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總有刁民想害本王(98)
雲霖不甘心的攥緊了藥丸。
留戀的望向花淺兮,喉結微動:“保重。”
也許就此別過就再也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亦或者再次見麵便是立場不同的仇人。
翛然轉過身繼續走著山路,倏然卻頓住了腳步,眸光直直的盯著前方。
笑容裏有些無奈:“大王的消息當真是靈通。”
花淺兮循著他的視線向前望去。
陵煜正定在樹下守著他們即將穿過的小路。
狹長的雙眸裏失神的盯著花淺兮,一向束起的長發,懶散的及腰垂落,俊容很是蒼白:“別去。”
陵煜的聲音不大,但有著不容拒絕的震懾。
花淺兮搖了搖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琦月對我說過一句話。”陵煜的大手緊緊地摁在心窩突兀的開口,沉穩的聲線也隱隱發顫,“她說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
陵煜的眉頭痛苦地皺了皺,不動聲色的細細喘息著:“她心悅我,但不忍心看我做不情願的事。”
花淺兮的心尖微動。
似乎下一秒就會猜測出陵煜想要說些什麽。
陵煜卻把話語止在了唇齒間,顫栗的從懷裏摸出皺褶的信,向前走了幾步想遞給花淺兮,那幾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踉踉蹌蹌。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翛然淡淡的開口,“你應該聽見了山下軍馬的嘶吼長嘯聲,你應該為陵山著想。”
陵煜不予理會,艱難的把信塞進花淺兮的手裏後,倏然栽倒在地,大手狠狠地扣在心窩喘息著。
花淺兮一驚,急忙去扶他,“怎麽回事?舊傷複發了嗎?”
陵煜卻躺倒在一片砂礫上暈厥過去,方才扣緊心窩的大手上滿是鮮血。
翛然的俊容一僵,俯下身子解開陵煜披在衣衫外的長袍,心窩處的下方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花淺兮的臉色慘白。
雲霖凜然開口:“他這是和陵山斷絕了關係。”
“什麽意思?!”花淺兮緊緊抓住著雲霖的臂膀,搖晃了幾下。
在這關鍵時刻,他和陵山斷絕關係意味著前功盡棄!
雲霖驀地咧了咧唇角:“早就聽琦月說過,陵煜在先王的靈位前跪了一天一夜,本以為是在祭拜懷念,沒想到啊……”
翛然已經解開陵煜的衣衫,塗抹了金瘡藥後,撕下自己的衣袖為他包紮冷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花淺兮:“你還會繼續和我走嗎?”
花淺兮有些退縮。
垂下頭連忙打開那封染著殷紅的信。
娟秀的小字是出於琦月之手。
“淺兮,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我輸得很徹底。
感情這方麵沒有什麽先來後到,我嫉妒你是因為我不甘心。
陵煜心許的是你,即使你還尚小……
但是陵煜不會做越矩的事。
一直以來都是條條框框在束縛著他。
他也是一個被命運牽製的可憐人。
他已經在陵厥叔叔的靈位前跪了一天一夜,不飲不食。
恐怕接下來就……
淺兮,替我好好照看他,拜托了。”
後麵幾行字被淚水暈染。
雲霖苦笑著開口:“淺兮,該做一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