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歸家
等到白清知跟他們詳細說了情況之後兩人這才懂了起來。
原來這背後搞鬼的罪魁禍首就是德魯，他以前是埃西爾家族的純種吸血鬼，因為壽限快到了就想出這種主意來附身他人身上。
福利諾英年早逝正好成了他手中的傀儡，被他利用得幹幹淨淨，最後還死於他的爪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當時的唯一求助肖家因為艾斯.笛哦不，因為白清知的關係肖家接受了他們的請求。
這一串聯的事情拔出蘿卜帶出泥，找出埃西爾家族三代的驚天秘密。
時間緩和了幾天，伊恩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任由他們拿走福利諾的屍體與德魯的佩劍，同時他們去了埃西爾家族的墓園。
墓園裏有的墓上開滿了玫瑰花，有的已經幹枯凋謝，有的光潔一片什麽也沒有。
此時德魯的屍體就被葬在了一方墓園的角落裏，上麵已經長出了玫瑰花的新芽。
肖問渠站在那，看著玫瑰花上的新芽，淡淡地開口。
“歲，你覺得永生是個怎樣的存在？”
歲想起那時候德魯說的話，黑色的眼眸微微垂下，“永生是個很孤獨，很可怕的存在。”
“親人、愛人、孩子、寵物，甚至於周圍所有的有生命的東西都會離你而去，而隻有你留的這份記憶，這份記憶會讓你逐漸痛苦，逐漸迷茫，逐漸瘋狂。我寧願曾今留在過這個世界，也不願意永生。”
“生命之所以美好，正是因為它短暫易逝，才顯得彌足珍貴。永生的生命，已經不是珍貴，是廉價的孤獨。”
肖問渠嘴角一勾，噗嗤一下笑了。
歲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要笑。
“歲，你相信往生嗎？”
他再次拋出一個難以解答的問題。
歲搖了搖頭，怪力亂神這種東西她不知道，但是在麵對未知的東西時，始終要保持一顆敬畏之心。
肖問渠目光再次看向那一片新生發芽的玫瑰花。
“不管是世間的什麽生命，它們最終都會化為世界的一部分，吸血鬼也不例外。德魯雖然死了，但是他身上長出來的玫瑰花未嚐不是一種新生命的體現。人也許因為成為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斷的從生命的死亡，再變成新的植物新生發芽，再回到新生的起點，然而這未嚐不是一種往生。”
“也許幾百年、幾千年後，這個地方會又出現一個德魯，他有著德魯的樣子卻沒有德魯的殘暴。是一個踏踏實實的普通人也說不定。”
歲的眸光微微流轉，“肖爺，您不相信靈魂說，相信生機說麽？”
“你覺得我剛才說的是生機說？”肖問渠挑了挑眉，問道。
“嗯。”歲點了點頭，伸出手指。
“我感覺這像是生物上說的:分解者、生產者、消費者。它們始終是一個循環，一個世界生機的循環。德魯死後身上的生機長成了玫瑰花，他從一個消費者已經變成了一個生產者，玫瑰花枯萎就會被分解者分解，像是菌類，植物一類的。生產者被動物吃了之後成為動物生機的一部分，生機會慢慢的累積，也許在經過千年萬年的演變之後，德魯身上的生機，又因為某種緣分重新組合在了一起，成就一個新的人，一個新的德魯。這個德魯有著他自己的記憶，他自己的生活，但是生機中殘留著一些形成的經曆，一些曾今的記憶，也許偶爾也會在夢中夢見他曾今變成人、動物、植物，菌類之類的，會不會就是以前生機殘留的些許記憶呢？”
他呆著頭一頓分析著，一隻小手五個手指都攤開了。
肖問渠聽著她一陣一陣的認真分析不由得失笑。
到底是他的腦洞大，還是她想的太多了？這些都能想得到……
但是有些說的有錯誤，有些卻很有道理，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往那方麵去想。
仔細想想，是不是有的人第一次見麵就感覺曾今認識過呢？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兩人是一起戰死在好友也說不定呢，所以身上會帶著相同的第六感，對對方都有些熟悉的親密。
看過墓園之後，肖問渠在伊恩這裏拿到了所有的霧山殘章，那時候所有的章節都已經收集完了，伊恩已經將它裝訂成了書。
婉拒了伊恩與琳的相邀之宴後，一行人又準備踏上回去的路程。
“清知，能看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伊恩說著。
琳也點點頭，“以後，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常來這裏玩。這裏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白清知點頭，一時間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兒也有些濕.了眼眶，“當初多謝你們的相救，如果不是琳姐姐，我就真的出不來了……”
琳搖搖頭，“我為那個時候伊恩哥哥的行為向你道歉。”
伊恩還是一頭霧水，但是他依舊很愧疚，“琳……你和清知為何一直都不告訴我，伊萊當時做了什麽？”
琳瞪了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你就是溫柔的伊恩哥哥，暴行是他做的，不是你做的，所以你沒必要因為他而愧疚，為了他而憂心。”
伊恩笑了笑，有些無奈，他看了看白清知。
隻見白清知也搖頭，“伊恩哥，那些事都是伊萊做的，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在清知心裏，你是那個溫柔的哥哥，一直對清知好，不需要愧疚的人就可以了。”
伊恩是伊恩，伊萊是伊萊，伊萊用他身體所做之事，為何要告訴他徒增煩惱。
而且，他已經是白清知，再也不是那個受人欺負的艾斯.笛了。
那些事情，全部都過去了。
“清知，快來，飛機要起飛了。”肖問渠站在直升飛機上，朝他揮手。
白清知連忙應了一聲，“來了肖爺。”
隻見開直升機的就是無眠，第二個位置就是莫知明，他看到白清知的時候眼眶一紅連忙跟他打招呼。
沒想到他們也來了。
“一次來這麽多人好嗎？無眠，你天工開物的事情忙完了？”
“你哪壺不提開哪壺，要不是你們帶了個屍體過不了安檢，我也不會忙著開直升機過來啊。”
“無眠你閉嘴，不準你吼清清！”
“行行行，我閉嘴好吧，你個死娘們兒！”
“你罵誰死娘們兒呢，要叫我美女！”
看著直升機上逐漸熱鬧起來，白清知臉上忍不住帶上了笑容，剛才的傷感也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