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忽遠忽近爛橋段
“請參加男子五十米的選手聽到廣播後到比賽地點集合。”廣播準時響起。
跑步比賽都在起點集合，這讓剛到操場的人都圍上去湊熱鬧。
“晝，我們也過去。”林淘淘從欄杆的縫隙鑽到跑道上，“去替阿諾給蘇聞楓加油。”
“我看你是想給穆哲加油。”白晝跨過欄杆，“等我啦。”
集合點的選手們都做著熱身，有男生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女生的圍觀。
穆哲脫下深棕色工體褲露出運動短褲，他強而有力的高抬腿動作引來不少女生的驚呼。
“蘇聞楓呢？”白晝並沒有在起點處看到蘇聞楓，“小孩，你看見了嗎？”
“沒看見。”林淘淘敷衍著白晝，她正目不轉睛地躲在女生群裏偷看著穆哲。
“我記得有人在社團報名的時候說，不願意成為花癡小妹中的一員。”白晝說著風涼話，“打臉真快。”
“當時不是穿著衣服嘛！”林淘淘意識到話有歧義，“我的意思是，當時我阿哲穿著衣服，誰知道他的身材居然這麽好！”
“色女。”白晝吐槽著。
“班長，你找我啊？”蘇聞楓不知從哪裏出現，身邊還跟著幾位女生，她們手上拿著毛巾、巧克力、礦泉水。
“哪來的迷妹？”白晝皺著眉看著她們。
“她們看了論壇視頻，說想認識我，外校來的。”蘇聞楓輕笑。
“自己拿著！”白晝拿過女生們手中的東西丟向蘇聞楓。
“我還以為你來給我加油。”蘇聞楓接過白晝丟來的東西，“原來是興師問罪。”
“他，”白晝看向外校的女生們，“已經有女朋友了。”
“視頻不是演戲嗎？”其中一位紅衣女生問到。
“你是她女朋友？”另外一位牛仔女生也問著，臉上是不相信的表情。
正當白晝想解釋的時候，廣播站傳出程諾的聲音：“現在為大家播送優秀投稿。”
“聽到沒，”白晝指著廣播站，“這就是他女朋友的聲音。”
“聞楓，她說的是真的？”牛仔女生看向蘇聞楓。
“她說是，就是咯。”蘇聞楓隻是笑著。
“別嬉皮笑臉，什麽叫我說是就是？”白晝發現，每次和蘇聞楓說不到兩句話就要生氣。
太陽偏移著角度，雲層隨風飄著。
程諾甜美的聲音和優雅的語調聽起來很舒心——
“我的心裏，
有一座花園，
沒有黑夜的花園。
你是這的盛夏，
你來，時光驚豔。
你走，餘留著晚秋落葉。
我想，
在冬季裏，
為你抵擋風雪。
我的心裏，
以你為名的花園。
高一五班，蘇聞楓。”
三兩隻不知道名的飛鳥經過半空，空氣裏是海棠花的香味。
“你寫的啊？”聽到稿件的署名，白晝滿臉驚訝，她拿出手機搜索著。
“別搜了，廣播站是我的首發站點。”蘇聞楓拆開巧克力，“吃嗎？”
“不吃。”搜索無果，白晝這才相信小詩是蘇聞楓寫的。
“我x，剛剛那個情詩是在向阿諾告白嗎？”看完穆哲比賽的林淘淘也很驚訝。
“我”蘇聞楓正想回答，卻被突如其來的擁抱打斷了。
“蘇聞楓，我喜歡你。”程諾從身後擁抱上蘇聞楓，“很喜歡，很喜歡。”
“程諾。”蘇聞楓握上程諾的雙手，他轉身正對著程諾。
“你是為我寫的，對嗎？”此時此刻，程諾的眼裏隻有蘇聞楓一人。
蘇聞楓轉頭看向白晝，白晝正若無其事地拆開棒棒糖塞進嘴裏，林淘淘則瘋狂點著頭，她示意蘇聞楓快點回答。
“是。”蘇聞楓重新看向程諾，“第一次寫，也是最後一次。”
“謝謝你。”程諾再次擁上蘇聞楓。
“高一的，來準備了！”裁判在跑道起點喊著。
“我去比賽了，”蘇聞楓輕揉著程諾的頭發，“晚上一起吃飯。”
“好甜啊~”林淘淘在一旁露出姨母笑。
“肉麻。”白晝轉身離開，她在心裏也為程諾開心著。
“晝，你去哪裏啊？”林淘淘從別人的幸福中緩過神，她追上白晝。
“去比賽。”白晝邊走邊戴上號碼牌，手機在這時候響起——香草味男孩：終點見，加油。
白晝笑著把手機交給林淘淘，兩人在跑到起點等待著簽到，順便給正站在跑道上的蘇聞楓加油。
“阿諾，你不用回廣播站啊？”林淘淘看到程諾正朝她們走來。
“我叫別人替我了，我不能缺席晝的比賽。”程諾走到身邊，她摸了摸口袋，“哎呀，忘記帶糖果了。”
“沒事，小孩有。”白晝不自覺地做一些小動作放鬆著身體，裁判的一聲哨響讓她燃起對比賽的熱情。
男子五十米預賽在十秒內結束，加油聲和歡呼聲持續著。
“蘇聞楓，六秒二！”裁判報著成績。
“小組第一哦，聞楓。”在終點的孔夫子把水遞給蘇聞楓。
“累得很。”蘇聞楓快速呼吸著，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水。
“廣播我聽見了，這告白方式很酷啊，”孔夫子調侃著，“現在要叫程諾弟妹了？”
“別貧了，回宿舍洗澡。”蘇聞楓邁著大步離開操場。
“喂，聞楓，下次你幫我寫情書怎麽樣？”孔夫子跟在蘇聞楓身旁。
下午的比賽隻剩下女子八百米，因為報名的人數全校加起來隻有八人，所以直接進行決賽。
“小孩，我手機有消息嗎？”已經簽到完的白晝沒有看到李星河的身影。
“沒有。”林淘淘看了看手機，鎖屏上沒有任何消息提示。
“第一組第一道，白晝。”裁判示意白晝準備比賽。
“先去吧，李星河說不定在來的路上了。”程諾安慰著。
“好。”白晝脫下外套，她像個戰士一樣走向跑道。
賽道上的選手們都在熱身，白晝也不例外，她壓著腿四處張望著。
“晝，加油！”程諾衝著白晝喊到。
“白晝，加油！白晝，fightg！”林淘淘舉著不知哪來的加油橫幅，她綁在額前的頭戴寫著“白晝，衝啊！”。
“妹，注意安全。”石安也出現在起點處，“別太拚。”
“學妹，領獎台等你。”穆哲站在石安邊上。
隨著一聲槍響，選手們衝出起跑線。大家都有八百米長跑的豐富經驗，第一圈是拚平均速度的階段，誰都沒有發力。
占有有利跑道的白晝在第一個轉彎處實現反超，身邊帶動起的風越來越大。
“才半圈，晝怎麽就加速了？”程諾擔心地看著跑在第一的白晝。
“沒事的，兩圈對晝來說根本不需要儲存體力。”林淘淘的目光也跟隨白晝跑著，她在白晝經過身邊時舉起橫幅大聲喊著加油。
第二圈，白晝保持著領先，她想著在終點等待的李星河，不由地再次加快速度。
“按這樣下去，晝應該是第一。”程諾笑著。
“妹！穩住！”石安對遠處的白晝揮起手，“最後半圈！”
白晝聽到朋友們在終點的加油聲，她揚起自信的嘴角。
終點越來越近，可白晝還是沒看到李星河的身影，她逐漸放慢腳步，眼神也不再隻有前方。
“晝怎麽放慢速度了？”程諾皺起眉。
“白晝，加油！白晝，fightg！”林淘淘蹦跳著舉起橫幅。
“第二名要追上來了。”穆哲冷靜地說著。
“妹！我獎勵你兩個晚自習休息！”一向公私分明的石安在大庭廣眾下承諾到。
最後五十米，所有人開始衝刺，白晝被第二名反超。
終點的加油呐喊聲讓白晝收起渙散的目光，內心的失望化為身體的動力，她拚盡全力衝過了終點線。
宣布比賽結束的哨響後，林淘淘和程諾擁扶上白晝，石安和穆哲對她豎著大拇指。
汗水從白晝的額頭滴落，沾濕睫毛，視線變得模糊。她自顧自地跟著慣性向前走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遙遠，最後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騙子。”恢複體力的白晝坐在草地上，她環抱著雙膝喃喃自語著，周圍的喧鬧好像都與她無關。
“晝，去領獎台啊！”林淘淘像是自己得獎一樣激動，她牽著白晝到領獎台。
“恭喜，第二名。”程諾送給白晝一束鮮花。
“妹，我親自給你頒獎！”石安為白晝戴上獎牌，“長臉！”
白晝看著脖子上的獎牌，她總算露出一絲微笑。
“晝！”李星河喘著粗氣趕到領獎台前，林淘淘等人的掌聲戛然而止。
“你真有時間觀念。”白晝收起笑容。
“恭喜你。”李星河遞給白晝一根棒棒糖。
“第二名有什麽好恭喜的？”白晝走下領獎台，她沒有接過李星河手中的糖。
“對不起。”李星河收回手。
“穆哲學長，可以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嗎？”白晝繞過李星河，她走到穆哲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