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一十一
“淺井家現在還扣著阿市小姐不放……”三郎話裏的意思池田恒興是知道了, 但要接出阿市, 這還是讓這個武將頗為為難, “如果攻下小穀城的話就能將阿市小姐接出來了, 但是那個時候淺井長政也可能想要魚死網破, 到時阿市小姐的安全就不能保證了。”
“咦。不會這樣的吧。”三郎立刻反駁道, “他可以向我投降的。”
“……如果想投降就不會持續和您作對了!他當年的背叛您也沒有預料到吧?!”
“兩回事啦,兩回事。”三郎立刻擺了擺手, 免得池田恒興繼續說教,“阿市現在應該還蠻安全的……淺井長政長得就像不會對女孩子動粗的男子漢!”
“這不能光看長相吧!”
“如果他真的很凶,阿市早就把淺井家鬧得天翻地覆了。”三郎對於家臣的吐槽置若罔聞,“不過就算是這麽說, 留阿市待在那裏也太危險了。”
大概是因為溫文爾雅的真·織田信長(明智光秀)離開的時候阿市還不滿三歲,織田信秀又死的太早, 之後的織田家完全陷入織田信長和織田信行的繼承人之爭,身為母親的土田禦前完全沒有辦法把心思從心愛的兒子信行身上移開, 對於阿市也是放任不管居多。
因此,在織田信行死後、土田禦前出家後, 織田信長的妹妹織田市, 就理所當然的……在兄長織田信長(三郎)的模範帶頭以及少見的對公主的放養局麵下,成長成了相當特別的樣子。
如果要概括的話,那至少得是……半個三郎了吧。
不僅因為和明智光秀奇妙的長相一致而連帶著與阿市的相貌也頗為相似,連性格都影響到上有了相同成分的地步——不得不說, 三郎當織田信長, 還真是當得很成功呢!
渾然不覺自己對阿市的性格到底起到了多大的影響作用, 對於這位熱衷於玩蛇的奇女子,即使是三郎也頗覺難以消受,因此對於妹妹堅持留在淺井家的做法,也懷有一種詭異的信心。
——總覺得阿市完全吃不到虧。
他模模糊糊的也理解到了一點阿市想要待在淺井家的真正原因,然而身為直男,三郎並沒有隨時關注妹妹感情生活的意識,也就理所當然的想想之後就拋到了腦後,單純地針對當前情況,認真地說道,“因為我是一定要攻下小穀城才行的。如果淺井願意投降就最好了,不過現在看,總覺得要他們投降很難——那也就隻能準備攻打了。”
當著家臣的麵,他像是抱怨一樣地坦然說道。
“畢竟要一統天下,就一定要拿下小穀城,對吧?淺井家已經是阻礙了,但是阿市和她的女兒也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嗯。”
在邊上待命的刀劍男士們突然覺得後背一冷。
果然,下一刻三郎就看向了他們。因為終於想到辦法,未見衰老的青年整個人都顯得尤其富有活力:“骨喰你帶人去小穀城吧阿市偷出來吧!”
突然被賦予重大使命的骨喰藤四郎:“……啊?”
“對忍者來說應該很簡單。所以阿市就交給你了。”鄭重地拍了拍骨喰藤四郎的肩膀,三郎對著其他家臣斬釘截鐵地說道,“那麽現在我們要準備如何攻打小穀城……怎麽想都很費力啊。”
他轉身實在轉的太過瀟灑,徒留骨喰藤四郎一人對著三郎剛剛提出的任務無語凝噎。
這該怎麽潛入!?遠征進入小穀城嗎?這樣的狀態沒辦法帶人出來吧!
……不要因為傳言刀劍付喪神是忍者,就真的把刀劍男士當成忍者用啊!
幸而在這種時候,對付喪神一事並無所知的竹中半兵衛輕輕歎了口氣,沉著平穩地說道:“雖然小穀城已經孤立無援,但城內防守應該還很嚴密。要將阿市小姐偷出來,即使是忍者也難以做到吧。”
“是這樣嗎?”
“正是這樣沒錯。”竹中半兵衛回答道,“而且這對淺井家也已經是最後的存亡關頭,防守必然會十分嚴密。即使阿市小姐願意配合,恐怕也很難將她從小穀城帶出來。”
“這就沒有辦法了。”竹中說得有理有據,三郎也就果斷的相信了,免去了刀劍付喪神又一新功能的開發。
他抿著唇蹙著眉沉思了一下,還是下令道:“那骨喰去確認一下阿市的情況吧。待會竹中幫我寫一封信,問問淺井長政能不能快點把阿市送出來。”
這樣的路子才是正常交涉的路子。因為三郎隨意叫人寫信的習慣在織田家臣團也是眾人皆知,被這樣支使的竹中半兵衛也沒有半點不悅的神色,垂著眼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從袖口抽出一封已經封好的信,平靜地說道:“已經寫好了。”
——智謀出眾的人,果然無論放在哪裏都是智謀出眾。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潛入小穀城的任務,骨喰藤四郎(演練狀態)當著所有家臣的麵,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信,將織田家本丸所有的短刀和脅差全部叫了出來,頭一次湊成能完美符合夜戰的隊伍,在眾目睽睽之下奔向小穀城。
即使目前是可以被人看見、潛入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的狀態,刀劍付喪神的身手依然十分矯健,在陰沉沉的烏雲之下如同低飛的燕子一般,幾乎看不清他們借力的動作,隻能看見六名刀劍男士在短短幾息之內就遠到變成一個人形的點,以對人類而言快得過分的速度朝著小穀城推進。
在戰國時代生活的家臣們並不知道這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極限速度,哪怕他們明白自己做不到這麽快的動作,此時也隻是當成忍者的特殊才能,單純的發表感歎:“殿下的忍者,真的是十分的出色。”
“那是當然的。”三郎回答道,“因為他們是我的刀劍。”
他說的“我的刀劍”,就像是主公對家臣讚歎“我的手腳”一般,除了讓家臣們明白了這些甲賀忍者(刀劍男士)的實力足以被三郎這樣重視外,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隻除了一位——竹中半兵衛。
“您的‘刀劍’嗎……真是難得。”他輕聲說道,“您還是第一次這樣形容別人。”
“這沒什麽好注意的吧?”乳名犬千代的前田利家因為站在旁邊,耳力靈敏的聽到了這句話,不甚在意地說道,“我就是殿下的‘犬’啊。”
三郎立刻開口道:“犬千代!”
前田利家:“汪!”
三郎:“你說的沒錯。好像一般也是要用‘犬’開路,之後要攻打小穀城的時候你就當先陣吧。”
前田利家:“沒問題!盡管交給我吧!”
這兩個人對話對得實在十分順暢,而並不喜歡被人用“犬”來調侃的前田利家對於三郎這樣的稱呼也並不反感,甚至隱隱有覺得“織田家的忠犬”頗有榮光,竹中半兵衛也隻是抬起眼看了兩人半晌,沒有打斷這番——某種意義上算是君臣相得的對話。
隻不過,當他垂下眼時,他依舊忍不住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三郎坦然說出的“刀劍”上。
——他所服侍的主君,織田信長。雖然一直都能算是十分任性、具有雄才大略的男人,但是織田信長的本質是與這個時代許多人極為不同的。
就如同稱呼前田利家為“犬”,這也是不帶任何惡意,單純當成對應某人的一個稱呼來呼喚,本質上和呼喚堀秀政的“小久”、明智光秀的“小光”沒有差別。
這樣的人,卻對別人以“刀劍”來稱呼……並且不是單一的某個,而是一群。即使甲賀忍者地位不高,“刀劍”的稱呼也不是侮辱,但以他認識到的“織田信長”的性格來說,是不會對一群人用這樣概括的稱呼的。因為織田信長其人,是個比所有人都能將某個人獨立看待的人。
這樣接近於平等待人的性格……可能在近幾年發生改變嗎?
而且那些甲賀忍者,相貌上的怪異自不必說,腰上配的刀即使是仿刀也堪稱佳品。
這樣的刀配在忍者的身上,是巧合,還是“隻能配在這些忍者的身上”?這些自稱有南蠻血統的人,到底是真的忍者,還是——
隻是冒用忍者的名義的,織田信長的“刀劍”呢?
竹中半兵衛並不相信鬼神一說,因此他並沒有一下子就聯想到“刀劍付喪神”這種神奇的存在上,隻在腦海中搜尋可能對的上刀劍男士們的存在。一番思考無果後,他對刀劍男士們甲賀忍者的身份仍持懷疑態度,但目前也不打算去發掘事情真相。
至少現在這些人在三郎的控製之下,這種事情竹中半兵衛還是看得出來的。
他分神的一小會時間裏,三郎已經聽完了家臣們關於攻打小穀城的策略——因為小穀城是削山造城,典型的易守難攻,織田家目前不適合長時間的拖延戰,家臣們的建議大多是建議對小穀城進行突襲。隻有一小部分認為小穀城已經不足為懼,可以讓原本就駐守在橫山城的羽柴秀吉去圍困小穀城,其餘人馬大可撤回岐阜。
這兩種都是竹中半兵衛想過的戰略,他個人偏向前一種,因此在表達完意見後,也就和其他家臣一樣靜靜的站在三郎的麵前。
織田家的家督已經習慣了被家臣們盯著的感覺,有些提不起勁一般地歎了口氣:“真是的——要是淺井對我投降就好了嘛。”
“殿下,現在已經不可能接受淺井的投降了,看他們之前的行事,淺井也不可能投降。”
“也是啦。”三郎說道,“但是小穀城也確實有點困難的樣子……突襲也好圍困也好,都不能很快成功。如果小穀城能混亂起來就好了。”
池田恒興忍不住說道:“指望這種異想天開的事也沒用吧?”
“我知道了啦!”三郎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隻是說一說而已——因為小穀城在這裏的地勢上很高啊。”
稍微頓了頓,三郎繼續說道:“看起來會有大雨……那麽就在今天晚上,對小穀城進行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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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一直在跑來跑去……坐火車啊坐飛機啊……
明天還有更新,別怕。我會努力在上火車之前寫完的。
感謝S君的投雷!麽麽噠!感謝C995的投雷,麽麽噠!感謝子時寒的投雷,麽麽噠!!
然後,我要告訴你們……
雖然嘴上說著是異想天開,但是當天小穀城就被雷劈,然後一片混亂——當然,曆史上信長有沒有像三郎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了。
前田利家確實被信長稱為“犬”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