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莫要往生勸來生(七)
兩人就這麽爭執著,歲使勁想掙脫肖問渠的束縛,但肖問渠用盡全力也要將她摁住不許她反抗。
直到她感覺身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拖了起來,是靈在使用力量了。
“肖爺,不行……我說過我不需要……”她在空中掙紮著,感覺到靈用著能量將那一陣陣光芒疏通進自己的四肢百骸。
肖問渠臉上帶著義不容辭的嚴肅,“我說過,這是命令,你必須聽。”
不過是以後的肖家人都擺脫不了癲癇症狀嗎?這麽多年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沒有人會在乎這些,大家甚至還把擁有這一標誌的肖家人當做下一代家主來培養。就算是對不起,也是他肖問渠對不起肖家族人……
“閬琊、無眠,你們說句話啊!”
“你們勸一下肖爺……”歲在空中掙紮,但根本動彈不得,先祖靈壓製著她,肖爺的念力也壓製著她,讓她根本施展不出任何的動作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被動過……
此時,閬琊、無眠等人聽著都默默地低下了頭,莫知明與白清知也亦然悶不吭聲。
他們無法對這件事做任何的參與,但是如果他們是肖爺的話,也會選擇將拂木花的花種脫離下來,因為所有的事情在歲的性命麵前都不是事。
他們都會優先考慮歲的生命安全,哪怕那東西一直都冰封著。可是萬一哪天它活了呢?歲豈不是要被它吸盡所有生命痛苦死去?他們無法接受。
此時,先祖靈看著眾人這副樣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麵對先祖靈突然的笑意,這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了一下。
肖問渠和歲一頓,疑惑地目光都投向了她。
此時先祖靈開口了,她拖起那一枚花,根須下的那粒方形的腦仁在空中飄浮著。
‘好歹是要接著淨化怨靈,守住創世者石塚的腦仁,怎麽可能連這點靈都沒有?’
此話一出一行人看了看對方,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說救這小女孩會用盡所有的靈,這話是開玩笑的。’
‘但是救她,剔除她身上紮根的拂木花種子確實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行,不過我的後人還是能救的。畢竟……我還要繼續在這裏驅散周圍的瘴氣。’
先祖靈目光落在肖問渠身上,又看了看被自己帶起來的歲。
歲和肖問渠愣了幾秒,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可以得救,而他肖家的後人也不用擔心癲癇一事?
‘抱歉,玩笑開的有點大了,不過,就是想看看我的後人會做出哪種選擇來。’先祖靈語氣中帶著些許輕快。
‘不過果然是個冷靜又識大局的後人,知道怎麽取舍。’
‘放心吧,這孩子我能救,不過需要時間,腦仁之中的能量也不可能用完,這點大家可以放心。’
聽到先祖靈這些話,周圍的一行人那提起來的心和難受又複雜的情感總算是鬆了下來。
肖問渠也被先祖靈說的話愣了愣。
隨後他看向那邊的歲,“阿歲你聽到了嗎?是可以兩全其美的,你別跟我爭了。”
歲抿著唇,此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先祖靈也將她放了下來,肖問渠也撤回了自己的念力,現在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裏悶著一言不發。
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心情也有些難以言狀。
肖問渠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之意,走了過去,輕輕地在她的頭頂按著摸了摸,“別擔心……至少我們兩個的事情都能得到解決不是嗎?”
“阿歲……很謝謝你能在這種時候都為我著想。”
他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將她小小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她的手還是那麽冷,但是很快,就不會變成這麽冷了……
歲感覺著他手心中傳來一陣陣的暖意,也小聲地‘嗯’了一聲。
此時,玩笑也開完,事情又回到了正題。
先祖靈垂下眼眸,那從腦海中響起的共振之聲又傳了出來。
‘我想,你們來這裏還有別的事情要問吧,說說看。若是我知道的,能解惑的都會告訴你,後人。’
肖問渠也點了點頭。
他想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肖家的事情一直到歲身上的拂木花,每一樣都死他想要知道的,而且還有枯塚。
“先祖,我的問題有點多,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希望您知道的話請告訴我。”
“我想知道肖家後腦內的空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何您會在這枯塚之中?霧山殘章……不,唐石旋所寫的《石旋記》傳言的冰封巨人在哪裏?咒衰令又是什麽。還有最後一件事……”
說到這裏,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對上先祖靈,“先祖肖川月您與創世者、莫往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夢中我所見的枯塚並不是枯塚?莫要往生勸來生……不是莫往生親自提在古紋刀上的,是您提的嗎?”
他開口道。
先祖靈在聽到莫往生的名字時,明顯身形微微頓了一下,渾身彌漫起了一層不明的情緒,一絲絲的愧疚,一絲絲的歎氣,但最多的還是無奈。
‘沒想到……周圍零星的瘴氣居然會向你傳達這麽多的信息……’
‘也罷,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要藏下去的意思……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
‘這……應該說是一個故事,你們且聽我慢慢道來。’
先祖靈雙眼一閉,便開始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而她淡淡的共振中帶著悲傷與愧疚,還有無奈。
莫往生……遠古時期一家有錢商人家的孩子……喜讀奇書各種文學,而且翩翩公子溫如玉,待人謙和有禮,且心善嘴軟。
但是從他出生開始,他就先天不足帶著病症,身子單薄。經受點風寒就會咳喘,身子虛弱。
三天一小病,兩天一大病。
他的器官很早就開始衰竭,從未有過正常人的生活。
即使他再渴望藍天,再渴望雨露,他也是一個不能在地麵過多行走的人。若他的情況放到現在來說的話,大概就是先天性器官衰竭,從一出生就決定了這個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