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範小晴身上銀子除去買了鋪子，還能剩餘一部分當做請工人的勞務費。
她將這鋪子打通，做出了一個小作坊，打算專業化自己的印染技術。
作坊做好了，重點就到了印染的材料上，範小晴與翠桃在當初買石頭的地方等了兩三天，終於等到了那個賣石頭的小販。
“唉！兩位小姐，你們這是……”小販一眼認出範小晴和翠桃，畢竟範小晴一口氣買了他攤子上所有的礦石，小販對此印象深刻。
“你還有那個能做出染料的石頭嗎？”範小晴迫不及待詢問。
“有啊，多的很，您這回要多少？”小販看見範小晴又要買礦石，就知道大生意到了。他語氣激動，恨不得將所有石頭攤開了拿到範小晴麵前給她看。
“有多少，要多少。”範小晴一字一字，說得格外堅定。
小販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範小晴隨即帶小販去到附近茶館坐下，與他商議起此事。
“我先要一批，大概三千塊石頭，之後用完了再找你，咱們長期合作，我掙錢了，也少不了你的。”範小晴給了小販極大誘惑，量大從優，範小晴隻想用最低的價錢買下最多的貨。
“三千塊？您要這麽多幹嘛？”小販震驚。
“你別管。”範小晴不耐煩的揮手。“你就說多少錢。”
重點還是在銀子上，範小晴與小販都是如此，那還不如聊最實在的話題。
“五百兩吧。”小販琢磨了一下，“畢竟您要的也不是小數目。”
“就是因為我要的不是小數目，所以你更該給我優惠啊。你想想，如果我不買，誰還會買你的石頭？而且我現在是要跟你長期合作，就證明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你都不缺客人來買你的東西，因為全被我包了。這麽好的機會，你還要原價賣給我，是不是說不過去？”
範小晴有理有據，將利弊攤開了和小販說。
身後翠桃被範小晴的聰慧和膽識震驚的瞠目結舌，隻覺得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好吧，您說多少。”小販細細琢磨了一下，也覺得範小晴說的正確。
“一百五十兩。”範小晴嘴角微揚。
她一口氣直接打了對折，可範小晴很是自信，小販絕對會同意。
“行吧行吧。”小販答應下來。
兩人互利共贏，誰都未占對方便宜，誰又都占了對方便宜。
同小販說定之後，三千塊石頭陸陸續續搬到了範小晴的作坊裏。既然最難得到的原材料有了，範小晴就要開始動手研究更精美的花紋了。
可她美術和設計畢竟都是外行，一開始倒是撐得起來，長此以往定不能這樣。
範小晴愁得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
“翠桃，我真的沒有那種畫畫特別好的朋友嗎？”範小晴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問翠桃這個問題。
她才穿越過來，攏共就認識這麽幾個人，範小晴還能找誰。她隻能期望以前的範小晴結識過幾個朋友，可以幫自己這個忙。
“真的沒有，小姐。”翠桃愈加肯定。一開始她還會考慮範小晴的感受，可範小晴壓根不放心上，她也就沒有多少顧慮。“以前別人都是看到您就繞道走，您壓根就沒有朋友。”
範小晴恨不得仰天長嘯。
這到了需要人脈的時候，偏偏自己最缺這東西。
“今日天色不錯，不如奴婢陪小姐出去逛逛吧？您在府裏也想不出結果來，還不如在外麵逛逛，您能找到會煉出顏色的石頭，還怕找不到會畫畫的人？”翠桃見範小晴整日憂愁此事，心裏也很是擔憂。
翠桃的話倒是提醒了範小晴，她立即站起身，答應下來翠桃。
兩人身著男裳，大搖大擺走在集市上。這麽多天假扮男子，範小晴和翠桃早就遊刃有餘。
“賣畫咯！賣畫咯！”
有人在叫喊賣畫，範小晴一下子聽到聲音。
她順著叫賣聲尋了過去，就見一處屋簷下，攤子上和小販身後牆壁擺滿了字畫。
“二位公子可是想要買畫？”小販興致勃勃介紹。“您二位盡管看，我賣的這些都是畫藝極其精湛的。您無論是裝飾房屋還是拿來臨摹都是很好的選擇。”
範小晴敷衍點頭，眼睛一直在這些畫上打轉。
忽然，範小晴眼睛盯到掛在牆壁上的一副畫作，紙上畫著一潭池水，上麵密密麻麻開滿荷花，栩栩如生，仿佛那荷花就是長在畫上的。
“我要看看那幅！”範小晴激動的指了指。
這些天她一直琢磨此事，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範小晴怎麽可能不興奮。
“這位公子當真有眼光，一眼就看上我這兒最好的畫！”小販開心，轉過身替範小晴取下。
範小晴越看越覺得好看，可那底下刻的印象，她卻不知是來自哪裏。
“這畫是誰畫的？”範小晴疑惑抬頭。“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這……”小販左右為難。
“這樣，我把他的畫都買了。”範小晴知曉對症下藥，要是平白無故就問小販問題，還是問小販他賣的東西怎麽來的，小販自然不會告訴。
之前有婦人詢問翠桃手帕哪裏來的，範小晴也是告訴的翠桃不要輕易相信人。
“您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是您的同行，我就是一個喜好畫畫的人罷了，看到好看的字畫，就想要結識背後畫手，況且大家都是在京城做生意，賣畫的就那麽幾家，您要是找我容易得很，我哪能騙得過您。”範小晴繼續解釋，給小販吃下定心丸。
“好吧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小販覺得範小晴說的有理，索性告訴了範小晴。“我這些話大多數都是在城南金開書鋪買來的，我就是賺個差價。”
知道這畫是哪裏來的，範小晴同小販道過謝，便立即尋去了金開書鋪。
沒想到那店鋪掌櫃也不會這些畫背後之人是什麽身份。
“我隻知那人是個年輕男子，生得很是俊俏。平時我跟他沒有多少交流，他隻每月給我拿一回他的畫，讓我拿去賣，其餘時候我都見不著他的。”掌櫃的也是好心之人，見範小晴真誠，便一股腦全部告訴了她。
“那您下一次去拿畫是什麽時候？可不可以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