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3章 案犯究竟是誰
完不濕等人沒去的地方,隻能站在旁邊看。
我堂堂正正坐在公案後,手裏拿著驚堂木“梆”的敲一下,令:“帶進來!”
門前露麵的是一位中年女人,約四十來歲——頭綰布帶,戴著紅花;一張鵝蛋臉上,擁有一對彎彎的新月眉和一雙機靈的眼睛——薄薄的小嘴,紅通通的……
我心裏犯嘀咕:“難道她就是……”
藍纏和助手牟瓜,小李子,緊緊扣著齊大歪,直接推到案前,兩米處跪下……
中年女人沒人押,來到案前也不跪!
“梆”一聲……我重重敲下,喊:“來人自我介紹一下!”
中年女人考慮一下,問:“我犯了什麽罪?為什麽把我抓到這裏來!”
我得糾正一下:“沒人抓你……由你牽紅線的新娘出大事了,希望你把情況如實介紹一下。”
人人都會聽;我的話一點也不像當官的,隻是覺得奇怪。
中年女人一路想了很多,一到真正說話的時候,就亂了思路,於是問:“叫我如何說呢?”
我重重敲一下驚堂木,令:“從頭說!”
中年女人要當眾講一個故事;“陸翠花是陸員外的閨女;屬於大戶人家;前來提親的人很多,小姐不願意……”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中年女人身上;唯獨我想問問:“你是誰?把名字報上來?”
中年女人被迫無奈,隻好說:“我叫紅媽媽;有人也喊我媒婆……”
原來她真的是牽紅線的人,沒等我下令……
媒婆接著說:“員外沒辦法,急得團團轉,誰家的閨女能留這麽久?於是,就選擇搭高抬,拋繡球。那天陸翠花穿著大紅裙,頭戴大紅花,站在高高的台上,用雙手牢牢舉著一個大大的圓繡球;台下站滿了人,個個抬頭盯著翠花喊;“小姐,拋給我吧!”榮華富貴享受無窮。台下看熱鬧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男人,也有少數女人擠在中間……”
完不濕聽得入迷;尤其是自己還沒娶親,希望誰家的閨女,大膽拋下繡球……
媒婆接著說:“台下的人快要瘋了!密密麻麻,給拋繡球帶來很大難度;由丫鬟出麵說話:‘我們家的小姐,就要拋繡球了!誰拿到,就跟誰走。’下麵的人蹦蹦跳跳,把腳墊了又墊,雙手高高舉著,恨不得飛起來,把繡球搶在手裏。”
我第一次聽媒婆說話:“真是不一般,恰如不爛之舌……俗話說:‘嘴皮薄薄,能道會說。’”
媒婆繼續介紹:“陸翠花又不傻;早看中一位打扮體麵,個頭在一米八的、英俊男輕年身上;拋繡球時,看了又看,估計到了能搶著的位置。瞅準機會扔下去……”
夏代仁忍不住喊出聲來:“情況會怎麽樣呢?”
媒婆笑一笑說:“出手時,繡球的飄帶絆了一下,目標出現錯誤;加上人群一個推一個,繡球落下,被兩個男人同時抓住……”
問題出來了:一女不可嫁二夫,怎麽辦呢?
陸員外急得團團轉,找人用大花轎把我接到府上談論此事;商量很長時間,也拿不定主意,隻好問我怎麽辦?
媒婆繪聲繪色說:“這兩個男人,給錢讓一個放棄,結果沒有實現;隻有一個辦法,我悄悄對著陸員外的耳朵咬半天。在場的沒一個人能聽見。”
完不濕沉思很久,沒找到答案;問:“她們到底說什麽呢?”
媒婆把目光移到我臉上款款道來:“這事就落到我的身上,把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喊進來,問:‘你們願意劃拳,還是抓鬮?’回答令人失望,誰願意玩這種小人遊戲,小姐我要定了!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越罵越厲害,結果打起來!”
陸員外氣得直跺腳,喊:“想打到外麵去打,誰贏我把閨女嫁給他。”
打架陣勢在外麵五十米的地方拉開,人群擠來擠去,把他兩圍在中間……
陸翠花在繡樓上,左看右看,恨不得把頭伸到比武現場。
隨身丫鬟站在旁邊說:“高個最好打贏;小姐的繡球,也就沒白拋了。”
兩個家夥為陸翠花醋翻,一個拿著大刀,另一位拿著長劍,第一回合,猛衝過去,“當當”砍兩下彈開,沒人受傷。
第二回合,刀劍舞飛起來,從地下打到空中,又從空中打回來;刀劍是人,人是刀劍,把所有的人,眼睛都看花了……
輪到第三回合,沒人告訴一聲;“喳”一下,矮個把高個的衣服劃破……
高個非常驚詫!連擋幾下,把刀變大五倍,對準他的頭狠狠劈下……
“咚”一聲……用力太猛,把地砍出一個刀口印……
矮個長劍增大十倍,瞄準高個的狗頭,狠狠斬下……
高個來不及躲閃,用大刀一架,“嘣”一聲,活活斬成兩截……
他大吃一驚,無法再戰下去;灰溜溜地逃走,矮個自然而然成了堂堂正正新郎官。
送親隊伍超過一裏路,由四人抬著大花轎;左右兩邊各一人吹著大喇叭;身後綾羅綢緞幾十擔,加上山珍海味十幾筐,來到矮個家……
真令人失望!這是一個貧窮的家庭;土牆瓦房破爛不堪,很多地方無法擋雨;陸翠花嫁夫名聲在外,又沒有回旋餘地,隻能堅強地忍下來。
齊大歪越聽越不對,忍不住盯著媒婆問:“我家有這麽破爛嗎?那是堂堂正正的三合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媒婆有一大堆理由等待,擺出一副不把對方說服,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無法讓他們繼續爭論,猛敲一下驚堂木喊:“好了!”令:“傳高個……”
藍纏盯著我問:“官老爺,高個叫什麽名字?”
我也不知道,大腦懵懵懂懂沉思半天問:“媒婆;你知道高個的名字嗎?”
媒婆弄出一句奇怪的話;“這些都是過路人,一個個都想沾小姐的喜氣,誰會認識?”
“真尼瑪的麻煩!破一個爛案,要費這麽大的勁,真不想管了!”
齊大歪慌慌張張喊:“官老爺;你不管誰管?我兒子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把案犯抓住;遭到應有的懲法,才能平衡我的心!”
聽媒婆陳述;矮個是位武功高強的人,誰能殺死他呢?除非跟他特別親近的人……我考慮很長時間,矮個身邊最親近的人,會是誰呢?
“梆”一聲,把驚堂木狠狠敲在公案上令:“傳陸翠花!”
大家麵麵相覷,瞠目結舌,大腦裏留下一個大大的問號。
唯獨藍纏不能理解,對著我的耳朵悄悄問:“陸翠花在哪?還沒去抓,怎麽能傳回來呢?”
我隻能裝糊塗,把目光移到媒婆的臉上令:“你帶路,把人喊到這裏來!”
媒婆磨磨蹭蹭不願意,避又避不開,隻好說:“我去了,就不回來!”
我怎麽聽就那麽不舒服呢?這裏我說了算!改變一種方式說:“萬一有什麽事;你最好在身邊,以免找來找去的。”
媒婆飛走,身後跟著藍纏,牟瓜和小李子……
我盯著跪在地下的齊大歪問:“新娘婚前是否有失體麵的行為?”
齊大歪跪著走幾步,說:“雖然是大家閨秀,住在小樓房裏;但在喜酒中,有些不雅的傳聞……”
我牢牢抓住這句話令:“說來聽聽?”
齊大歪眼睛轉一圈,想一想說:“雖然過去很長時間了,但這事對我刺激很大,鬱悶很久,才緩過來。”
我煩的就是這個;為何不痛痛快快地說?隻好耐著性子,令:“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齊大歪顯得很尷尬,看看周圍有很多衙差,還有完不濕,夏代仁等,壓低嗓音回話:“大家都知道,女人不能等到十九歲才出嫁,根據祖宗傳下的習慣,應該十五歲就考慮婚嫁;難道這裏有什麽隱情?這些喝喜酒的人也是道聽途說:‘這個閨女在繡樓上並不寂寞,經常和丫鬟女伴男裝出去瞎逛,偷偷地喜歡上了一位白麵書生,還讓丫鬟悄悄傳送信物。這位白麵書生,一到夜晚,就在繡樓下徘徊,曾經有人親眼所見,這個閨女從繡樓上的窗口扔下一根繩子;讓白麵書生緊緊拽住,踩著牆壁慢慢爬進去……’”
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這件事是否真假?我認為對破案有幫助,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