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鈴鐺出獄
許鵬此時哪裏顧得上什麽男兒家的尊嚴,他隻求陸譽衡能夠放過自己一條性命。
看著許鵬跪地求饒,陸譽衡心中不為所動。
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慕容挽都對範小晴做了什麽,他心裏說不出的氣憤。
這段時間煩心事情已經夠多,陸譽衡幾乎一點就燃。
“小的沒有騙人,不信您去問公主!”許鵬見陸譽衡遲遲沒有回複,還以為陸譽衡不相信自己,連忙繼續解釋。“不對,您別找公主,要是被她知道小的把她抖落出來,她定不會放過小的!”
許鵬現下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說話也是顛三倒四。
“那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陸譽衡神色愈加冰冷,隻恨不得將麵前唯唯諾諾的男子給撕了。
還好,還好範小晴沒有因為這件事情遇到危險,否則他絕不會還能與讓許鵬活到現在。
畢竟現在皇上也在盯著他,陸譽衡做什麽事情也不方便,隻得先行消停著。
“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許鵬心裏咯噔一下,猶如遭遇晴天霹靂般,臉色瞬時煞白。“小的也是沒有辦法啊,公主抓到小的賭錢負債的把柄,威逼利誘小的幫她做事。小的一下子腦子發熱,便就答應了。要是小的不答應,那時小的就死了。”
陸譽衡沒有立馬回答許鵬的話,他悠哉悠哉站起身,不忘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
隨後陸譽衡看了阿寶一眼,阿寶立即心領神會。
陸譽衡離開包廂,阿寶讓站在外麵的侍衛進來將許鵬抓住。
“陸少爺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吧,求求你們了!”許鵬知曉被侍衛們帶出包廂會是什麽結局,他隻有止不住的求饒,希望陸譽衡能夠放過他。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讓賭場那幾個人打一頓算了。許鵬欲哭無淚。
“別喊了,你就是喊破了嗓子,我家少爺也聽不見。”阿寶嫌棄的看向許鵬。他平生最討厭這樣沒有白眼狼的人,明明範小晴待他已經夠好,拿的報酬也是整個京城裏最好的,後麵還是忍心反咬範小晴一口。
在茶裏下毒,還是差點毒害了十幾個人,《古代好聲音》的名聲傳的沸沸揚揚,範小晴給人下毒的事情傳出去,先不說她命保不保得住,範小晴在京城中哪還有臉繼續待下去。
許鵬明知道會將範小晴逼入絕境卻還是這樣做,這不是心黑是什麽。
“這是公主讓我做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啊!”許鵬又害怕又心急,眼淚猶如斷了線一樣的往下落。
阿寶還是頭回見到一個男人哭成這樣。
“因為毒是你下的啊。”阿寶無奈聳肩。“虧的是範小姐運氣不錯,平日裏又待下人們宅心仁厚,關鍵時候才有人站出來替她頂罪,要不然你豈止有牢獄之災,我家少爺在賭場那一麵估摸著就要了你的性命。”
許鵬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隻知道今日自己必死無疑,求饒的話到了嘴邊,卻是叫都叫不出來。
“把他帶走。”阿寶見不得許鵬繼續哭下去,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讓侍衛將許鵬給拉出了包廂。
說來許鵬也慘,被慕容挽威脅後尋常老百姓哪有回擊之力。
可偏偏許鵬差點害了範小晴,陸譽衡對範小晴那點心思阿寶不是不懂,他早知道許鵬逃不過去。
包廂恢複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首飾鋪子生意蒸蒸日上,範小晴忙前忙後,漸漸心情好了一些。
她專門去官府打聽過,雖然確實有人在奶茶裏下了毒,可未有能真正毒害了誰,便不算殺頭的大罪。
陳鈴鐺隻要別再折騰,現在隻用一直在大牢裏待下去。
趁著這段時間,範小晴努力提升自己,為的就是早一點救出陳鈴鐺。
自己要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她連慕容挽都鬥不過。
“喜歡就好。”範小晴對麵前誇讚她手藝絕佳的兩個姑娘連連道謝。直到她們離開,範小晴又轉而去照顧另外的客人。
“小姐!”
忽的,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這聲音實在熟悉,範小晴已然許久未有聽見,忽的又冒了出來,範小晴立即愣了半晌,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陳鈴鐺一身素色衣裳,站在門口對範小晴笑得燦爛。
看到陳鈴鐺,範小晴大吃一驚。
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倒不是因為許久不見,而是按理說,陳鈴鐺現在應當是在牢裏才對。
“小姐!”陳鈴鐺笑了笑,隨即走到範小晴麵前。
範小晴這才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夢,陳鈴鐺是真真切切出了大牢。
“你怎麽回來了?”範小晴瞪大了眼睛。
說完不等陳鈴鐺回答,她先行抓住陳鈴鐺肩膀,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趟。
陳鈴鐺也沒有找到範小晴對自己如此上心,竟一下子鼻子發酸,有些想要落淚。
“你瘦了。”範小晴哽咽。
一來陳鈴鐺是她的貼身丫鬟,吉他店鋪一直都是由陳鈴鐺打理著,在範小晴心裏,她雖不至於翠桃那般好,可也是旁人比不過的地位。二來陳鈴鐺是因為自己才進的大牢,轉眼一兩月過去,範小晴想到陳鈴鐺在暗無天際的牢房裏待了這麽久,胸口的愧疚之意仿佛都要溢了出來。
“哪有,小姐將自己照顧好了,奴婢就放心了。”陳鈴鐺笑著回應範小晴。
明明是相逢的好事情,兩人現下弄的卻好似離別許久。
範小晴將陳鈴鐺拉到角落說話。
“你是怎麽出來的啊?”範小晴疑惑不已。她用了許多法子都未有將陳鈴鐺救出來,結果這下子陳鈴鐺忽然出獄,範小晴著實雲裏霧裏,好奇不已。
她更怕後麵還有什麽事情,倘若未有處理好,陳鈴鐺再一次遭遇危險怎麽辦。
“是陸少爺救的我!”提起陸譽衡,陳鈴鐺眼裏閃過一絲感激。
“陸少爺?”範小晴愣了愣。“陸譽衡嗎?”
她認識的人裏,也就隻有陸譽衡姓陸,可想到陸譽衡這段時間對自己這麽冷淡,範小晴實在找不到他還會默默幫助自己將陳鈴鐺給救出來。
“對的,就是陸少爺。”陳鈴鐺再次點了點頭。“奴婢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聽牢兵念叨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在茶裏下毒的凶手,奴婢自然就被放出來了。”
“是誰?”範小晴迫不及待詢問。
“奴婢也不知道。”陳鈴鐺搖了搖頭,她隻是雲裏霧裏被放了出來,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陳鈴鐺一無所知。
範小晴更是雲裏霧裏,陸譽衡總不能將慕容挽給抓了啊。
“咳咳。”
陸譽衡已經在門口站了半晌,可範小晴忙著和陳鈴鐺說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方向。阿寶陪陸譽衡等了許久,實在看不下去,裝模作樣聲音拔高咳嗽了一聲,好吸引範小晴注意。
範小晴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
“陸少爺?”陳鈴鐺也有些驚訝,陸譽衡會忽然出現在首飾鋪子。
今日老天爺給範小晴的震驚和驚喜實在太多,她大腦幾乎都快轉不過來。
範小晴讓人帶陳鈴鐺先行去後院吃些東西,自己同陸譽衡站在院子裏說話。
這是陸譽衡回到京城後,範小晴第一次與陸譽衡說話。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有些別扭,仿佛一下子與陸譽衡陌生了許多。
也是,短短幾個月時間,陸譽衡從一開始的鐵直男變成了她的心上人,現在呢?現在又算什麽呢?範小晴無奈歎氣。
她自然還是喜歡著陸譽衡,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瞧著陸譽衡這副樣子,範小晴哪裏敢確認她在陸譽衡心裏是什麽位置。
“凶手是你店鋪裏的工人。”陸譽衡開門見山,好似今天來找範小晴,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情。
“什麽鬼?”範小晴大吃一驚。
她腦子裏飛快思索自己幾個店鋪裏的工人,首先手帕作坊的人肯定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畢竟她最先開的就是手帕作坊,那些人陪她也是最久,範小晴許多舉措他們也會發表意見。至於後麵幾個,範小晴想了想,自己也未發現什麽反常之處啊。
“你真的很蠢。”陸譽衡麵無表情,說出這句話不知是帶著寵溺意味還是真在訓斥範小晴。
範小晴被陸譽衡說得一愣。
“我哪有蠢?”她性子倔強,可不甘心陸譽衡就這樣說自己。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麽知道明麵上與你交談甚好的人背地裏會做些什麽?”陸譽衡語氣頗為無奈,像是父親教導女兒那般語重心長。
“所以到底是誰?”範小晴好奇得很。
“我也不知道,你明日去看,沒來的自然就是凶手。”陸譽衡可不會記住這些無用的東西。
“行吧。”範小晴噘嘴。
“日後小心一些,不要誰都相信。”陸譽衡眉頭緊縮,自來到首飾店鋪時就沒有舒展開過。“你這腦子也隻有做生意在行,平日裏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怎的遇到這種事情就像忽然沒了腦子一樣。”
陸譽衡說的也有他的道理,範小晴當時查的時候隻問了那幾個幫忙提奶茶來的人,他們說沒有,範小晴也相信了。
結果誰知中間會有人背後捅刀子,範小晴頓時有一股子挫敗感。
“那我先走了。”陸譽衡心裏有些悸動。
可現在不是與範小晴表明心意的時候,陸譽衡擔心皇上會將矛頭指到範小晴的身上。要是連累了學士府,陸譽衡就真是罪過大了。
疏遠是疏遠,看見範小晴遇到問題或是被欺負了,陸譽衡還是忍不下心來不管。
“好。”範小晴張了張嘴,想要挽留住陸譽衡,可轉念一想,自己壓根與陸譽衡沒什麽關係,她連自己算不算陸譽衡的朋友都沒有信心把握,今日又哪裏來的資格去留住陸譽衡說話。
“慢著。”
看見陸譽衡離去背影,範小晴鬼使神差喊住陸譽衡。
陸譽衡停住腳步,但沒有回答。
“你,我能相信嗎?”範小晴沒來由的緊張。
開玩笑!自己可是範小晴!怎麽會因為問個問題慫成這個樣子!範小晴深吸一口氣,隨即挺直了胸膛。
“自己斟酌。”
末了,陸譽衡扔下一句,轉而腳步加快離開了首飾鋪子。
範小晴一臉黑線,陸譽衡這話回答了和沒回答有什麽區別?
可不管怎樣,範小晴現在徹底明白了自己心裏所想。
陳鈴鐺終於回來,範小晴一下子事情少了許多,再加上生意回溫,範小晴也總算沒有之前那樣倒黴,心情自然跟著好了許多。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