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十七
所以說, 運氣好起來的時候,不僅買刀前的添頭會是刀劍付喪神,連打個仗都能遇到新的刀劍男士。
——還是個從前沒見過的新品種。
三郎挺有興趣地打量著蜻蛉切,而脾氣好的刀劍男士隻是任他打量,沒有露出半點不適。他的體型要和岩融相似, 但是手臂肌肉更加結實, 而且比起熱衷於戰鬥的薙刀, 他顯得十分穩重,帶著紫黑刀鞘的沉重長|槍被他輕輕鬆鬆提在手上, 不露鋒芒。
他的腰甲和手甲也尤其厚實, 一看就知道是個善於進攻的用槍高手。
“原來槍也可以算作刀劍。”三郎點點頭,想起自己另一位用槍的家臣,“那麽以後除了鍛刀豈不是還要鍛槍——鍛槍的話不知道犬千代了不了解。”
“犬千代……?”回憶起剛剛看到了前主人本多忠勝和德川家康年輕的臉, 肩負維護曆史重擔的蜻蛉切下意識地計算起現在的時代來——這兩人看著不過二十上下,現在應該是戰國時代, “您是指那位前田又左衛門利家嗎?”
“……犬千代的名字那麽長?”
“在這個時期, 活躍的‘犬千代’唯他一個。”蜻蛉切溫和地說。
大概是出於對審神者的體貼,他並沒有走近三郎, 而是立在原地心平氣和地問道:“雖然我是剛出現的刀劍,但我也知道我應該出現在本丸才對……主公是有什麽事,所以離開了本丸嗎?”
“嗯, 很重要。不搶先出動, 織田家就要輸給淺井和朝倉了。”
“原來如此——您竟然是親身上陣想維護曆史?”因為誕生時就被鐫刻入骨的使命, 蜻蛉切理所當然的誤解了三郎的行為, 臉上露出了驚訝和不讚同的神色,“時間溯行軍對人類來說太過危險,主公應該保護好自己。您和曆史上的織田信長長相相似,在這個時代很容易遇到意外。”
“會這樣嗎?”三郎不甚在意地答道,“我現在就是曆史的織田信長啊。”
蜻蛉切一臉懵逼:“……”
真的假的?他沒聽錯?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讓一個曆史人物(並且是壯誌未酬、注定被時間溯行軍重點照顧的人)來審神者,時之政府是在想什麽?不怕審神者分分鍾倒向時間溯行軍嗎?
身材高大的刀劍男士忍不住仔細打量自己的審神者。之前他有發現三郎和“織田信長”長相相似,也從契約之中獲知了對方簽訂契約的姓名是“織田信長”。但蜻蛉切隻當是審神者對他們抱有警惕才沒有報出真名,甚至還在一瞬間思考這是不是隔代基因遺傳,審神者其實是織田信長的後世子孫……
現在他才發現三郎雖然沒有穿上具足,但是籠手和臑當卻還是好好套著的。這兩樣不是現代收藏或者複原的東西,而是切切實實戰國時代才有的手藝。甚至連三郎身上那件花紋繁複的大紅披風,也帶著鮮明的時代特色。
而這位審神者背後被幾根木棍撐起來的大幅白布,繪製的也是織田家的家徽五瓣木瓜。之前德川家康對審神者的態度也是恭敬中帶著親近,即使審神者態度輕慢也覺得理所當然,而審神者之前還和他提到了“淺井和朝倉”——
……蜻蛉切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如果他這位審神者真的是織田信長的話——
蜻蛉切謹慎地問道:“我等刀劍,是為了維護曆史、擊退時間溯行軍而生的。這個您知道嗎?”
“這個當然,宗三一開始就告訴我了。你們要加油喔!”
蜻蛉切:“……”那你知道你未來會有個本能寺之變嗎?!你知道發動本能寺之變的就是你從未懷疑過的明智光秀嗎!你知道最後得到了天下的不是你而是德川家康嗎!!
光是想想曆史上凶名赫赫的織田信長得知這些後可能有的反應,蜻蛉切就覺得惡意根本是撲麵而來。
而最虐的並不是一旦知道曆史,織田信長可能先下手為強——而是不知道曆史,這個審神者就約等於等死。
“……為了未來您的安全,請您早做準備吧。”蜻蛉切誠懇地建議道。
比如影武者什麽的?不過好像就算有了影武者也不能保證本能寺之變後,織田信長不跳出來反殺……
可惜蜻蛉切這樣模糊不清的誠懇建議並沒有被審神者接受。從來就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謎一樣的抱有自信,又謎一樣的不看重,三郎最終隻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將其當成池田恒興等家臣差不多的老調重彈,幹脆的忽略掉了。
不過多了一個刀劍男士,其他的準備還是要做的,比如又一個打飼袋和打火袋,還要有人給他介紹一下情況才行。
——回憶起自出現後就就表現出了對未來會來的新同伴很有興趣的鶴丸國永,三郎幾乎沒有多加思考,就決定將蜻蛉切交給了鶴丸國永!
鶴丸:真是驚嚇。沒看到蜻蛉切出現的前半場有點可惜。
而三郎本人,則在這短暫的驚喜後重新關注起了淺井家的動態。
本陣遵循他之前的命令,很快就從被部隊層層包圍的中心挪到了隊伍的最後方,建在了龍鼻。
三郎幾乎都能看見淺井長政了——戰國時代的武將在上戰場時都穿著具足,筋兜前的前立被光一照就閃閃發光。對於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妹婿,他自然是熟悉對方前立的模樣,因此也就看到了淺井長政久久的停駐在姊川對岸。
對於淺井長政來說,能直接進入本陣,和織田信長決戰,那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今川義元為何敗於織田信長手中?無非就是兵力分散,兼之下雨讓士兵急於避雨,才讓冒雨突襲的織田信長有了直指今川義元本陣的機會。如今織田信長一反常態的在後方布下本陣,簡直就是刻意將自己置於今川義元當時的境地……
織田信長會這麽傻嗎?他到底在想什麽?
淺井長政無從得知。
於是三郎隻眯著眼眺望了一會,就看到淺朝聯軍不僅沒有渡川,反而退回了大依山,繼續在那裏布下本陣——毫無自覺自己其實在唱空城計,他對淺朝聯軍沒有攻過來的事實還是十分高興的:“我還在想遇到攻擊就完蛋了——結果他們根本沒有打過來。”
守在三郎身邊的近侍堀秀政:“這是殿下的膽識造就的結果。”
“不用什麽事都算到我頭上……總覺得好像最近經常被莫名其妙的誇。”皺著眉這麽咕噥了一句,三郎重新看向了對麵——那裏確實已經沒有人了。
“很想不通。”
“殿下?”
“如果這麽簡單就退卻了,向我投降不是更容易嗎?”漸漸轉為夜色的天空之下,身披紅色披風的織田家總大將如此說道,“我已經到最前線,對上我總沒有對上大軍可怕……難道說!”
堀秀政驚異的看著他,胸中突然生出期待,緊張地等著他的答案。
“——和阿市的夫妻關係變好了嗎!”
堀秀政:“……不。我想淺井長政不會因為阿市公主的勸告就輕易變更決定。”
“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三郎感歎道,“那麽先做好整合兵力的準備。”
——
做好了準備的三郎,並沒有等到淺井攻過來。
似乎是真的被三郎捉摸不清的套路給震懾住了,淺朝聯軍在大依山停留了一夜,最終於次日早上,也就是6月27日的上午,全軍撤退。
龍鼻的開闊視野,讓三郎能清楚的看到士兵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有序的移動著。他們不是單純的行走,而是擺出了適合移動的陣型,進行謹慎的撤退。
穿著具足的數名武將也夾在隊伍中,從反光的前立看,人數和他們來時一樣。
除了個別的織田家家臣外,其他人對這種情況竟然絲毫不覺意外——因為之前淺井就是這樣的!
哪怕占據著小穀城的地利,也什麽都不敢做,隻是死守城池不出。即使秧苗和建築都被燒光,即使小穀城下的農民都被趕走,也隻是躲在那個龜殼裏,消極的抵抗著織田家的攻擊。
原以為朝倉帶來了援軍,淺井家會改變舉動,現在看來,他們依舊是想要最大程度的保存自身的力量。
織德聯軍的勝利已經沒有懸念了!
當即就有武將向三郎請求對橫山城加大兵力——原本對橫山城的包圍就已經布置了一半的織田軍,目前看來,要打下不會用增援的橫山城隻是時間問題。
三郎欣然同意。
就在織田軍專注於攻擊橫山城、原本因為大將亂來地將本陣安排在危險地方,不得不專注三郎安全的武將們也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橫山城的時候——
27日夜,裝作撤退模樣的淺朝聯軍發覺織田信長已經完全被誤導,立刻兵分兩路,對織田軍進行了突擊!!
就和織田當初直指今川義元一般,他們也直指織田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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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蛉切: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嗯發現很多人不理解,我就在這裏解釋一下。
本文的背景是日本曆史(正經的),但是人物設定選用了動漫裏的——嗯你問和純寫動漫劇情差別在哪?
動漫不夠詳細啊!!漫畫可以通過幾格很快表現一個曆史事件,但是寫文完全做不到啊!因為它就算略過了也可以畫出緊迫感,但是我寫的話除非寫完完整的曆史事件,不然是不會跌宕起伏的(喂)
然後除了三郎他們還綜了其他的,看我的“其他關鍵字”就行啦。未來還會加上哆啦A夢……沒錯,就是它!哪怕隻會有一點點時間也是它!
我的腦洞你們想象不到!這就是我可怕的力量!(別鬧)
打火袋和打飼袋都是日本足輕必備的東西。打火袋會裝傷藥和一些零碎物品,打飼袋裝的是幹糧。
現在是姊川之戰,有的資料上寫的是姉川之戰,不過姉是姊的異體字,所以我沒有寫錯。
感謝繾綣和梨坑坑坑坑:3的地雷!!麽麽噠!
還有C995的四個地雷!感動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