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因果
沈老爺之前的所作所為可恨，但現在看著依舊也很可悲。
歲覺得，換做是她自己，也會覺得這種事情非常難處理，無論怎麽做都是罪人，知者有罪。
“淮引啊，你什麽時候帶歲那孩子來啊……我覺得，我應該告訴她才行啊。”沈老爺任由沈淮引為他係著外套的扣子，一邊說著。
旁邊站著歲和肖問渠，但他什麽都沒看見，眼裏隻看見了自己想看的事。
沈淮引此時看了一眼那邊的歲和肖問渠，心情有些難以言狀。
“爺爺，歲不就在那裏嗎？”
沈老爺順著他的手勢看了過去，但是看著肖問渠和歲的時候滿眼都是疑惑，顯然是癡呆的原因根本認不出來。
“你們是誰啊……淮引不是說歲來了嗎？”
“矮矮的……又瘦又小，那個才是歲啊。”
他對著自己的身高比劃著，又比著歲以前的身高，嘴裏一邊念念有詞地形容，“短頭發，穿著黑衣服，麵無表情，手裏抱著刀……”
“淮引，莫要跟爺爺開玩笑……”
他似乎隻認得在場的沈淮引了，別的人什麽都不認識，就連歲在他的記憶之中也停留在了那時候的樣子。
沈淮引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他將沈老爺哄睡了之後，一行人走了出來。
“歲，抱歉了……爺爺他好像現在還沒有恢複清醒，隻有等他清醒了再說了。”
“他現在就是這樣，有時候誰也不認識，就隻認識我了，但他清醒的時候又誰都認識。”
歲搖了搖頭，“無妨，等沈老爺清醒過來吧。”
看了看那邊的竹苑，歲收回了目光。
而後，留在沈老爺身邊唯一的一個保姆照顧著沈老爺，一行人回到了主院中，書語岑正準備幫忙洗菜，沈母讓她坐下休息畢竟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此時沈淮引走了過來接過菜，“語岑，媽，你們都去休息吧，做飯我和爸來。”
歲和肖問渠也跟著進了廚房準備說幫幫忙，結果肖問渠被留了下來，歲被趕了出去，讓她在外麵等著吃飯。
歲，“……”
沈父係著圍裙單手叉腰一邊在那炒著菜，眼神中儼然非常認真，他時不時看看旁邊的菜譜，手上繼續炒著。
沈淮引和肖問渠在那洗著菜，看著肖問渠手上非常快速地理著菜葉子削著土豆皮，沈淮引再次以異樣的目光將他從頭打量到了尾。
從來沒想到肖問渠居然對做這些事情得心應手。他還以為肖問渠是個從來不會下廚房的人，現在反而發現不太一樣。
這未免太接地氣了吧？無論是幾塊錢的土豆還是稍微豆芽菜，他都能好好的理得幹幹淨淨，甚至還一邊理一邊給他講解如何削土豆皮速度最快。
“肖問渠……”沈淮引看著他眼皮也沒抬一下，幾下就削了一個土豆出來，一邊忍不住開口。
“嗯？”肖問渠看著他，手中削土豆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怎麽了？”
沈淮引張了張嘴，“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接地氣，做這些事情居然還能得心應手。”
肖問渠聽後笑了笑，“在聚集地，我偶爾也會做做飯。”
“對了，阿歲比較喜歡吃肉粥，待會兒請允許我借用一下廚房多做一道菜。”他續而繼續回答道。
沈淮引此時眼中的意味更深沉了些。
他看著肖問渠這樣，再看看外麵是不是冒個腦袋好奇地往裏麵看的歲，這兩個家夥……以前真是沒看出來。
跟在他身邊七年之久的歲居然會是個女生，而且現在肖問渠居然還喜歡她。
瞧瞧他現在這副樣子，做個飯吃個菜還不忘自己媳婦兒。
沈淮引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肖問渠……你和歲現在發展得怎麽樣了？”
肖問渠手上快速削土豆的姿勢明顯一頓，停了下來，他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幹咳了一聲，“咳咳……你是指哪方麵？”
沈淮引繼續開口，“告白沒有？接吻沒有？有沒有約會？做些小情侶之間的小互動？”
這話問得大刺刺的，肖問渠一想到外麵的歲，耳朵尖頓時就紅了起來，純情得不行。
“咳咳……告、告白了……也親了她……”
哎喲，可以，那就是現在還在發展，那豈不是兩人……
“但是……”
此時肖問渠又開口了，兩人現在似乎處於了尷尬期間，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還因為他們出去了一年多，剛剛才回來，現在肖家有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們解決，這些事情都來不及解釋，也就在那中止住了。
肖問渠也不知道歲是怎麽想的，兩人有沒有進展，都默默地沒有開口提這件事出來。
感覺上就是沒有時間和機會來提一提這件事。
一想到自己上一次與她在枯塚中尋找黑皮綠牙豬的時候，恐怕這下阿歲會更迷茫了吧。
肖問渠為他模棱兩可的形容了一下處境，此時換來的卻是沈淮引略微看智障的眼神。
傳言中的肖問渠，商場上遇到任何人任何事從來都是盤算好了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偏差逃出他的掌心，現在居然會因為女孩子的事情被弄得手足無措，還不敢A上去。
他也忒慫了吧？
這叫什麽事兒啊，想當初他和語岑……
好吧，往事不再提。他也承多不讓，做啥事都在極力否認，要不是歲讓他麵對自己的真心，他和語岑兩個人還有得兜兜轉轉，恐怕每個百萬字虐文都還寫不下去。
“肖問渠，你過來，我跟你說。”沈淮引突然想到什麽，神秘兮兮地對肖問渠招了招手。
肖問渠湊了過去，沈淮引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做了幾個動作。
“淮引，菜洗好了嗎？”此時，那邊的沈父忍不住冒了個頭問了一句。
“馬上就好了。”沈淮引連忙開口。
隨後認真地對肖問渠比劃了一下動作。
肖問渠有些疑惑和猶豫，“這樣能行嗎？你確定？”
沈淮引點點頭，“我確定，信我。”
說著他就拿著菜濾了濾水，抖了抖，“來了來了，熗炒苕尖對吧爹。”
“知道就好，你怎麽洗個苕尖兒這麽慢。”
那邊的沈父一邊接過他的菜一邊絮絮叨叨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