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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六十八

  不僅是三郎, 刀劍男士們對於時間溯行軍這次的出現也有所預料。


  就算從一開始出現到現在,好像出送信都沒有派上什麽特別的用場,但他們也實實在在的是為了維護曆史而出現的刀劍付喪神。並且不同於三郎這種曆史學渣,幕府時代的興盛到衰亡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反正他們是絕對不會鬧出“本能寺之變的犯人是相田”這種笑話的。


  因此,在明白了時間溯行軍行動的本質後, 刀劍付喪神們便明白了他們的目的——攻下宇佐山城!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但正是有宇佐山城無比重要的認知, 他們才更深地感受到了三郎行動的魄力和敏銳度——因為他們其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 是在淺井和朝倉有動作之前就被三郎驅使到了宇佐山城和森可成一起駐守。


  ……該說果然是織田信長嗎?

  不管是真的看透了什麽,還是單純的想到什麽就去做什麽,這樣的做法帶來的結果, 本身已經證明了“織田信長”這個人的強運。


  無論是本能寺之變前數度化險為夷, 還是超脫時代的眼光和手段……在他的身上,就像真的有“天命”存在一樣!

  隻是不同於窺見了整個武士階級的曆史進程的刀劍付喪神, 森可成目前既沒有感覺到三郎的神奇之處, 也不了解自己目前正在進行的激鬥到底會對曆史有多大的影響。


  他為織田信長爭取了至關重要的時間、他保下了交通樞紐宇佐山城……這些,都是森可成死戰後得到的結果, 是在這次戰役後他人對此給予的評價和讚歎。


  目前還沒爭取到這一戰果的森可成隻是清楚的明白, 他眼下做出的所有奮鬥, 無論是放在現在還是在未來被人評判,都是“螳臂當車”四個字。尤其是在比叡山延曆寺的僧兵出動後,又有人從隊伍的東麵攻入, 為了防備僧兵而臨時調走、變得空虛的東麵防線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


  被三方夾擊——不, 如果算上從東北方攻過來的、衣著奇特的隊伍, 應該是四方夾擊——哪怕是背靠堅固的城池,這樣被包圍的窘境也是難以擺脫的。


  即使手持一萬軍隊,也難以抵擋一次突襲,何況他的手中隻有區區千人?


  東方的伏兵想來會是淺井長政,那麽東北方呢?那種會以頭骨做飾物的部隊,難道是淺井和朝倉區別於比叡山的外援嗎?

  ……算了,就算知道了是誰,也沒有辦法改變眼前的困境。


  “——麵對我也要警戒到這個樣子。”森可成倒拖十文字槍,看著那一個個裝備精良的士兵整齊有序地朝著自己這裏過來。


  他的臉孔即使在月色下也不見蒼白,豪氣得讓人膽寒,在朝倉士兵混亂的呼喊、武器交碰的鏗鏘聲響裏大笑出聲:“那要是對上我們的大將,你們該恐懼成什麽模樣啊!”


  沒錯。他森可成雖然勇武過人,但追根究底,發現了他的才能、將曾侍奉齋藤家的他聘用為織田家臣的人是織田信長。


  讓他前來守衛宇佐山城的人,也是織田信長。


  圍攻的人是三萬還是四萬,是淺井朝倉還是僧兵,其實都沒有什麽關係。他麵對的敵人已經多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所以就算再多一些也沒關係。


  “隨我戰鬥!”


  既不知道時間溯行軍的來曆,也不知道刀劍付喪神就在身邊——僅僅知道眼前部隊是自己敵人的男人,再度悍勇地揮起了十文字槍。


  時間溯行軍依舊如同上次一樣,大部分都麻木得隻知道戰鬥。但吸取了上一次定錯傳送地點、不僅反過來幫了德川家康一把還引出檢非違使的教訓,他們這次的位置選的十分不錯,也為了求穩,人數隻有區區的一千五。


  他們直至地向著森可成——準確說是宇佐山城而去,偶爾有一些朝倉士兵誤擋在他們麵前,也被毫不留情的一刀斬殺。但因為他們的目的實在太明確,原本對姊川之戰心有餘悸的朝倉景健也能看出他們的隻是朝著森可成而去,一邊忌憚地分出兵力尾隨時間溯行軍、好趁機剿滅這些怪模怪樣的隊伍,一邊下令收縮軍勢,為時間溯行軍空出前行的道路,免得造成士兵無謂的傷亡。


  朝倉軍開始後撤,那麽朝著森可成圍過來的軍隊,很快就都變成了時間溯行軍。


  “竟然都不是普通的士兵。”


  憑著森可成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些提著打刀和太刀、甚至是槍的部隊,不是簡單受過訓練的士兵可以比得上的。


  他不再等待,在第一名敵打刀揮出長刃、砍中他坐騎馬腿之前,率先用十文字槍割裂了對方的脖子!


  腐朽的血液噴灑而出,血腥味在它發黑的瞬間就已經淡到難以嗅聞,黏稠度卻是有增無減。森可成冷漠地將十文字槍抽出,因為武器的特性,敵打刀的整個脖子都被撕開,連脊椎骨都被砍傷,因為肉體的腐朽很快斷裂,隻剩一層皮勉強連著的頭顱搖搖晃晃,也在短時間內墜落大地。


  森可成並沒有注意到,或者說雖然注意到了,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用餘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槍尖,上麵十字形狀的刀刃黏滿了黑色血塊,在月光之下也照不出一點紅色——隨後他也隻是再度橫起,將十文字槍在前方掃出一片扇形,將悍不畏死的敵打刀和敵太刀通通斬落!

  這樣的橫掃原本並不容易,因為刀刃一旦砍入骨頭就容易被卡住,全靠森可成個人的力氣才能將骨頭連同肉體一並斬斷。這無疑很費力氣,即使是勇武過人的森可成也很難連續將肉體切斷,但托時間溯行軍肉體容易腐朽的福,那些原本應該成為阻礙的骨骼在肉體主人死亡的那一刻就不比一塊爛木頭要硬多少。


  在為首的時間溯行軍被森可成掃落的時候,一直在後的敵槍也發動了攻擊!


  當敵太刀和敵打刀衝在最前方的時候,持槍的敵槍就變得一點也不顯眼。出於戰鬥方式的差異,日本槍大都有幾米長,戰鬥起來比起攻擊更像逼退。這樣的槍即使在馬上也少有能靈活使用的,一旦士兵要踩在地麵作戰,用法就會變得單一,也容易被他人察覺。


  但多虧敵太刀和敵打刀的拚命,吸引了森可成的注意力。此時正是夜中,敵槍的行動幾乎沒有人注意得到——他們分布在各個方位,卻是在同一時間抓住了機會,驟然提起本體,朝前刺擊而去!


  槍尖貫穿了他們眼前的一切。不管是同為時間溯行軍的同伴胸腔,還是以身為掩護的同伴的屍體,通通被雪亮的槍尖刺透。哪怕有這麽多層的阻礙,因為時間溯行軍不同於人類的肉體構成,敵槍們依舊穩穩地持著本體,不見絲毫艱辛之色。


  槍尖從最前端的敵打刀身體裏透出,直刺森可成!


  森可成似有所覺,猛地回身,沾滿黏稠黑血的十文字槍向下一滑,乒乒乓乓攔下數把襲來的槍!


  就如同神跡一般,他眼前的槍刃倏而從柄上斷開。不僅是他看到的這些,連同不知不覺已經潛入他後方,讓他雖然察覺卻無法一次性全部防備的武器也一並斷裂!

  那些他看不見,卻實際存在著的刀劍付喪神正踩著堅實的地麵,背對著他將他圍在中間,為他解決了這次突襲。


  在森可成的馬前,粉色頭發的青年抬起本體,將敵打刀的襲來的刀刃撥到一邊,貼著對方的刀麵將自己的打刀送入敵人胸口,動作行雲流水,不見一點慌張。他並沒有看同樣圍著森可成的同伴一眼,語氣也依舊是微帶憂鬱的,隻是因為自現身於世後從未停止過的戰鬥,還是添了幾分隱晦的殺意:“第一部隊編入,數珠丸,蜻蛉切,石切丸,次郎太刀,小狐丸。第二部隊,隊長鶴丸國永,編入太郎太刀,螢丸,鶯丸,岩融。其餘人不編入隊伍,自主行動——主公的命令是,協助森可成守住宇佐山城,擊退時間溯行軍!”


  即使刀劍男士們都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命令,在真正接收到的時候還是齊齊表情一肅。


  不是金崎殿後臨時的斷後,不是千草嶺遇見襲擊後的的追襲,不是姊川之戰收到情報後的行動,也不是遠藤直經刺殺時為證揣測的守株待兔。


  這是刀劍付喪神們真正意義上的,敵人為時間溯行軍的“出陣”。


  “哎呀呀,還是選擇了我擔任隊長啊?”原本正立在馬側的鶴丸國永笑道,“要帶過去讓人吃驚的戰果才行。”


  他這樣說著,已經砍斷了眼前敵太刀持刀的右手。


  被他們以包圍姿態保護著的森可成,並不知道此時有這一番對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周圍到底圍繞著怎樣的存在。由於編入隊伍的刀劍男士無法碰觸活物,即使是馬直接從他們身上踏過也不會察覺到有阻礙,森可成唯一能借以判斷還有他人存在的,隻有那些齊齊斷裂的槍柄。


  甚至由於時間溯行軍不知恐懼,始終密集地擠在他們身邊,森可成也一直在殺敵。哪些是刀劍男士所殺,哪些是他自己所殺,在黑夜之中已經難以分清。


  但他還是笑道:“是有忍者嗎?想要殺我,也盡管來吧。”


  有了淺井朝倉,有了僧兵,有了帶著奇怪裝飾的軍隊。針對他森可成的人,就算再多了一個忍者,又有什麽好畏懼的!

  如果這些忍者是來幫他的——


  他作為織田家的大將,由信長公一手提拔到現在的金山城城主位置,怎麽會反過來讓這些人來保護他呢!


  森家的人,就應該勇往直前,悍不畏死!

  森可成手中十文字槍已經不複之前銀亮,連槍刃也被那些血塊阻礙,不如之前銳利。這樣的感覺十分細微,但森可成本身就是過人的武將,這點微弱的差別很輕易就被他察覺到。


  他並沒有去追究這些異常的黑血從何而來,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中。黑血一層又一層的堆疊在槍尖上,因為腐朽太快,他本人又實在武力超群,刃口已經積上一層血塊,再也不具有割裂的用途。


  這樣暫時隻能刺擊的槍,在他手中竟然也發揮了恐怖的作用,鈍化的尖端接二連三地將敵人的腦殼捅碎,哪怕是隻知戰鬥的時間溯行軍,也因為死傷太多,硬生生被他清理出一段道路。


  由於時間溯行軍的突然出現,而往後縮來保全自身實力的朝倉士兵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哪怕森可成的刀刃已經不再能看清,但那樣的氣勢也足以讓他們肝膽俱裂。


  這種人怎麽會是人類!他該是降世的惡鬼才對啊!


  哪怕朝倉景健信心十足的認為三萬人加上僧兵必然能拿下宇佐山城,此時也在士兵帶著恐懼的稟報中動搖了。


  他咽下一口口水,隻覺得嗓子幹得厲害。


  “再往後撤……把人留給淺井先生和延曆寺的僧人們。”朝倉景健咬著牙這樣說道,“隨時做好突擊準備——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給織田信長!”


  但就算他這麽說,不同於收縮軍勢,實實在在的後撤命令隻能說明一件事——


  三萬的淺朝聯軍,實實在在的被森可成帶著一千多人打退了!

  這一千五百人,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城中守衛的!

  森可成注定要經此一役名揚天下,也注定要在這次差異懸殊的戰鬥中身死。這件事不管是刀劍男士,還是森可成本人,都十分清楚。


  注定力戰而亡的男人在清出小片道路後,終於有空隙來清理自己的槍尖。他的動作很快,手也很穩,在從懷中抽出一柄短刀後,就嚓嚓地刮去上麵的血汙。黑色血塊被他幾下刮成泥團,從刃麵上掃下去,橫刃也被他清理得幹幹淨淨,隻和豎刃的接合處還殘留著些許汙垢。


  他十分愛惜的摩挲著這柄十文字槍。因為他必須盡快,槍刃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劃痕,槍柄的末端也因為槍本身的長度而沾滿了泥土。


  真是太對不起它了……也真是太感謝它了。


  森可成這樣想道。


  在他清理槍刃的時候,時間溯行軍又再度圍了過來,對著他亮出長刀。他清理完畢,恰好也是時間溯行軍逼進的那一刻。


  於是他高高舉起自己的武器,朝著他們直擊而去!


  前幾秒才清理幹淨的十文字槍再度布滿了黑血,因為主人揮舞的弧度,有大片的血潑灑到人和馬的身上,讓那張已經濺上了血的憨厚臉龐多上了不少黑點。


  這樣的森可成,甚至讓刀劍付喪神都有種無從下手的錯覺——到最後,他們甚至隻能站在森可成的背後和兩側,為他抵擋不時出現的偷襲。


  不知不覺,森可成背後的士兵已經變得越來越少。


  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樣的武力,哪怕被他奮不顧身的架勢被激起了士氣,普通的士兵也依舊是普通的士兵,在同時被比叡山的僧兵和淺井長政的伏兵攻擊的時候,也有撐不住的那一刻。


  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在人數差上絕望,已經是他們身為普通人能做到的極限了。


  刀劍男士能對抗的,也隻有時間溯行軍而已。和森可成的並肩作戰,敵人也隻限於時間溯行軍。當僧兵浩浩蕩蕩的前來,當淺朝聯軍的伏兵衝到森可成的麵前時,他們也隻能看著這些人和時間溯行軍一起,將森可成團團圍住。


  此時天際已經露白,宇佐山前的平野到處都是屍體,淺朝聯軍的占了多數,但不可否認的是,森可成從宇佐山城帶出來的士兵也盡數折在了這裏,剩下的是守城必要的兵力,既不會出城,也不能出城。


  在清晨的曦光下,他原本被牢牢藏在夜色中的疲憊終於露了出來。


  刀劍付喪神們立刻在這個時候衝到了他的前方,將依舊圍過來的時間溯行軍逐個斬殺,連原本分散來、好去解決那些讓人難以防備的敵槍和敵薙刀的刀劍男士也飛快趕回來,幫森可成減輕壓力。


  森可成騎在馬上,還是那樣平靜。


  時間溯行軍帶給森可成的壓力減輕了,但是新來的僧兵卻是更強的壓力。哪怕僧兵和時間溯行軍之間也會因為時間溯行軍的特性產生混亂,相互廝殺,但不可否認的是,森可成是他們雙方的主要目標。


  已經戰鬥了一夜的男人,該如何繼續戰鬥,直到斬盡僧兵呢?


  單憑他一個人,要如何才能在僧兵和時間溯行軍中殺出生路啊!!


  在薙刀刺擊而來的時候,還有刀劍男士下意識的為森可成攔下,一刀劈向敵人的手腕。但那把太刀最終卻是在他眼前穿過了那隻手,落在了地上。


  因為那並不是時間溯行軍,而是僧兵。


  森可成,是必定要死的。


  時間像是在這一刻靜止了,連時間溯行軍也不再有動作。就連僧兵們的動作也為之一頓,隨後響起的,是低低的交談與歡呼。


  森可成沒有去看從胸口透出的刀刃,始終平靜的臉上卻倏爾落下了一顆眼淚。


  “太遺憾了……沒能和您一起統一天下,真的是太遺憾了……”


  他的嘴角已經有血沫慢慢滲出,僅僅一顆的眼淚無法洗淨臉上漆黑的血。他感受著胸口處穿來的痛楚,既自豪又痛苦地說道:“但是,我的兒子們會替我看到的……您奪取天下的那一天!”


  “我……為您效死……心甘情願!!”


  聽到他遺言的,隻有圍繞在身邊的僧兵和刀劍男士。


  宇佐山城的士兵已經看到了主將被敵人團團包圍、力戰而死的模樣,城內驟然爆發出無數帶著恨意與怒意的悲鳴。


  遠處煙塵滾滾,已經有援軍策馬而來。


  “無法拿下宇佐山城了。”淺井長政遠遠地聽到了宇佐山城士兵的喊聲,無力地揉了揉額角,“……我們沒有時間再在宇佐山城上……而且,也不可能攻下了。”


  在森可成身死後,守城的士兵反而被激起了更深的血性,哪怕是有三萬大軍,恐怕也會被這些人狠狠咬去一塊!

  這難道就是織田信長的馭下手段嗎?

  他這樣想道,內心卻無法不為此感到顫栗。


  像是感受到了淺井長政的心情,原本因為森可成死亡的時間溯行軍很快就往後撤退。


  正因為時間溯行軍想要改變曆史,才不能肆無忌憚的幹預曆史。淺朝聯軍在曆史上將森可成困死,但也因為宇佐山城內駭人的士氣,最終選擇退避,繞道從大津借著山科上洛。這一次時間溯行軍同樣以車輪戰耗得森可成力戰而亡,淺朝聯軍卻依舊放棄了宇佐山城這個人少卻難啃的硬骨頭。


  以一人做到逼退了兩個軍隊的事,森可成的死……


  即使是刀劍男士也不由得受到了震動。


  “太可怕了……真是太讓人驚嚇了。”鶴丸國永說道。


  白發太刀的表情有著難得的嚴肅,在看向森可成仍在馬上的屍體是,金色的眼裏也透出了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是啊。”


  宗三左文字出乎意料地附和道。


  這個人分明是要在曆史中消逝的,但在他真的要死亡的時候,卻還是讓他們想要去攔截那奪命的一刀。


  想要維護曆史……到底是該怎樣維護曆史?


  連這樣短暫相處過的人,都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氣勢和勇武帶動,想要讓他活下來。那麽換成另一位……他們長期相處,比森可成還要富有人格魅力的人呢?

  要像今天這樣被動的等待,眼睜睜的看著……


  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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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可成的便當已經送出,請收好。


  ……寫的時候差點要哭。


  這章爆了字數了。時間溯行軍再次改變曆史失敗。


  感謝S君扔的地雷!!麽麽噠!還有C995扔的3個地雷!哈哈哈抱住親親!還有紫∮夜→兂痕的地雷2333第一次見呢,謝謝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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