、如同稚子一般的單純思維就會變得清晰無比。
最大的例子，就是三郎至今未能放下爬樹的愛好，以至於在明智光秀執行火燒比叡山的任務突然掉鏈子的時候，麵對池田恒興的指責百口莫辯的事了。
“……波子什麽的就先放一邊吧。”
對於這樣的三郎，明智光秀除了無奈之外，實在是沒能有什麽其他的情緒，甚至連無奈本身也因為早已見識過三郎的本性而變得短暫稀薄。
“三郎為什麽會想到做‘刀裝’？刀裝是用來做什麽的？”
“因為長穀部很認真的請求了，所以就做了。”三郎回答得十分坦然，沒有半點停頓，“聽說好像是用來保護刀劍男士的道具——就是和往裝備裏鑲嵌符文石然後提升防禦力一樣的東西吧？”
明智光秀：“……”
三郎又在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呢。
未曾接觸過現代的事情，明智光秀自然也不知道三郎這種遊戲風濃重的話該如何理解。他沒有急著追問，而是伸手撈過了另外兩個刀裝——三郎既然愉快地讓他來欣賞，那自然不可能隻有“中”的刀裝一種。無論是“中”還是“上”和“特”，都足有七八個，被三郎毫不吝惜地放在地上，明智光秀隻是一伸手就輕易地將它們撈到了手上，如對著中級刀裝鑒賞一般仔細的觀察“上”與“特”的刀裝。
上級的刀裝比起中級顯然要更好。同樣大小的圓球，上級的顏色像是白色，但又泛出微微的青，整個刀裝身邊同樣有著迷蒙的光暈，更難得是比起“中”的刀裝更多了剔透的感覺。刀裝內藏的小人因為顏色的原因，在光下並不分明，但一轉到暗處，構成小人的銀線就因為與刀裝的光芒並不一致而變得十分明顯，連頭戴鬥笠、手持弓箭的小人的箭頭都描畫得十分仔細。“特”的刀裝呈現的是與兩者皆不同的金黃色，卻又並不是金飾那樣輕浮，在華貴的同時也恰到好處地維持了一分內斂，刀裝周圍的光暈同樣迷蒙祥和。
比起“金”，更像黃玉——明智光秀觸摸著特級刀裝的時候不由得這樣想道。
他將刀裝放下，對著三郎說道：“也就是說，這些‘刀裝’是用於刀劍男士身上的‘咒具’吧？”
“那是什麽？”
“玉石除了可以做裝飾，也同樣能用於施展咒術。”明智光秀平和地回答道，“我對這些了解不深，但既然三郎提到了靈力，那這些刀裝應該就是用於做這個用途的吧。”
“……嘴上說著不懂的小光明明比我知道的還多啊。”
三郎的吐槽顯然不能撼動明智光秀的內心。有著與三郎同樣相貌的青年隻是笑了笑，眉梢眼角都透著與三郎截然不同的溫和味道，連聲音聽起來都讓人覺得舒適：“即使不知道，三郎不也還是為他們製作了這些‘刀裝’嗎。派刀劍男士出行是我的主張，但是，三郎是怎麽想的呢？”
他說話的姿態也顯得溫柔恭順，帶著十足十的家臣作態。
“嗯——無所謂啊。”而對於明智光秀的問題，三郎一如既往地坦然回答道。
他似乎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話裏到底含著多麽殘忍的意思，隻是理所當然地宣判道：“刀劍們也有刀劍要做的事吧？既然以時間溯行軍為目標，就要好好去幹才行。畢竟都已經分工合作了嘛。”
刀劍付喪神針對時間溯行軍，織田軍隊針對人類敵人，這樣的分工合作本沒有錯……但是從三郎話語中透出來的、徹頭徹尾的結果論，實在是冷酷到讓人毛骨悚然。
——達不到結果便有被拋棄的風險。即使三郎的個性並不會讓他做出殘酷的事情，但至少刀劍付喪神們擔憂的事並非空穴來風！
“您是這樣認為的嗎？”
明智光秀稍稍沉默了一會，隨後朝著三郎俯首，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您確實是，足以讓人為之追隨的人物啊。”
“啊，畢竟我是要取得天下的織田信長嘛。”三郎卻仍然沒有理解到明智光秀的深意，可有可無地應道，“要為此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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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一下，日本好像也有和田玉黃玉，是從外界購入還是自己產的我就不知道了。
以及據說日本的治玉工藝在公元300-440年的古墳時代裏失傳了。
終於有了個不能吃的刀裝呢。如果刀裝小一點說不定就被三郎拿去給歸蝶做耳環發簪項鏈了（喂）
日語裏叫彈珠為波子。
如果要問我為什麽這麽勤快更新，那可能是因為榜單（劃掉）因為對你們的愛。
感謝C99的地雷！麽麽噠！！
感謝S君的地雷！233333抱住！麽麽噠！
感謝金魚麵的手榴彈！_(:з」∠)_給你遞茶，送你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讀者“繪寫著隻屬於曾經的記憶ゝ”,灌溉營養液 +10 2017-11-24 08:32:20
讀者“小白”,灌溉營養液 +30 2017-11-24 07:59:28
讀者“厲子陵”,灌溉營養液 +5 2017-11-24 07:04:45
——謝謝營養液啦！！
_(:з」∠)_加，加鈣讓我更強壯？
總之一到這個點就好餓。想吃點什麽有味道的東西……比如肉。比如肉餡的水餃。比如肉餡的雲吞。再不濟給我碗麵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