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

  在足利義昭背棄三郎合約之前, 明智光秀隻做了兩件事。


  一件是將細川藤孝介紹給三郎並將這一消息透露給足利義昭,另一件——


  當然就是聽刀劍男士的匯報啦!!


  三郎還真的將和泉守兼定的匯報拖後到了明智光秀回來時才聽啊!


  操心完了將軍的事還要再去操心刀劍男士的事,直到現在都能對三郎忠心耿耿盡心盡力,不得說明智光秀真的很不容易。


  可惜因為刀劍男士們“付喪神”的真實身份還是隻有三郎和明智光秀知道的事情,因此對三郎(實際上並沒有)的謹慎, 明智光秀在被壓榨之餘還是頗覺安心的。


  他深知這還不是刀劍付喪神暴露在人前的時候, 甚至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刀劍男士身份泄露的機會, 也就早早地做好了在有關刀劍的事上隻能單槍匹馬為三郎工作的覺悟,一聽到三郎的召喚, 就很自然的放下了手中原本在做的事, 態度認真地盤腿坐在三郎下首,等著刀劍男士們即將進行的解說。


  他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麽。但看著對三郎如此謙恭的明智光秀,即使是知道眼下明智光秀會對三郎保持忠心刀劍男士們, 也不由得有一種難言的違和感。


  如果能知道明智光秀背叛的原因就好了。


  但是曆史上明智光秀的佩刀並沒有多大名氣,目前唯獨一把較為出色的、刀銘備前的刀, 也因為明智光秀和三郎關係親密而數次而曾被觸碰, 但並沒有出現付喪神。反而是原本在日蓮上人逝去後應該長期被存放在久遠寺、中途遺失後也被放入了本興寺的數珠丸恒次,在既定的曆史之外地, 成為了明智光秀的佩刀。


  那個時候,曆史恐怕就已經有了微小的改變。而這微小的改變並不足以影響整個曆史進程——正如森可成提早知道織田家不會救援一樣,因此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 所應該被刀劍男士細心維護的曆史就已經容忍下了這一點點的變化。比起什麽突然到了明智光秀手上, 審神者是織田信長這件事反倒是更讓人在意一點。


  而身處這改變之中的數珠丸, 理所當然的——


  對明智光秀的背叛除了時之政府灌輸出來的那些外, 沒有任何印象。


  所以果然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時準備好對明智光秀暗中觀察了呢!

  “那現在就開始吧。哦哦,三個人一起說明啊?”


  在毫無正和危險人物身處一室的自覺的審神者都如此說了,正跪坐在二人麵前的三位刀劍男士——和泉守兼定、壓切長穀部和鶴丸國永也隻能迎著三郎閃閃發亮的眼神,無可奈何當著明智光秀的麵開始解說三方原合戰時,刀劍付喪神的攻勢始末。


  “因為總的計劃是我統一概括,而現場指揮是交給了兼先生,提出這種戰鬥方式的是鶴丸。”作為被明智光秀和三郎共同取名的壓切長穀部,他低著頭,平靜地回答道,“那麽首先是鶴丸來向您說明。”


  “我嗎?”


  被突然點名的俊美太刀指了指自己,金色的眼睛仿佛流動的日光一樣熠熠生光。


  “將驚嚇的原理說出來的話,下次就不能再利用了喔?”


  “——這不是驚嚇的問題吧?你可是讓我們領兵打仗了!”


  和泉守兼定及時地補上一句:“不對。領兵打仗的人隻有我,沒有你。”


  鶴丸國永:“作為織田家的刀劍,連領兵打仗都不會怎麽行呢!”


  “……除了兼先生和宗三外,這次沒有人是真的‘領兵打仗’。”壓切長穀部隻能這麽申辯道,“不管怎樣,這些事有告知主公的必要。”


  “那就沒辦法了。”鶴丸國永笑道,“關於我處理的事,要說的實在不多。但是,明智先生也在這裏的話,一句話也就能聽懂了吧?”


  他朝著上座的兩個人,如此說道:“我請主公派出兩隊演練隊伍的時候,是讓主公說出‘前往三方原至濱鬆城一帶進行演練或出陣’的。”


  ——


  ——


  三方原合戰中,能帶領野武士前去解救德川家康,真正意義上的在對上時間溯行軍取得勝利——其起源仍然是鶴丸國永的異想天開。


  作為一個熱愛惡作劇的太刀,鶴丸國永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驚嚇點子。小到偷偷接近別人背後嚇人一大跳,大到提出將“演練”和“出陣”的命令一起使用,在刀劍男士的人數難以和時間溯行軍抗衡的時候,也是鶴丸國永最先提出的……


  “人手真的太少了啊。如果有專門對抗時間溯行軍的部隊就好了。嗯——我們去招募士兵怎麽樣,主公?其他人看到的話也會嚇一跳吧。”


  當時的三郎:“好啊!不過農民要種地,除了長子之外的也差不多都成了我的士兵——啊,我們去雇傭野武士吧!”


  沒錯,這就是三方原合戰時為什麽除了刀劍們還會有大批野武士出現——單從腦回路上來講,鶴丸國永和三郎或許真的是很合得來。


  但是選擇雇傭野武士對抗時間溯行軍,是並不能長期實行的事。先不論野武士與時間溯行軍之間的武力差距,單就維護曆史這一使命,就應當是刀劍來做,而不是推到普通人的身上。因此,雇傭野武士的初衷,也隻是為了迫使時間溯行軍出於對目擊人數的顧慮而出動相對類人的刀,和為刀劍男士爭取出破壞時間溯行軍目的的時間。


  ——然後三郎和刀劍男士們就摸索除了“演練”的正確用法,從此之後織田家每天都會有固定數量十二位的南蠻血統忍者在城內逛來逛去。


  刀劍男士能被人看見、野武士要去暫時用於應對時間溯行軍,這兩者相加,最終是武力更勝一籌的刀劍男士隱約在數百位的野武士中充當了類似“頭領”的角色。


  考慮到戰場上形勢變化往往十分迅速,考慮到對抗時間溯行軍是刀劍的職責,考慮到三郎本身對於這一場景樂見其成(完全沒發現)……最終,經過了鶴丸國永不知是玩鬧還是認真的各種建議,刀劍男士成功的找出了能領兵出征的方式。


  即,“選擇性命令”。


  未發生的事,是無法推斷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的。如果是按照時之政府原本的規劃,“演練”是進行在兩個刀劍隊伍之間的活動(無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參與),而“出陣”是殺敵的活動(有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參與)。也就是說,這兩個命令是在根本上就完全衝突的。


  但如果按正常邏輯來說,在不加任何提示、也不給觀察四周的機會就派遣刀劍男士去某個地點的話,在看到另一方(時間溯行軍或其他的刀劍隊伍)前,刀劍男士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到了演練場還是出陣的地點,進行的是“演練”還是“出陣”。


  同理而言,被派往某個地點(三方原至濱鬆城一帶)的刀劍男士,理論上也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自己要做什麽的。也就是說,此時的刀劍男士,是保持著一種“出陣”與“演練”並存的狀態!

  隻有切實地出現了打破這個並存態的東西——例如時間溯行軍,刀劍男士們才會在“出陣”和“演練”並存的狀態中變成全然的“出陣”!

  正如死與生共存的那隻貓一樣。


  ……講道理,能在完全沒有聽說過薛定諤的貓的情況下就能無師自通的理解了其中含義,並迅速運用在刀劍的身上,果然愛惡作劇的人就是思維活躍腦洞大嗎?


  實際上,三郎的刀劍男士是明確知道自己要出陣還是演練的。別的不說,光看岐阜城外被來了又殺、殺了又來的時間溯行軍,和三郎每次出陣都能看到潛伏在各地的類人或者非人生物,他們就清楚地明白,時間溯行軍在這個時代已經遍布各地。


  或許除了三郎的本丸之外,沒有一處是時間溯行軍不能存在的。


  因此,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隨機選擇、“演練”和“出陣”可能性各半的刀劍男士,在實際上被派出去的時候隻能變成“出陣”——而一旦隻能變成“出陣”,這樣的命令也就和普通的出陣一樣沒有意義。


  但是很快他們想了起來,“出陣”的意義在於“消滅時間溯行軍”。


  也就是說,隻要“不對時間溯行軍動手”,也就等於“沒有出陣”。這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隻要刀保持不出鞘的狀態,我們就能在演練的限定時間裏保持能被人看見、被人觸摸、指揮別人的‘演練狀態’。”


  以這樣的話作為結尾,鶴丸國永對著三郎和明智光秀露出了十分愜意又瀟灑、如同鶴一般無拘無束的笑意。


  這也正是和泉守兼定為什麽會在三方原合戰後,一直摁著本體不曾出鞘,直到大局已定、朝野武士們下達完最後一個命令才出鞘戰鬥的原因!

  對於聽上去十分富有邏輯、內含理論也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解說內容,三郎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表情露出了極具個人特色的困惑表情,斬釘截鐵地說道:“——沒聽懂。小光聽懂了嗎?”


  “大致上是明白了。”與常年不熱愛學習的三郎相反,明智光秀的邏輯性很強,對於這種內容適應性良好,“不過——稍微還是有一點疑問。”


  明智光秀看著底下三位付喪神的臉,輕聲發問道:“我以為你們所謂的‘維護曆史’是要保護三郎,但是就算是三郎授意,你們對於德川家康的保護工作也未免做得太充分了——那麽,我想知道‘維護曆史’,到底是指什麽?”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明亮的眼睛裏竟然也含著刀鋒一般的銳利。


  “——你們,理應是三郎的付喪神吧?”


  “除了三郎,還有誰是需要你們竭盡全力去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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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一數,金崎殿後(小光不在現場)、千草嶺刺殺(小光在京都)、姊川之戰(小光在京都)、宇佐山城之戰(小光完全不知道刀劍去幹啥)。這凡是刀劍出陣,小光都不在23333333之前刀劍的行動又恰好都是針對三郎的性命和利益,誤解得順理成章。


  明智光秀的佩刀我不知道,據說有鄉義弘和一把刀銘備前的刀,但是鄉義弘也有人說並不是明智光秀在用,遊戲裏也沒實裝。


  感謝KatakiMiku的投雷!抱住!S君的投雷!撲過去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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