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三十三
就算鶴丸國永這樣問，實際上也是得不出什麽答案的。
就和明智光秀堅稱他甘願為三郎效死一樣, 對於刀劍付喪神, 明智光秀隻能稱作了解, 從未試圖染指。他不像池田恒興一樣在刀劍付喪神還未背上“甲賀忍者”名聲時將其當做神佛對三郎的襄助，也不像三郎一樣問也不問就幹脆地接納了這些刀劍化身的妖物——他自始至終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著這些“三郎的所有物”。
從隱瞞刀劍付喪神的真實身份到堅稱他們是有南蠻血統的忍者，從尋找佛刀想壓製付喪神到認同了刀劍男士對三郎是助力，這並不是明智光秀對刀劍付喪神好感的表現, 恰恰相反, 他隻是確認了這些刀劍男士對三郎有利後，為了維護這種有利而做出了行動。比起三郎與刀劍男士還能算是溫情的相處, 有著未來本能寺之變這一事件造成的隔膜、以及明智光秀本人對刀劍付喪神這一異類始終保有一分的警惕心，雙方的相處並沒有信任能作為基底。
鶴丸國永原本也不覺得能得到什麽有用的回答，在問出口後，他反而忍不住搖了搖頭，原本就盛的笑容也的更加燦爛, 朝著明智光秀擺了擺手說道：“反正你的回答也一定是和主公有關的吧？好像問了多餘的話。”
“……也隻有主公了吧。”明智光秀輕聲答道。
“好了，我感興趣的是——你要求不動行光和你一起來, 是真的確定他不會傷害你, 還是有什麽其他目的？想要問他的話，在岐阜城也不是不能做到。特地把我們帶在身邊，你覺得這次前往越前會發生什麽意外嗎？”
“——你不已經說出口了嗎？”心思被說穿，明智光秀也隻是淡淡地回答道, “隻是有一些想確認的事……越前那邊, 隻是不確定下的順手而為。”
他們這樣語焉不詳的, 實在是讓一期一振大為困惑。目前雖然理解到當下處境和腦中隱約的印象不一致，但一期一振還從未看到過刀劍男士會和曆史人物相互試探——不，這已經不能算是試探了，鶴丸國永這明顯就是已經深入了軍事領域，在推測明智光秀的行動啊？
這難道是刀劍付喪神的必備功課？
就算明白了刀劍男士為了在這個時代努力擊退時間溯行軍必須要順應時局做出改變，一期一振也完全沒有想到，所謂順應時局還要有如此……厲害的舉動。
“啊哈哈，是被我驚嚇到了嗎？”
那邊的一名刀劍付喪神和一位曆史人物已經簡短的交談完畢，明智光秀還記得鬆永久秀在房內，現下對於並不像不動行光一般衝動的白發太刀並沒有交談太多的欲望，很快就從容地走進了房內，好像之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鶴丸國永當然回轉過身，望向之前還與自己並排站著的一期一振。藍發太刀溫柔的臉上糾結顯露無疑，讓他忍不住這樣開口說道。
“是的。”一期一振並不覺得這是需要隱瞞的事，也就坦率地回答道，“之前長穀部君已經告訴過我會不一樣……但是，還是沒想到會這樣。和明智光秀針鋒相對，鶴丸先生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算不上什麽。對我們來說，這隻是‘已知之事’，如今借著結果去推測原因，也不算是多聰明。”鶴丸國永說道，“至於針鋒相對……哈哈，這種程度隻能算是打探，稱不上針鋒相對。”
“打探？”
“本能寺之變會如何暫時不說，我們的目標是時間溯行軍對吧？明智光秀在那件事之前也必然會是時間溯行軍的目標。”
鶴丸國永如此道。
“總要了解他會去做什麽，才方便掌握時間溯行軍的動況。未來是另一回事——現在就改變‘已知’的事，那帶來的驚嚇就太過頭了。”
一期一振此時才算是明白了。他眉頭一鬆，態度平和地說道：“我還不夠了解這個時代的事。我會好好觀察鶴丸先生的做法的。”
“這就算了——學著我的話，回去後長穀部會氣到不行吧？”鶴丸忍不住笑道。
雖然是這樣笑著，但鶴丸國永實際上還沒有完全從和明智光秀的對話中脫離出來。
這當然不是被他之前的猜測嚇到，而是明智光秀在先前隱晦承認的做法裏——明智光秀除了已經被諸多刀劍付喪神看出的套話外，還有因為對越前的警惕而選擇帶上刀劍男士以防萬一。
這並不是錯——恰恰相反，這簡直不能更正確了！
因為曆史上明智光秀到達越前國後，正是在北之莊城受到了一向一揆的攻擊，全靠鐵炮才能勉力支撐，最後還在朝倉景鏡的勸和下平穩地退出越前！
刀劍付喪神因為知道“曆史”才知道幾日後的明智光秀的遭遇有多凶險，明智光秀本人卻早早地就判斷出了此行不妙——而且是需要刀劍男士的不妙！
……確實。這種攸關明智光秀性命的事件，時間溯行軍不可能放過。正如他們想方設法在織田信長遭遇危機之時前來刺殺，通過提前結束織田信長的天命來改變曆史一樣……因為“本能寺之變”而成為曆史轉點的明智光秀，同樣會是時間溯行軍針對的目標。
隻要明智光秀早早死去，本能寺之變就必然化為烏有！
“現在……還不能改變啊？”
隻是，在明智光秀現在的危機之後、在本能寺之變之前，織田信長的爭霸之路並不是能完全脫離明智光秀的。大到攻略丹波和進攻雜賀軍，小到斬殺本願寺教眾和勸降波多野家，都是之後明智光秀為織田家征戰中取得的功績。
至少現在，明智光秀必須存在！
而他之前與鶴丸國永提到的越前……明智光秀毫無疑問不會知道詳細的曆史，也不可能知道時間溯行軍的規律——也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通過自己的觀察，判斷出了越前國會有不妙的事發生，並且是可能威脅到織田家統治的危機。
這樣的洞察力，幾乎要讓人覺得“已知的曆史”都成了無用之物！
織田信長會倚重明智光秀……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鶴丸先生？”
“嗯——不動行光到哪裏去了？”
“似乎是對於要和明智光秀一起行動感到很不高興，來之前特地請求到了許可帶了很多甘酒。現在應該在那輛馬車上喝酒。”
“那就拜托你去開導他了。”鶴丸國永道，“之後大概要和時間溯行軍戰鬥了喔——為了明智光秀的存亡。”
鶴丸國永說出這句話還沒幾天，明智光秀就與柴田勝家交接完畢，準備飛速趕往越前了。
之前他突然的奔出房間，以及砸了鬆永久秀滿臉的榻榻米碎片也不知他是如何解釋的，總之到了第二天，兩個人都仿佛昨天根本沒有發生意外一般，相處自然融洽，連交接的工作都高效率地進行著。
鬆永久秀原本扣著多聞山城不允許織田家的人進入就是為了試探三郎對他的容忍度，在發覺三郎依舊是那個耿直過頭的高中生，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將織田家唯一和他關係好的明智光秀派來，也就終於放下了心——能背叛主家數次還安然無恙，鬆永久秀粗獷的外表下必然有一顆善於察言觀色的心。
明智光秀隻能算是三郎與鬆永久秀之間的橋梁，來多聞山城的目的僅僅是作為放鬆鬆永久秀警惕的保證，因此在確定了織田家不會像自己一樣出爾反爾，鬆永久秀就幹脆的放手給明智光秀，任由蒙麵的青年飛快地替換掉一些緊要位置的將領，方便盡快將多聞山城掌握在手上而不是再給鬆永久秀反悔的機會，之後又將被替換掉的人製作成名單留給柴田勝家施恩。
無論是鬆永久秀還是明智光秀都明白，明智光秀不可能在多聞山城久待。他加入織田家的時日並沒有丹羽長秀這等同僚長，功績也因為長期留守京都而略顯單薄，在三郎允許他在阪本建城就恩寵太過，無論是出於保護明智光秀的目的，還是處於織田家內部的平衡，多聞山城都不應該由明智光秀接手，之後的柴田勝家前來掌管才算是合情合理。
三郎有沒有這種腦回路暫且不說……雖然他信任明智光秀，但也不是一味偏頗，明智光秀也並不是權力欲重的人，因此在這種事情上，兩個人還是很好地達成了一致。
幾天後，明智光秀就到達了越前國，並入駐了北之莊城。
越前國的守護代目前還是桂田長俊。在他因為貪汙成性而在領地內鬧出一揆的時候，僥幸地遇到了過年，再加上他之前對陣朝倉確實立了大功，三郎派出用於輔佐桂田長俊的織田家直臣木下祐久、津田元嘉、三澤秀次也反應桂田長俊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舉動。因為三澤秀次也是明智光秀的屬下，因此在明智光秀到來後就帶著將消息傳回岐阜的命令，離開了北之莊城，他原本的位置暫時因為三郎的（隨口）命令被明智光秀暫時頂替。
但是，動手的並不隻有明智光秀預料之中的越前一向一揆。同樣在預料中、卻未能掌握具體動向的武田，也猝不及防地開始襲擊美濃！
1574年1月19日，同樣投降了織田的朝倉重臣富田長繁起兵響應越前的一向一揆。桂田長俊很快被殺，而在兩日後，即1574年1月21日，一向一揆眾開始攻擊明智光秀所在的北之莊城！
而1月27日——三澤秀次才剛剛將越前的一切告知給三郎，與這個消息一並傳來的，是武田勝賴率兵侵入了美濃的岩村城、並將明智城團團圍住的情報！！
武田家雖然失去了武田信玄，但是足以穩定軍心的真田幸隆卻還健在，因此武田家的攻勢並非可以忽視，更何況他們攻擊的還是美濃這種要命的地方。越前與美濃之間還有近江作為緩衝帶，而一向一揆決定了越前的戰鬥隻會在越前國內進行，相比之下對織田家的威脅小得多。
過年的短短時間還不夠休養生息，再加上長距離帶來的補給困難以及在越前留守人數的稀薄，三郎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兼顧兩方！
在越前一向一揆與武田來襲之間，隻能選擇一個的話，必然要選擇麵對勢強的武田。
而在越前的北之莊城內，在曆史中注定隻能靠自己脫身的明智光秀在看著城下揮舞著農具、武器的一揆眾時，不可避免地在其中發現了時間溯行軍的影子。
他蒙著麵罩，看不出下麵的表情到底是強作鎮定還是真的麵不改色，但是聲音還是顯得十分平穩。
他對鶴丸國永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在此出陣，盡力、消滅時間溯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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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的危機。科科。
說出陣就出陣，刀劍們毫無防備。
頂替了三澤秀次是我編的。因為明智光秀確實是先去多聞山城，然後再去北之莊城。我看到的資料是之前木下祐久、津田元嘉、三澤秀次作為越前奉行幫忙維護桂田長俊的治理並順帶監視，但是明智光秀到北之莊城後，一揆眾攻打北之莊城，這裏麵冒出名字的隻有木下祐久、津田元嘉和明智光秀，三澤秀次不知道哪裏去了，看到他是明智光秀的屬下，就幹脆這樣寫了。
武田勝賴是武田信玄的兒子，但是武田家家督的位置並不是傳給他，他目前就算個代理。
我看到的資料上是信長無法兼顧兩方，所以在之後接受了富田長繁的再度示好。
事實上越前一向一揆應該是1573年末就有了，信長還特地派羽柴秀吉、丹羽長秀、不破光治、丸毛長照在若狹敦賀去築城守備。富田長繁則是怨恨桂田長俊，所以串通一向一揆，最後因為阻擋了一向一揆的路而死。
我總覺得明智城和明智光秀有關係……然而明智光秀的城是阪本城。
之前好像看到很多人問小雪？
其實小雪有在文中驚鴻一現的。不過考慮到小雪在漫畫裏是忍者，而刀劍的明麵身份也是忍者，所以就把小雪的戲份砍掉了。畢竟本來人物就多，重點寫的人太多，看著也會很亂。
曆史上是有甲賀忍者依附織田的事的。不過甲賀忍者為織田信長服務的時間是1572—1582，這裏不僅讓刀劍頂替了這個身份，還提前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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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S君的投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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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貓團子扔的手榴彈！233333又看見你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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