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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九十七

  目前戰爭的主流並不是鐵炮。


  這樣的武器雖然射程已經比各種冷兵器都要遠, 也相比弓箭來說更容易上手、準確度更高,但武士們從來秉持的就是敢於犧牲的精神,這種射程廣、傷害不俗的武器在他們看來,簡直就像是讓他們懦弱地縮在後麵一樣。因此,除了一些傭兵會作戰中使用外, 大多數的大名對於鐵炮都不屑一顧。


  這當然也不至於一挺都沒有。但除了偶爾用作奇襲, 或者如德川家康那般被逼入絕境外, 他們少有大規模使用鐵炮的時候——這也就更顯得織田信長是一個異類了。


  織田信長曾經在嶽父齋藤道三處得到了數挺鐵炮,隨後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不僅出錢讓工匠改良鐵炮, 使用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隻是鐵炮畢竟是從南蠻那邊流入日本國內的物品, 種子島中最先接觸到這些武器的工匠,倒是在和南蠻人來往熟悉後獲悉了製造鐵炮的方法,但畢竟製作速度有限, 最終能販售的□□大部分還是南蠻人帶來的——這也勢必造就了價格上的相對高昂。


  羽柴秀吉雖然被三郎從商人提拔為下級武士,但他實際上隻是一名探子。他並不在乎所謂武士的精神, 並且在金崎殿後時首次嚐到了鐵炮帶來的甜頭, 在有了自己的勢力後就開始有意識的大規模購入鐵炮,隨後——


  就在竹中半兵衛的三言兩語下, 不得不全送給三郎了。


  ……並沒有預料到三郎會有大肆收集鐵炮的一天,又因為日後想要用鐵炮作戰,所以並沒有阻止過竹中半兵衛去庫房, 鐵炮的購買和消耗的記錄也是清清楚楚。以至於現在三郎命令一來, 羽柴秀吉連隱藏的餘地都沒有。


  果然織田信長是與他天生不對頭吧!!


  羽柴秀長甚至能看到自己哥哥的脖子上因為暴怒鼓起的青筋, 真難為在這種時候, 羽柴秀吉也能維持住笑臉,在竹中半兵衛篤定中帶著威脅的問話中忙不迭的點著頭:“那是自然!哪怕竹中先生不說,我也會將鐵炮送過去——”


  羽柴秀長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很快他就得到了羽柴秀吉暗帶威脅的眼神。因為竹中半兵衛在場,他看上去隻是對弟弟的無禮加以溫柔的提醒和譴責,但對了解羽柴秀吉的秀長來說,這一點恰到好處、又浮於表麵的溫和更是讓他意識到了這個血緣上是他親生哥哥的人到底有多冷酷。


  那藏在溫情底下的冷漠,比起堅冰,比起刀刃,都要更加冷硬鋒利。


  羽柴秀長的笑容越擴越大。


  能在他隻有三四歲就把他踢進河裏的哥哥,隨著年齡的增長,果然隻會越來越冷酷啊——但是,這也是當權者必備的條件之一吧?

  那位總有奇思妙想的信長,到底是在有忠心家臣的幫助下才會誕生此時的“碰巧”,將毒蛇豢養在身邊而不自知——還是真的胸有溝渠,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不管信長本人是怎麽想的,至少這一次,羽柴秀吉根本無力反抗。這麽看來,羽柴秀吉沒有半點不舍地奉上鐵炮倒真的是個聰明的做法。


  “竹中先生快點派人將鐵炮送給殿下吧,畢竟都這麽催了,肯定要有大用。”沒有繼續挑戰羽柴秀吉的神經,羽柴秀長很快就對著竹中半兵衛這樣說道。


  不同於兄長已經深入人心的忠厚,他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輕浮,哪怕跟著羽柴秀吉做出再大的功績,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讓人信任不起來。


  但是對於這樣的羽柴秀長,竹中半兵衛的視線依舊是冷靜到堪稱犀利的審視。哪怕羽柴秀長知道自己從未暴露過身份,甚至為自己的兄長佐證過“之前是賣針商人”的事實,在這樣的視線下也生出了隱秘的、被看穿的興奮感。


  他同時也清晰的明白,竹中半兵衛絕不可能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並非是眼界不夠,而是所處的圈子不同。


  能追溯到清河源氏的竹中家,是決計不可能明白忍者探子的作風的。


  不過,單純憑著感覺上的一點點不對,也能執著地警惕著羽柴秀吉——這樣的竹中半兵衛哪怕隻在橫山城一日,羽柴秀吉便不能輕舉妄動。會獲得竹中半兵衛的忠心,單純以好運來講,織田信長也好運得過頭了。


  這樣的角色,一般人一生也難以遇見。


  大概是覺得三郎那邊比較重要,又或者說雖然有感覺奇怪卻從未抓到過羽柴兄弟的把柄,竹中半兵衛隻是略微一頓,很快就平靜地回答道。


  “那麽請兩位加派士兵吧。盡快將東西送到殿下那裏。”


  ——


  ——


  年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信玄的威脅,除了三郎以外,所有的家臣過年也都是心事重重。而在過完年之後,武田信玄像是為了顯示自己仍具有威脅力,很快就再度出兵,進入了三河並於1月11日包圍了野田城。


  在此之前,他在刑部停留得相當久——一直停留到1月6日。


  這時候的戰爭糧草的供給總是頗為艱難。不管是足輕還是大將,都是先備好打飼袋、打火袋和水筒,裏麵往往有兩到三天的食物。從甲斐到遠江,再到現在的三河,武田的供給線已經拉得很長,淺井家目前被守在那裏的羽柴秀吉包圍,暫時沒有幫助的能力。


  武田的軍需已經感覺到壓力了,但武田軍仍然在刑部停留了近十天,這對糧草的消耗又或者士兵的士氣都是巨大的影響,武田信玄卻依然選擇這樣做——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身體確實已經撐不住了,並且這樣的事實也沒有辦法瞞下去。


  但就算是這樣,武田信玄一旦行動,也依舊給織田和德川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在一次過年後,他並沒有往美濃繼續前進,而是改往三河,繼續攻占德川家的領地。德川家原本就已經兵力稀薄、無力再戰,此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武田攻去。而織田家原本就分不出兵力去對抗武田信玄,此時也一樣分不出兵力。


  唯獨慶幸的是德川家康所在的濱鬆城沒有落城的危險,織田信長也沒有直麵武田的壓力。但是這兩個並不能算是什麽好消息——因為武田信玄隻是暫時的放過了他們。


  武田信玄的目的從未改變!

  哪怕天下人都已經知道他已經身患重病,他也要在死亡之前上洛!

  之前武田就已經定下了攻破德川家,再攻破織田家的計劃。現在他也不打算改變作戰方式——德川家之前的領土是三河、駿河和遠江。其中駿河是最先被武田軍侵入的,其後的遠江也很快被武田軍攻下了大半,僅剩的三河是德川家康發家的地方,也是他士兵出身最多的地方。


  三河落入武田信玄之手,那麽德川家被攻破的目的就已經實現了。


  德川家康能看出這一點,卻無力回天。


  因為武田軍現在攻打的野田城雖然是德川家康的領地,但在1571年,武田軍就已經攻破過野田城,隻是退兵之後又被德川家康收回——他會將本丸遷到遠江的濱鬆城,也有這方麵的顧慮。


  而現在?

  別說德川家康目前根本無力野戰,就算是有足夠的兵力,他也難以對野田城進行救援。而且,直麵過武田信玄的恐怖,即使理智上德川家康知道不能放任武田這樣行動,情感上卻並不想再度麵對武田。


  這樣讓人恐懼的、完全落入對方掌中的三方原合戰,現在想起來還能讓德川家康背後盡是冷汗。哪怕已經過去了幾日,他已經從那種絕望中解脫出來,但連累無數士兵和多名家臣為自己而死的愧疚感卻還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他阻止不了武田信玄。而且野田城就算再拚死守城也毫無意義。


  因為已經攻破過一次的城,必然會被攻破第二次。


  德川家康隻能嚐試寫信給上杉謙信,但上杉謙信卻無法抽身——到最終,德川家康隻能如同彼時看二俁城落城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野田城落城。


  他在與三郎來信後,含淚去以戰俘換回野田城的守城大將管沼定盈。


  ……然後德川就得知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嚇得他立刻寫信給了三郎!!


  這種戰亂的時候,送信總是多有不便。尤其是遠江大半被武田軍占領,要往外遞信耗時太長,且還有被發現的風險。等到三郎收到信的時候,他都已經收到了前方傳來的情報——


  和德川家康信裏寫的是同一件事,既“武田信玄停止作戰”。


  因為寫信時間與情報傳達裏微妙的時間差異,情報裏寫的更加詳細,武田信玄已經從野田城轉向長筱城修養。而德川家康的信裏還隻是推測武田信玄會停止作戰,並且告知了三郎原因。


  那就是,在武田信玄攻打野田城的時候,野田城的守城大將管沼定盈派了鳥居三左衛門以鐵炮狙擊武田信玄。


  雖然之後管沼定盈還是因為被武田信玄截斷了水源的野田城撐不下去,為了城中士兵開城投降,並已經決定切腹隻是被武田信玄派人攔了下來——但是,被換回德川家康手中的管沼定盈十分確定,武田信玄中彈重傷。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有三郎那種,即使被狙擊也隻是在衣服上穿個洞的好運氣。


  凡是在金崎殿後後護送三郎過千草嶺、遭遇過狙擊事件的家臣們又忍不住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三郎。唯獨被這樣盯著的三郎渾然不覺自己有什麽好運氣,反而蹙著眉看著情報、戰報和地圖,十分苦惱地歎了一口氣。


  “就算信玄先生暫時不動——不過,將軍倒是突然舉兵說要反對我了。”


  沒錯。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並且因為武田信玄的上洛目的與強大實力而自信心膨脹的足利義昭前往了近江,並在今堅田城和石山城駐兵,以這兩城為據點,在明麵上與織田家徹底撕破臉,公開表示——


  反對信長。


  “將軍幹嘛突然這樣給人添麻煩啊?”全然不知自己每次上洛都是足利義昭的一次心理陰影,三郎甚至還對將軍突然的出兵深覺困惑,“我有什麽地方惹他生氣了嗎?完全想不到。”


  “……就算對您生氣也不會這樣舉兵、站在敵對立場的!”池田恒興立刻回答道,“恐怕是覺得織田家要倒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改換陣營了……那個忘恩負義的將軍!”


  “這讓我有點傷心誒。”三郎說道,“不過將軍既然這麽崇拜信玄先生的話,我好像也沒有辦法哦。”


  “殿下——”


  “不能阻攔別人追星。”對著怒容滿麵的池田恒興,三郎豎起一根手指,十分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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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追星的足利義昭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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