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約定愛會很久
“親愛的，好冷哦！”
“那喝熱咖啡好不好？”
女生挽著男生走進影院，賀歲檔電影已經開播十分鍾。
影院門口隻剩下白晝，她雙手插在口袋小跳著，左顧右盼。
“晝，抱歉，”李星河從出租車內出來，“路上堵車。”
“你真是沒有時間觀念。”白晝早已沒有看電影的心情。
為了跨年夜的約會，白晝早在晚高峰之前就出了校門，贏得“校園十佳”決賽冠軍的她就連頒獎典禮都沒參加。
“別生氣了。”李星河拉上白晝的手，“我們去買爆米花好不好？”
“昨天早上決賽，你因為訓練太晚睡過頭，”白晝沉著臉掙脫李星河，“今天元旦，我特意選了晚檔的電影，你還遲到。”
“我錯了。”李星河垂著眼眸，“我不應該在約會前還和社團開黑。”
“這電影你自己看吧！”白晝把電影票丟到地上，轉身就走。
李星河遲到的原因讓白晝火冒三丈，難怪有人說：遊戲才是女生最大的情敵。
“居然不追上我。”白晝在人群中停下腳步，她回頭卻不見李星河的身影。
跨年夜的雲渡市很喜慶，火紅小燈籠掛在街道兩旁，高樓大廈的led大屏彩燈不停變換著新年祝福。
人們穿著新衣，成群結隊。
獨自一人的白晝最後還是沒有撥通程諾的電話。
自從聖誕夜收到蘇聞楓的信後，她就不知如何麵對程諾，更是裝作不認識蘇聞楓。
“喂，小孩，”白晝撥通林淘淘的電話，“你在哪呢？”
“我和穆哲學長在江濱公園，”林淘淘扯著嗓子，“你快來吧，這裏熱鬧的很呢！”
白晝乘上觀光人力車，城市燈火越是絢爛，越是落寞。
“晝！”林淘淘特意到江濱公園接白晝。
“人真多啊。”白晝感歎。
“是啊，江濱公園是看跨年煙火的最佳地點。”林淘淘牢牢牽著白晝。
兩人在人海中穿梭著，江濱橋的彩虹燈下聚集著很多年輕人。
“嘿，妹！”石安向白晝招著手。
“你也在啊。”白晝還以為隻有穆哲和林淘淘。
“我們三個單身狗隻能抱團取暖啦。”林淘淘帶著白晝擠進人群。
穆哲在人群中間，身邊還擺著移動大音響，手中的吉他輕輕刷。
“哥哥吉他彈得真好。”一位小女孩崇拜地拍起小手。
“你真可愛。”穆哲笑著遞給小女孩一支煙花棒。
“你還兼職街頭藝人啊？”白晝被熱鬧的氛圍感染，她微笑看著穆哲。
穆哲一改平時搖滾裝扮，英式休閑西裝很適合本就紳士的他。
“晝。”穆哲凝望著白晝，眼裏全是驚喜。
“有請我們南大‘十佳’冠軍獻唱一首！”石安跑到話筒前cue到白晝。
“啊？”白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淘淘推到話筒前。
“學妹，唱一曲吧！”
“大家鼓掌呀！”
周圍的人們歡聲笑語，大家跟著石安起哄。
“每年元旦，雲渡各大高校的單身學生都會聚集到這裏看煙火。”石安向白晝介紹著，“都是同齡人，別害羞。”
“單身狗派對。”白晝總結。
“少廢話，你的李星河呢？”石安反擊。
“穆哲，吉他借我！”白晝回避。
“小心用。”穆哲幫白晝背上吉他，他貼心地調整好背帶。
白晝抱著吉他，站在話筒前的她不知要唱什麽。
“學妹，可以點歌嗎？”一位牙套女生小聲地問到，厚鏡片下的雙眼微微泛紅。
“如果我會唱的話。”白晝猜測著女生的故事。
“梁靜茹的《勇氣》，”牙套女生試探地看著白晝，“可以嗎？”
琴弦被輕輕撥動，熟悉的旋律隨即響起。
這首歌安慰著在愛裏迷惘的人。
“愛真的需要勇氣”白晝想起李星河，幾個月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她的腦海，她忽然不再生氣。
白晝輕聲哼唱出結尾。
牙套女生的眼角早就泛起淚花，她眼裏的膽怯懦弱一掃而空。
“今天，是我恢複單身的第一天，”女生麵向人群高喊著，“也是我重生的第一天！”
“好樣的！”
“我也要重生！”
“讓渣男渣女們消失吧！”
大家的真心話被夜風吹到天邊，原來無數歡愉的外表下都藏著失落的靈魂。
“學妹，可以互換聯係方式嗎？”
“同學，交個朋友？”
幾位男生拿著手機走到白晝麵前。
“不好意思，我妹已經有男朋友了。”石安擋在白晝身前。
“跨年煙火準備倒計時！”公園布設的城市喇叭宣布著。
人群突然變得躁動，大家都向橋邊湧去。
“晝，快來呀。”林淘淘占據在最前方的位置。
白晝努力地向林淘淘走去，龐大的人群卻讓她寸步難行。
“晝，我在這！”瘦小的林淘淘在人群裏不停跳著。
“跨年煙火準備倒計時，請大家維持秩序。”
嘈雜的人聲和喇叭聲混在一起，白晝突然覺得暈眩。
“倒計時開始！”
隨著城市喇叭的提醒，所有人都開始倒數。
“九、八、七”
林淘淘被人群淹沒，白晝也迷失在人群。
“六、五、四”
白晝在人群裏孤獨地尋找著。
“一！”
雲水江對岸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天空被朵朵焰花照亮。綻放餘下的火星墜進江麵，像落入凡間的銀河。
人們歡呼著，朋友們互相搭上肩膀，情侶們也擁抱著。
白晝停在人群裏，她的眼睛無比燦爛。
“晝。”爽朗的聲音很動聽。
李星河站在不遠處，他眼裏的星光比煙火還要明亮。
“大混蛋！”白晝衝著李星河罵到。
“那你能原諒混蛋嗎？”李星河微笑著，展開雙臂。
白晝邁著大步穿過人群，她終於到達李星河麵前。
“你不抱我嗎？”李星河揮了揮手臂。
漫天煙火，五彩斑斕的光印在男孩側臉，李星河的美好讓白晝愣神。
“手很酸欸。”李星河一把將白晝拉入懷裏。
“你怎麽找到我的？”白晝埋在李星河胸口，專屬的香草味道令她安心。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李星河緊緊擁著白晝。
煙火表演結束，人群鬆散。
彩虹橋下還站著兩位年輕男女。
“李星河，我們會一起跨過多少年？”
“每一年。”
覓心酒吧。
蘇聞楓坐在卡座沙發上，他仰起頭喝下一杯又一杯。
“二零一八年已經來臨，有對象的吻對象，沒對象的吻別人對象！”夜場dj高聲烘著氣氛，“大家勇敢地送上新年第一吻吧！”
燈光曖昧，音樂動感，人群瘋狂。
“聞楓。”程諾吻上蘇聞楓，她的唇炙熱、柔軟。
“諾。”蘇聞楓推開程諾，眼神迷離。
今夜，是放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