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範小晴跟隨小二一同去到茶樓老板休息的房間，老板見到來人竟是範小晴，自然也不推辭。
畢竟算是熟人，範小晴之前又為他的茶肆攬了許多客人，老板打心眼裏仍然希望範小晴能夠回來說書。
“好久不見，張老板”範小晴挑眉，大大咧咧坐到座椅上。
“聽說範公子的手帕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還能抽出空閑過來看我，我實屬受寵若驚。”掌櫃的禮貌回應。
“那個就別說了，我今日找你確實有事。”範小晴也不與老板周旋，未說兩句便直奔主題。
“莫不是你答應回來說書？”掌櫃提起興致。因為範小晴離開，不少茶樓的聽眾覺得無味，這段時期陸陸續續也走了將近一半。
不得已，掌櫃隻有請了一個會彈奏箜篌的美人，好填補範小晴不在茶樓說書的空缺。
效果是有，但怎樣也比不上範小晴。掌櫃心裏想著將範小晴請回來，奈何範小晴現下又有自己生意，回來基本全是天方夜譚。
“不不不。”範小晴連連搖頭。“我不說書，我是想嚐試一下彈奏樂器。”
“樂器？範公子還懂樂器？”掌櫃與範小晴開起玩笑。
“自然不會是尋常見得到的樂器。”範小晴一邊說話，一邊把吉他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我要用這個彈奏。”
“這是什麽東西？”掌櫃驚訝，這樣的樂器他以前可從未見過。範小晴說是樂器掌櫃的都有所懷疑，何況範小晴還要上台彈奏。
“您聽過就知道了。”範小晴自信滿滿。倒不是吉他真有多麽好聽，重點是這裏的人沒有聽過。造琴師的反應已經能夠證明。
“算了算了。”掌櫃連聲拒絕。“原本箜篌彈的好好的，你上台去彈奏這個樂器，萬一效果不好，不知又要走多少客人。”
“你就信我一回吧。”範小晴站起身。“就憑我說書的能力，你還覺得我會把事情搞砸嗎？”
掌櫃思來想去，隻得勉強同意。
恰好晌午剛過半個時辰，正是茶樓的人最多的時候。範小晴和老板說話間，一樓大廳已經隱隱約約傳來躁動。
“你今日先行回去休息吧。”老板領著範小晴走到屏風後麵。
彈奏箜篌的女子正準備著，忽然聽見老板說話，頓時雲裏霧裏不知所措。
可真是一個美人，範小晴緊緊盯著女子的臉龐。怎的這兒的人都這般好看，前段時間常常遇到的那個男子、慕容傅，無一不生得俊俏。
範小晴猛的想到陸譽衡，自己倒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過他了。
不知為何，可能拌嘴過幾次，範小晴竟有些懷念陸譽衡。
罷了罷了，不過萍水相逢有過交集，範小晴索性收回神，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台上隔著簾子，範小晴隻隱隱約約看得見外麵人影，卻是看不清楚。外麵的人瞧範小晴也是一樣。
她不願暴露自己身份，被人發現自己是城西賣手帕的作坊老板。
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音樂從她指尖流淌，飄蕩著傳進眾人耳朵裏。
頓時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被吉他的聲音吸引。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範小晴聲音輕快，伴隨琴音，別有一番風情。
因為女扮男裝，範小晴不好唱極柔美的歌曲，生怕被人拆穿，便選了首活潑些的老歌。
不知不覺，眾人思緒跟著範小晴的音樂，大廳裏氣氛到了高潮。
好久未有如此熱鬧過，老板在二樓走廊看著此幕，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範小晴一次性唱了三首，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們朗朗上口的歌曲。
“好！好！”
台下鼓掌聲音震耳欲聾，眾人拍案叫絕，催促範小晴繼續彈奏。
範小晴卻如同說書時那樣，無論如何也不多唱。
看來反響不錯，範小晴心中得意。
隻賺作坊的錢對於範小晴而言遠遠不夠，她現下隻想盡快賺得更多的銀子，茶肆是最好的選擇。
下了台子，茶樓老板將範小晴留下。
“範公子可是有意願繼續在茶樓做下去？”茶樓老板欣喜。“這樣，你要是還在我這兒做，我給你每月一百兩的報酬，如何？”
範小晴可謂是個寶貝，老板隻想牢牢拴住她。茶樓有了範小晴，老板掙的遠比這一百兩更多。
範小晴未有立即表達自己用意，她在茶樓彈奏過幾次，很快又拉攏了一批固定顧客。這時範小晴才有底氣與老板談判。
“什麽？”老板聽罷範小晴的話後大吃一驚。“你可知茶樓每日流水多少？叫我與你分紅，範公子可是獅子大開口。”
“我知道您很是震驚。”範小晴氣定神閑。“可是我能夠給您帶來的利益，比起您自個兒經營茶樓要多的多，試問哪家茶樓的說書人能夠給茶樓招攬顧客？我隻想要得到我該拿的那部分而已。再說了，我若參與分成，要是茶樓出現問題，我也要跟著一起虧。這樣您就需不著擔心我不會盡力為茶樓做事了。”
範小晴一五一十把道理攤開了說，她不信茶樓老板沒有動搖。
茶樓老板糾結片刻，仍然感到無法接受。
畢竟自己辛辛苦苦做生意，忽然有人要來分一道羹，任是誰都不願。可範小晴又說的在理，有她在，茶樓每日收益能夠翻五番不止。
所以茶樓老板才覺得十分糾結，一時左右為難。
“我能理解你。”範小晴善解人意，並非胡攪蠻纏之人，見老板猶豫，她也不再去勸老板同意。“這樣，我之後還在您這兒做事，您考慮一下總好。”
範小晴與老板達成協議，給足了老板時間去斟酌此事。
一時間，天龍茶肆又在京城中出了名。
不得不說，範小晴的影響力著實厲害。隻要她每次出手，總能帶給人們不同驚喜。
因為每回範小晴演奏時都隔著一道簾子，無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現在所有聽眾隻買範小晴一人的賬，彈奏箜篌的女子沒了地方，老板隻有將她辭退。
“陸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