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出發,食螺怪談(十九)
“我找到個東西。”就在此時白清知突然出聲。
大家紛紛朝那邊看了過去,隻見白清知一手拿著一塊?琈之玉,一手拿著一塊羊皮圖。
他手中的玉透著一股溫潤的靈氣,好似有著淡淡的溫度,晶瑩透亮的玉身沒有一絲瑕疵,看著讓人賞心悅目。邊上帶著淡淡的綠瑩卻是正好被這玉上增添了一筆色彩。那抹綠瑩正看像是玉中的一座翠綠遠山朦朧中,銜著一抹清亮的瀑布傾斜而下,倒著看又像是初露的黎明,朦朧中似一人獨舟在碧綠的湖上,劃著船風景宜人。
這抹綠意真的是恰到好處的點睛之筆了。
等白清知將玉翻了個麵一看,玉的正麵雕刻著一個鯉魚的樣子,同時旁邊附著著古國時期的文字,寫了一個‘陳’。
然,這並不是眾人一直看著它的原因,而是它的正麵玉的縫隙裏夾雜著一些黑紅的東西,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麽了。
而白清知手中拿著的另一個東西給讓大家看了起來,是一塊羊皮圖,上麵竟然記載著如何進行偷天換運之事。
陳家秘辛,偷天換運!
這!難道白清知手上的這個東西就是陳家的代表物,用來偷天換運的媒介嗎?!
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樣簡單就找到了。
肖問渠接過白清知手中的羊皮圖,仔細查看了起來。
心裏想著上麵的轉運之術是否與自己看過的秘辛有出入。
仔細一看上麵標注著三樣東西。
陳家的代表物,眼前這塊無價的?琈之玉,輔佐之物正是之前歲在記事中看到的那朵靈花,隨即還有一樣,居然是化棘蛟的內丹?!
為什麽?
為什麽另一個媒介會是化棘蛟的內丹?!
陳家的恩怨不是跟沈家有關係嗎?為什麽會是與化棘蛟的內丹有關?
難道說陳家是想將化棘蛟身為靈物的氣運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化棘蛟本就是陳家的庇佑之物,二次渡劫完全是可以成為祥瑞之龍的,那時候自然可以給陳家帶來鴻天的氣運,何須用轉運之術轉移化棘蛟的氣運?
而且這樣做可是會遭天譴的,靈物都是受到上天愛戴的寵兒,強行轉掉靈物的氣運,隻會遭受天譴,這陳家怕不是腦子有病秀逗了吧?
而且化棘蛟可是有靈之物,怎麽會乖乖地拿出自己的內丹出來撒上自己的心頭血來做媒介?靈物又不是傻子。
然而這事實情況還真就擺在這裏,化棘蛟並未二次渡劫,陳家因為遭受轉移靈物氣運而受到天譴,從此沒落。
但是這與沈家又有何幹係呢?
沈家在裏麵從頭到尾都沒用發現有相關的線索啊。
而且按照歲的人祖上代代相傳的說法是,陳家在轉移沈家的氣運,而被發現了。陳家人偷天換運的計劃被破除,天災人禍降於身,殃及世世代代,在沈家的庇佑羽翼下才得以苟延殘喘。
肖問渠一時間不知道哪方是真,哪方是假,裏麵又隱瞞了多少事情。
沈家還幫著歲,派出此次任務,就是為了找出陳家的這塊媒介,破除天災人禍殃及世代的詛咒。
這更是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了。
也不知道沈老爺子到底藏了幾分,又說了幾分。
而陳家這邊又到底做了什麽。
為什麽要奪取化棘蛟的氣運,而化棘蛟甚至還真的就心甘情願的付出自己的內丹,白白受人騙。
而又是為什麽,化棘蛟在死後依舊守護著這樣一個陳家,一個轉移它氣運的陳家,甚至以自己的身體,身上最後的靈力張開這個屏障,將陳家的古國建築保護於此,讓自己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陳家到底哪裏值得它這樣做了。
一係列的想法在腦海裏匯聚著,肖問渠皺了皺眉頭,實在不明白陳家的做法是什麽意思。
化棘蛟的這樣付出又是什麽意思。
但是陳家的媒介確實是找到了。就是這塊無暇的美玉,帶著靈氣,又帶著溫度。
上麵一些黑紅色的東西夾在在邊緣縫隙裏,是因為它上麵撒過當時候陳家主人的精血。
“肖爺,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周圍的人看著他不斷變化的臉色,一時間都捉摸不透。
肖問渠看了一眼旁邊的歲,輕輕地說道,“歲,我覺得這個事情,可能與你家中世世代代所傳的話有些出入。”
歲淡然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沒關係的肖爺,您說吧。”
肖問渠見他有了心理準備,拿著羊皮圖給大家指了起來,一邊指,一邊將自己剛才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
他越說,大家的神色也跟著變化起來。
最後,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歲的身上。
“這一場轉運是陳家與化棘蛟完成的,沈家在其中沒有參與任何部分,這也是我奇怪的一點。”肖問渠說道。
“羊皮圖是真的,上麵所記載的東西確實是陳家所使用過的東西,但是被轉運的對象反而是化棘蛟,而它身為陳家的庇佑靈物,自願拿出了自家的內丹做為媒介。為何會和沈家扯上關係,真的就迷糊了。”
“到底是歲你的祖上所說的是否代代相傳添油加醋有了錯誤,還是說沈家先祖那邊出了錯誤。皆是一頭霧水。”
歲聽著眼眸沉了下去,他的表情依舊淡然,似乎沒有引起一絲情緒。
肖問渠想,大概一時間歲也難以接受這件事情吧,這種與雙方先祖的說法都有出入的結局。
沒有道理古國陳家還來拿這種結局來騙人,化棘蛟的屍體就盤旋在主樓上,陳家的遺世建築也沉於這湖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事情的真相。
天譴來自於化棘蛟,與沈家無關。
然沈家卻庇佑陳家世世代代,現在又想找出陳家媒介之物,想辦法了解兩家的恩怨。
兩家沒有恩怨何來了結之說?
化棘蛟已死,天譴也降與陳家世世代代之人,沒有可解之法了。
隻有用陳家人世世代代來償還這個孽緣。
消除這個天譴,已經沒有任何法子。
而他歲,也終身得不到自由,要一直扛著陳家身上的天譴走向死亡,然後再持續到陳家的下一代。
原本他心裏還有些許期盼的,想著如果真的消除了這一切的恩怨,他是否能換回自己的身份活下去。
以陳歲予的名字活下去。
做一個自由的,不羈的飛翔的鳥兒。
然,現在看來都是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