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這個人到底是誰
“叮—”
婉轉悠揚的琴聲響起,透過半關半開的木窗,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位白衣女子,此刻她正端坐在古琴邊,玉指輕舞,上下翩飛,琴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明亮,時而幽暗。
像訴說著如泣如訴的故事般令人陶醉,而她披散著長發,蒙著麵的臉龐愈發顯得神秘與動人。
還沉浸在琴聲中的白衣女子,卻被一聲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可是他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打攪到她的性質。
“今天怎樣有這樣的雅興?我以為你現在可能還在房間中傷心難過。”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衣女子抬眼道:“進來吧。”
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打亂了自己的動作,香港具體現在的靈感跟你家的好。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依舊撫著手中的古琴,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似乎比雲七月還要高上一級,看起來大有來頭。
“什麽事?難不成又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傳過來了。”
白衣女子清幽的聲音傳來。她不是一個喜歡回複廢話的人,有事情當然是速戰速決比較好。
雲七月清了清嗓子,一副稟報公事的樣子道:“我最近剛收集到有關陸譽衡的消息。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哦,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的話,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白衣女子似乎頓了一下,不過琴聲依舊沒有停止,甚至比之前還要優美,指尖依舊在弦與弦之間上下翻飛著,從容不迫。
“您還是那麽淡然。”雲七月笑著打趣了一下。
“陸譽衡那家夥最近回來後,找了一個鐵匠,就在南邊的不遠處,具體是哪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雲七月正了正臉色,回答道,去鐵匠哪裏幹什麽?是要煉什麽東西嗎?白衣女子邊撫琴邊陷入沉思。
雲七月繼續道:“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是去讓鐵匠鑄造劍的。”
白衣女子心頭一動,淡淡道:“什麽劍?”
雲七月撓了撓頭,想了半晌道:“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和他之前典當掉的那把劍很相似。”
白衣女子一副釋然的表情,這樣一來,她全都懂了。
果然啊,將自己珍愛的劍典忍痛典當掉,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這麽快的忘記,而是想利用另一個辦法償還。
但以陸譽衡的性格,放棄是不可能真的放棄的,於是去鐵匠鋪裏又重新打造了一把新的劍,是這樣沒錯吧。
自己明明也可以幫忙的,但…又以什麽身份來幫忙呢?
琴聲戛然而止,白衣女子停下撫琴,指尖慢慢撫弄著自己的頭發,緩緩低下了頭。
陸譽衡回來了,而且是平安無事地回來了,終於不用每天都擔心他的安危了,這點是值得開心的。
但自己明明不能和他靠得太近的,明知以後見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自己還在期待什麽呢?他沒事就好了,剩下的就不在我的範疇之內了。
沒有緣分的兩個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他們兩個中間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
“還好嗎?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雲七月見白衣女子停止撫琴,沉思起來,趕忙提醒,生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惹惱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依然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白衣女子才像失了魂一樣的回過神來。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白衣女子長歎一口氣,沒再說什麽。
一個陸譽衡已經夠她分神的了,她不想再發生別的意外事件。
連白衣女子自己都沒有察覺,原來想念一個人,即使是連回個話都會覺得分心。
雲七月上前一步,靠近白衣女子,小聲問道:
“對了對了,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到時你回來的時候怎麽樣都不肯讓我在你的麵前提到他,怎麽今天就變了另一個樣子?”
雲七月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而他也特別想知道這個女子心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衣女子微微一笑,隨即搖了搖頭,回答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還是把該幹的事情辦好吧。”
但好奇心害死貓。越不告訴別人的東西,別人就越想知道。雲七月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道:
“這個我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吧,您對慕容涵隱瞞沒問題,但對我,有什麽不好說的呢?我可以保密的。”
白衣女子恢複了臉上清冷的表情,回答道:“不了,我不講了,我們兩個人的問題影響到別人。”
話音剛落,白衣女子從衣袖裏緩緩掏出一隻蟲子,它的通體呈現墨綠色,頭和腳也和普通的蟲子大相徑庭,頭是普通蟲子的幾倍大。
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蟲子,難道這是…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拿東西包好,淡淡地道:
“這是蠱蟲。你應該聽說過吧?”
雲七月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蠱蟲?怎麽可能沒聽說過?傳聞中是一種能把人致死的毒蟲。
她手裏居然有這種危險的蟲子!她想要幹什麽?
雲七月按捺住心中的恐懼,出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白衣女子揮了揮手,讓雲七月伸出手,把包著蠱蟲的那個紙包放到雲七月的手心裏。
“這個你收好。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白衣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神秘了起來。
什麽事情…該不會是…
雲七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東西可以讓我們解決麵前的這一個危機,所以找機會將這隻蠱蟲喂給皇上。”
白衣女子一臉嚴肅,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可是我…”雲七月本來還想辯解幾句,推辭一下。
但白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當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選了,因為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辦得了這件事情.”
雲七月不住地點頭,既然他這樣的相信自己,他自己沒有什麽不可以辦成的。
“記住,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以外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發現的話,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雲七月除了接受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低聲回答道:“好的。我明白了。”
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點頭,殊不知,在這扇門的背後,有一位切聽者已經將白衣女子的計劃聽得是一清二楚。
聽到他們的計劃以後,他的心裏麵感覺到十分的寒冷,沒想到他們竟然用這樣的辦法去控死皇上。
關鍵是如果他不聽到的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竟然會有這樣心狠手辣的計劃。
沒錯。那位聽到了全部計劃的人就是之前被白衣女子救下的慕容涵。
慕容涵在白衣女子等人離開後,偷偷跟了上去,因為白衣女子在為何救他這件事上沒有挑明。
欠她這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情也是不情不願的,跟上來也是情有可原,但出於好奇,還是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雲七月竟然對這個白衣女子這麽恭敬?她究竟是什麽來頭?
一時間對這個救了自己的白衣女子不免有些後怕起來。
由於是在門縫中觀察,而且白衣女子蒙著麵,一時間竟也認不出她是誰。
當慕容涵聽到白衣女子連雲七月都沒告訴為什麽救自己的原因時,也是一臉疑惑。
正所謂解不開的謎團,就越想要解開。他們兩個偷偷摸摸又在談論什麽?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了的話,他應該怎樣去解決,而且他現在始終都不明白,這個蒙麵的女子到底是誰。
隨後就偷瞄到白衣女子手中的一隻蟲子,不過隻露出了一瞬,下一秒就被白衣女子放進了一個紙包裏包得嚴嚴實實。
慕容涵不由得多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她年紀輕輕,地位卻不低,表麵溫和,做起事來卻又不拖泥帶水,手段很多,她到底是誰呢?
要偷襲皇上這個計劃可謂是令他大為震驚,可是他現在還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也沒有辦法去阻止他們對皇上說的這一切。
之前還以為這個白衣女子最多也就是空有一身地位毫無本事,誰知道竟如此有手段?
這位白衣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慕容涵又再次瞥向一臉恭敬的雲七月身上。
這個雲七月對白衣女子這麽恭敬,很顯然這個白衣女子比他身份要高。
自古以來七月閣都是雲七月在打理,七月閣閣主這個名號坐得也名不虛實,無人敢質疑他的身份,但雲七月從來不是會聽命於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而現在卻對白衣女子恭恭敬敬,這其中顯然有隱情。
明麵上看起來是雲七月打理著一切,私下卻沒有人知道白衣女子的身份。
慕容涵眉頭微蹙,沉思了一會兒,半晌,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恐怕,白衣女子才是真正的七月閣閣主吧,雲七月那樣孤僻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聽從別人的吩咐,除非麵前的這個女人有無比高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