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讓緋聞飛
夜空蒙著一層霧，眼前也是。
“蘇聞楓。”程諾喃喃自語著，獨自在後花園散步的她看著不遠處坐在石凳上的男女。
到底該不該走上前？程諾踏出幾步後又折回，她攥緊著拳，指甲扣進掌心的痛處傳到身體。
正當程諾猶豫之間，蘇聞楓身邊的女生站起身，她吻在蘇聞楓的側臉。蘇聞楓撫上她的長發，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女生離開了，而蘇聞楓遲遲未挪動腳步。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蘇聞楓終於站起身，他朝程諾的方向走來。
“程諾。”蘇聞楓總是這樣雲淡風輕，他雙手插在口袋，“你站這多久了？”
“看到你把糖送人了。”程諾扯開笑容逞強著，“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
“你都看到了。”蘇聞楓走近程諾，他總是輕易地突破程諾的安全距離，“分手禮物而已。”
“分手還有禮物啊？”程諾再次笑著，她隻覺得嘴角和眼眶一樣酸楚。
“為了安慰被拋棄的對方，或者給對方留下分手的好印象，”蘇聞楓望著程諾，他眼裏的深海潮水洶湧，就快要淹沒程諾，“我一般都會送禮物。”
“學到了。”程諾點著頭，“還要裝作念念不舍。”
“程同學，你是不是還沒出戲？”蘇聞楓輕笑，“我猜你接下來就會以現任的口氣質問我。”
“所以，她會在分手前吻你？”程諾將防備放下發泄出真心話。
“那是kissgoodbye，像這樣。”蘇聞楓扶上程諾的長發，他突然地再次靠近，卻恰到好處地在安全範圍停下。
程諾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聲。
“薄荷味的口香糖。”程諾及時緩過神將蘇聞楓推開。
“希望，你永遠不會收到我的禮物。”蘇聞楓抹著嘴角邁開腳步，“晚安。”
兩人背對著背，在不同的轉角，誰都沒有回頭。
“諾諾，你去哪裏了？”林淘淘啃著黃瓜，“我們還以為你早回宿舍了。”
“這個石安，把你一個人丟下，自己去哪鬼混了？”白晝正打著遊戲，但並不在狀態，總是黑屏的她拆開一根棒棒糖塞嘴裏。
“他臨時被樂隊叫去排練了，我就自己在後花園逛逛。”程諾坐到桌前按著卸妝水，她抬著頭把化妝棉敷在雙眼上，“好累。”
“怎麽樣，戰果如何？”林淘淘又拿出薯片。
“零杠三。”白晝回答。
“我沒問你！”林淘淘把薯片吃得哢哢響，“阿諾，蘇聞楓追出去後有沒有勇奪嬌妻？”
“前功盡棄，一言難盡。”程諾拿下化妝棉，“我去洗臉。”
林淘淘見程諾興致不高便不再過問，她走到白晝身邊，恰好又是黑屏。
“嘖嘖嘖，零杠四了。”
“你很閑嗎？”白晝嗆著林淘淘，她無力地靠在椅子上，“操作都變形了。”
“你們啊，情場失意，惹不起。”林淘淘爬上床。
“吃完就睡啊？”卸好妝的程諾臉色蒼白，很是憔悴。
“今天餓得沒力氣減肥，明天開始吧。”林淘淘拉上床簾，“還是躺著舒服！”
“沒有喜歡的人真好，沒心沒肺。”程諾也拉上床簾，“晝，一會你熄燈啊。”
“我還羨慕你們呢，有人能想念，有人能牽掛。”林淘淘看著手機上那些男生們發來的信息，“真無聊。”
“有什麽好羨慕的？羨慕晝成天性情不定、神經兮兮，還是羨慕我每天和喜歡的人鬥智鬥勇啊？”程諾點開蘇聞楓的空間，上一條動態已經是兩天前。
“別灰心，等我收網之日，給你們好好上一課——戀愛是如何談成的。”林淘淘打著哈欠刷起微博。
輸掉遊戲的白晝像是在賭氣，她反複點開李星河所在的單獨分組，狀態顯示在線並且正在收聽音樂《你不必愛我》。
“又是這首歌。”白晝更加心煩意亂，她無聊地看起偶像劇，但心思卻在電腦屏幕的右下角。
那隻企鵝保持著安靜。
偶像劇裏的男女主角互相暗戀卻又誤會重重，白晝不耐煩地一根接著一根吃著棒棒糖，手邊的電話也毫無動靜。
接著，她又走到宿舍的走廊，隻有風徐徐吹來。
李星河，好像時而很近，一直很遠。
“到底為什麽不理我？還要裝著無視我？”白晝看著斜對麵的男生宿舍樓自言自語，她的眼睛落滿燈光，卻依然黯淡。
正當白晝陷入無盡的沉思時，桌上的手機響起收到信息的聲音。
不是李星河。
白晝對李星河設置了特別關心，那獨特的消息提示音一直未響起。
“白晝！”樓底下傳來宋堯的聲音，他抱著不知道哪來的玫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一副要告白的姿勢。
白晝連忙蹲下身，她深怕宋堯看到自己正在走廊。
“我的天。”白晝雙手合十，“拜托，你快消失吧。”
“晝，有人在樓下叫你誒。”聽到動靜的林淘淘拉著程諾一起走到門口。
“噓！”躲在牆邊的白晝對兩人使著眼色，“過來。”
“晝，這男的誰啊？”林淘淘看著樓下的宋堯，“這家夥該不會”
“你哪惹上的爛桃花？”程諾皺著眉，“我有不好的預感。”
“白晝，我喜歡你！”宋堯大聲地喊到。
一時之間，四棟宿舍樓的走廊上出現了好多人。
“告白了告白了，快來看啊！”
“我x，這麽猛的嗎？”
“怎麽又是白晝？我們南源沒女生了嗎？”
“好羨慕啊，要是有人這麽對我告白，我一定接受。”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我靠，這家夥上世紀來的吧？”林淘淘吐槽著，“這麽老土的告白方式。”
“晝，得盡快解決。”程諾說著就要下樓，“我去趕走他。”
“你穿睡衣去啊？”白晝拉住程諾，她滿臉無奈，“我自己去吧。”
“白晝，你在嗎？做我女朋友吧！”宋堯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走廊，很是得意。
“白晝不在！”林淘淘大聲地回應著宋堯。
“搞了半天女主角不在啊？”
“這牆角挖的夠差勁的。”
“走吧，沒戲看了。”
走廊上的人們聽到林淘淘的話後都不願繼續吹冷風。
“人都散了，晝。”林淘淘轉身，“欸？去哪了？”
場麵變得冷清，告白失敗的宋堯垂著頭留在原地。
“喂，你還不走？”白晝走到宋堯的麵前，“宿管老師的值班時間馬上就到了。”
“白晝，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宋堯舉起玫瑰花，白晝的出現讓宋堯重燃希望。
“那你就想想吧。”路過的蘇聞楓走上前，他接過玫瑰花輕笑著，“挺好看的。”
“你是貼吧照片裏的那個？”宋堯指著蘇聞楓，滿臉敵意。
“對。”蘇聞楓收起笑容，“知道她有男朋友還不走？”
“可白晝分明說自己沒有男朋友，還給了我聯係方式，白晝是喜歡我的！”宋堯急得臉通紅，脖子也爆出青筋。
“是嗎？”蘇聞楓看向白晝。
“我是給了他qq號沒錯，是因為”白晝想和宋堯解釋清楚。
“答應我，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氣我了，好嗎？”蘇聞楓雙手扶上白晝的肩膀，“我錯了，我們不吵架了。”
“白晝，你！”感到被欺騙的宋堯又氣又急。
“宋堯同學，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不喜歡你。”白晝清楚地拒絕了宋堯，“我希望這種事以後都不要再發生，我會很困擾。”
“那你喜歡誰？”宋堯還是不甘心，他指著蘇聞楓，“喜歡他嗎？”
“我有喜歡的人。”白晝認真地回答著，腦海裏全是李星河的樣子。
解決了宋堯，白晝準備回宿舍。
“班長，”蘇聞楓叫住白晝，“不謝謝我？”
“有你什麽事？”白晝皺起眉，“我本來自己就可以解決，你瞎摻和什麽？”
“這麽說，我幫倒忙咯？”蘇聞楓輕笑。
“你少在我麵前嬉皮笑臉。”白晝隻覺得頭疼，“你知不知道，萬一李”
“什麽？”蘇聞楓也皺起眉，“李？”
“沒什麽，我走了。”白晝邁開腳步，隨即又停下，“你和程諾，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喜歡上我了吧？”蘇聞楓很自信。
“你知道了？”白晝反問表示肯定。
“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嗎？”蘇聞楓突然放輕語氣。
“我希望有什麽用？”白晝結束了與蘇聞楓的交談
驚天動地的夜晚總算告一段落，遠方的霧越積越濃。
白晝疲倦地躺在床上，她打開手機看到陸執恙發來的信息：“宋堯說要去和你告白，阻止不了，你快想辦法。”
“哎。”白晝回複著陸執恙，她開始後悔沒有及時看信息。
“怎麽樣，宋堯買的奶茶好喝嗎？”陸執恙再次發來信息。
“奶茶這事你也知道？”白晝懸著心回複。
“全班都知道。”
“我真是倒黴。”白晝把手機扔到一旁，她趴在枕頭上發著呆。
“晝，你又出現在貼吧熱門帖上了！”林淘淘拿著手機鑽進白晝的床簾，“新生女神白晝竟因為與男友吵架勾搭愛慕者！”
“什麽？！”白晝搶過手機，“發帖人：宋堯？”
“這兔崽子變臉夠快啊，這麽快就開始造謠你！”林淘淘憤怒地回著帖：“被拒絕後就氣急敗壞嗎？”
“我真是倒黴啊！”白晝把臉埋進枕頭，她崩潰地捶著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