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一回男子漢
“你就是許強……”我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張狂的男生。
他跟我知道的許強似乎並不一致,跟徐坤嘴裏的許強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是那份張狂跟他本人沒多少關係,恐怕隻是來自背後勢力。這是所有富二代官二代等等的突出特征。
雖然知道一個人長得如何或素質如何和張狂沒有什麽關係,但我突然麵對一個張狂男生,還是覺得不能輕易瞧不起,緊接著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也跟你毫無交集,你何必跟我糾纏呢。我最討厭欺侮女生,也最討厭被人威脅。你現在欺侮我的女人,還威脅我,那就準備著承受後果。”
我這麽說是因為聽說許強對女生似乎並不那麽歹毒和凶狠,還有一份老實和誠懇在裏麵。這種想法來自許強與吳倩欣的傳說,還有吳倩欣跟我提起的事情。
吳倩欣是個有野心的女生,可她不是那種把自己的臉蛋兒和身體當作商品,隨時可以拿來換點什麽的輕薄女孩兒,她有自己的一套玩法,既要有個異性夥伴,可以一起享受多彩的時尚生活,打發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又不要受製於男人,尤其是她並不想托付終身的男人。
許強進入她的生活時,她並不是那麽滿意,因為她眼裏的許強就是一個二貨,是那種讓人挑不出什麽大的毛病,也找不到太多優點的男生。
但吳倩欣知道他家裏有錢有權勢,做個靠山的確不錯。不過,吳倩欣也知道,現在才大二,衝著他那公子哥兒的做派,許強不一定靠譜,因為他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容易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這山望得那山高。要靠著他安安穩穩,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吳倩欣卻看出來,許強對她算得上極有耐心了,至少認識這半年多,他還對她保持著極大的熱情。
吳倩欣心裏有時候非常依戀他,有時候卻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得遠遠的,不過看到許強為她而較真吃醋,為她沮喪失望,她又常常覺得對不起他,甚至感到自責。
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有誰說得清楚呢?
吳倩欣在英語係讀書,同時在廣播電台做客座DJ,一周內有一兩個晚上主持一檔外國音樂欣賞節目。這樣,經濟上獨立了,就能夠以自己的經濟能力支撐自己的消費欲望,提早享受社會上的時尚生活。
不完全依賴男人(有時候還是要依靠他們一下的),自己照樣可以活得很瀟灑,這可不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做得到的,何況吳倩欣和所有漂亮女孩子一樣,有著非常豐富的自然資源。
她跟許強在一起,並沒有感到刻骨銘心的愛情,卻跟許強混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還沒有想明白,也許,兩人真的有這麽一段緣分?
有一天,許強邀請吳倩欣一起參加一個聚會。吳倩欣一眼便看穿了他是想讓她當他的花瓶兒,供他炫耀。她故意不接他的電話,拉上情緒低落的李可去看了一場電影。第二天許強又把電話打過來了,他第一句話就是:“昨晚你跟誰看電影了?”
“你跟蹤我呀?你這個無聊的豬!”吳倩欣一聽就火了,她扔下話筒,把原來想說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
許強那天還真的聚會都沒參加,晚上跑來找她,而且還跟蹤了她!吳倩欣突然感到這個男人有幾分可恨可怕又可氣可憐。後來,許強再打電話,吳倩欣看到熟悉的號碼,幹脆關了機。可是想了想,覺得對許強不公平,這個有幾分傻氣的男人其實並不壞,她暫時也不想擺脫他,隻是她沒情緒跟他出入豪華酒店,去那些鬧哄哄的地方。於是,吳倩欣又主動與他聯係。她明白,一個再窩囊的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何況是許強呢?所以,在兩人交往中,她不時使出一些女人的小手腕兒,從而兩人維持至今。
按照這種說法,許強並非那種恐怖的男生。但今天這模樣,許強似乎有些失控,不知是醋意發作,還是想在我麵前下馬立威。
正當我想著這些時,耳邊再次傳來許強囂張的聲音:“我威脅你?你值得我威脅嗎?你剛才還罵我畜生。好,現在有帳一並算!你有本事?先打倒我這四個個弟兄吧!”吼罵著的許強越來越大聲地咆哮起來。
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任何人,但我死也要做一個男人,做一回男子漢。我沒有多說,眼裏滿是不甘和憤恨,卻視死哪歸般地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著許強走近。
“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你?哈哈,王潤,你走過來送死吧!”許強張狂地大笑起來,突然咆哮道:“去死吧,你當是你可以欺侮的善茬兒嗎?”
一名男衣男生看我一步步地往許強靠近,迅速地擋在許強麵前。我仿佛不知道許強在說什麽,怔怔看著他,繼續往前麵走。其他男生打手顯然並不拿我當回事,不論從外貌看,還是從我瘸著一條腿的走路姿勢,我根本毫無無還手之力,所以看見我靠近,他們隻是蔑視地盯著我。
許強卻不管這些,跨步往前,手裏突然多出一根伸縮性的教學棍,先是指指點點地對著,看著靠近得差不多了,猛地掃向我的頭部。我一低頭躲過,他再回頭橫掃過來。教學棍既有硬度,又有有韌性,像鞭子似的,掃得我手臂火辣辣的痛。
我怒目瞪視著,四個男衣男生哈哈大笑。吳倩欣和徐坤見狀飛奔過來。
許強的教學棍再次揚起,我跳起來一躲開,卻不曾想棍頭落在薇兒的臉上。薇兒“吟嚀”一聲,淚花四濺,臉上頓時現出一張紅線。
許強打我可以,但打我的女人絕對不行。我的臉孔氣惱得有些扭曲,咬牙切齒地問:“許強!你這是討死!我要殺了你!”
我根本懶得看擋道的黑衣男生,抓起旁邊的醫療車,旋風般轉動起來,車輪嘎嘎地碾動,閃電般撞向幾個黑衣男生!走廊裏仿佛響起一個晴天霹靂,四名黑衣男生眨眼間被撞倒在地。
許強的教學鞭再次橫掃過來,鞭幾乎又要掃到薇兒的臉上。那條鞭影就如同尖刀刺入我的心髒,讓我雙眼通紅,歇斯底裏地發出沙啞的呼喊,驟然起身,從醫療車裏抓起一個東西,俯衝著捅過去。
“嗷!”許強發出一聲暴烈的尖叫,周圍的人都嚇傻了。
我在懵懂中醒過神來,隻見許強不知所措地望著我,鮮血從他的腹部汩汩地流出來。許強那張平日裏嘻嘻哈哈,流裏流氣的模樣已經不複存在,適才的狂傲情緒也揮之散去,留下的,是死灰般無神的雙目。
“你……”許強顫巍巍地手指著我,“你……你竟然敢殺我……”
“哐啷!哐啷啷啷……”
走廊裏再次響起金屬碰撞聲。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走廊裏的人看在眼裏,第一次見到殺人場麵的薇兒和吳倩欣太過驚嚇,出現見血暈,薇兒手裏的臉盆摔在地上。即使是徐坤也因為害怕而瑟瑟顫抖,無奈地歎著氣。
我也是第一次捅人見血,即便再堅強,也是因為對方傷害到自己的女人,現在見自己捅傷了對方,如此血腥的場麵,也出現了短暫地失神。許強見自己被捅,幾乎瘋了,手腳並用,拳打足踢,全往我身上招呼,我感到四周都散發出血腥的氣息,滾熱的血液不斷地從我的嘴裏、鼻腔往外麵流出來,直至徐坤拚命地把我拉開。
醫生來了,保安來了。
沒過多久,從遠處開來一輛警車,跳下兩個民警與一個身穿白襯衫的警官,一臉嚴肅地走到我麵前。
當頭的警官神情冷漠地問道:“你是王潤?”
警察一出現,周圍便圍過來很多老師和學生,他們紛紛交頭接耳地談論著王潤一定要倒黴了,不判死刑,也會把牢底坐穿,這輩子這大學是別想再上了。
“嗯……是我。”我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怎麽會有警察找自己,難道是我保護自己的女人有錯嗎?難道我不是受害者嗎?民警就該去找許強才對啊,是他打傷了我女友薇兒,是他拳打腳踢的我。
警官亮出自己的證件,冷冰冰地對我說道:“我是海西區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鍾大彪,剛才有人報警,說你涉嫌打架鬥毆,謀殺同學,現在要帶你回公安局協助調查!”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恍然大悟,但不死心,辨解道:“冤枉啊,是有人衝到我病房裏來打人,打傷我女朋友和我,你們可以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他是我在自衛中捅傷的。”,
“你也知道捅傷了別人?那還不老實點,跟我去公安局,否則就把你銬起來。”
看來是許強強大的財力和權勢在起作用。關於許強的一切都是傳聞,有人說他家有錢,有人說他家有權,有人說他父親是黑社會,無論什麽都不是我這個來自小山村貧困家庭的孩子可比擬的。這是警察幫著他家辦事來了!
在旁的徐坤急了,連忙上前解釋道:“警察同誌,你們抓錯人啦!王潤正在住院,那是許強帶著四個混混來醫院鬧事,並打傷林薇兒,王潤剛才是自我保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