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出發,食螺怪談(九)
肖問渠,“熒光越多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鯉魚渡劫的地方,大家跟上。”
隊伍裏大家都點了點頭,跟著肖問渠的遊動軌道繼續往下遊著。
現在因為熒光的原因,周圍的一些環境也看的漸漸清晰。
不遠處就看見一個高大灰色的影子。
肖問渠指了指那邊,示意似乎看到了東西。
一行人點了點頭,跟著朝那邊遊了過去。
有了參照物,遊起來就顯得非常輕快了。
而且身上的水壓也消失了,沒有壓力遊起來顯得更方便。
原本以為離那高大灰色的影子挺近的,遊著遊著才發現,離得還很遠。隻不過是因為水太過清澈所以能看清的那方的影子。
不過有參照物總比在黑漆麻烏的水裏遊要好很多,至少他們找得到方向,也不怕在水裏一直打轉。
他們都是受過訓練的人,隻要氧氣足夠,在水裏遊幾個小時沒有問題。
隨著他們快速的下潛,離那灰色的影子參照物也逐漸近了很多。
逐漸地……他們看得灰白影子出現輪廓,顯示出它真正的樣子。
等看到它剝去那層朦朧影子的樣子,眾人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驚奇。
莫知明甚至張大嘴巴,呼出了好幾口氣,差點連潛水該有的呼吸法都給忘了。
白清知在旁邊拍了拍他示意不要這麽激動。
隻見眾人眼前是一隻半截入底的灰白色的生物。
它兩隻爪子牢牢地抓在地麵上留著幾道極深的溝壑,身上還帶著鯉魚的魚鱗在熒光下折射出光芒,頭似駝,耳似牛,身似蛇,爪似鷹,頭頂還長著一小節的鹿角,顯然是因為渡劫並未成功,鹿角並未全部長出來。
顯然是一隻生前看起來非常高貴的靈物。
莫知明驚奇地在那裏手指比劃著,‘這就是蛟嗎?是蛟嗎?!’
肖問渠示意他不要這麽激動,搖了搖手。
至於是不是蛟這誰也不知道。因為蛟隻在古書上見過,到底長什麽樣現世中的人都不知道,對它的描寫也隻有形容詞。隻知道蛟是龍的一種仿製狀態,渡劫化龍失敗的靈物就可成為蛟。
若說這爪似鷹,身似蛇的物種還真有點多,蜥蜴便是一種,那能說它是蛟麽?自然不能。
但是它的的確確是一隻死去的靈物,即使是死了,身上也散發著一圈光暈,滋養著周邊的萬物。
人人皆知死去的之物必定腐敗至極,惡臭與屍體都會被微小的生物給分解掉。
但是這靈物看似死了有很久了,卻依然不顯腐敗之色,正是因為身上充滿了靈氣。
歲看著眼前巨大的靈物,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很小的時候,爺爺帶著她看到的一本陳家的殘章。
那上麵正是畫著這隻巨大的生物它的名字……
一時間嘴唇微張,幾個字突然浮現在了腦海裏。
化棘蛟……
它的名字叫化棘蛟!
在殘章中爺爺提到過它的故事,它曾是以前古國陳家所救的一條紅鯉魚,隨後順著氣運逐漸有了靈智,在陳家氣運的溫養之下它漸漸地成了一隻靈魚。
隻可惜鯉魚躍龍門之時,渡劫失敗,成為了一隻形似龍卻不是龍的生物,被當時的祖先成為蛟。
因為它是披荊斬棘,經曆重重困難才從一隻鯉魚脫胎換骨成為蛟的,因此古國陳家祖先尊稱它為化棘蛟。
化棘蛟雖然未成龍,但也是通靈之物,至於後麵的殘章寫了些什麽,已經沒有了蹤跡。
對於化棘蛟的記載,也僅僅隻有那麽一點。
有些缺失的文字,還是後世的爺爺他們反複推敲,查漏補缺才知道的。
肖問渠看著他一臉沉思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歲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隻見肖問渠在防水手機上寫著,‘怎麽了?認識它麽?’
歲點點頭,在他的手機上打字寫道,‘小時候看過殘章,它是古國陳家的庇佑靈物,化棘蛟。’
化棘蛟這三個字打下來,肖問渠眉頭便挑了挑。
他那天看的那本食螺村古籍上也記載了這個東西,隻不過化字後麵的字都暈染了,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叫什麽。
沒想到它居然叫化棘蛟。
看著前麵的龐然大物,肖問渠覺得,這隻死去的靈物確實擔當得起這個名字。
看來歲有印象,那麽證明他們找對方向了。
他給身後的無眠等人比了個手勢,表示眼前這隻龐然大物就是與陳家有關聯的東西。
幾人看著他的手勢都激動的點了點頭。
隻不過,現在又出現難題了。
這與古國陳家有聯係的蛟是找到了,可是古國陳家的建築呢?
這偌大的湖底水質通透,熒光淩淩,舉目望去都看不見一個建築的影子。
這裏隻有一隻孤零零的化棘蛟,便什麽也沒有了。
難道要從眼前這隻靈物開始調查嗎?
看肖爺這眼神,這架勢,看來確實是沒錯了。
還真要從這隻死掉的靈物上勘察線索。
眾人慢慢地向化棘蛟靠近,隻覺它的眼神形態也越來越清晰,離的越近就發現這隻化棘蛟越大。
等真的遊到它的麵前時,就會發現這隻化棘蛟露出來的部分都有一座寫字樓那麽高。
它的部分皮肉已經敗落,露出自己森森的白骨,最小的一塊肋骨還少了一塊。
看來就是那個姓許的老漁夫打撈走了。
也不知道那塊骨頭是怎麽掉下來的,又是怎麽透過上麵那層洞落到他手裏的。
但是化棘蛟的骨頭正如肖問渠所說的那樣,是那些黑螺向往之物。若真的將它留在家裏,等到發大水的時候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肖問渠對這件事並不想管,各掃門前自家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家的決定都是人家的事情,有因必有果。
眾人剛離化棘蛟挺遠,以為它是隻灰白色的蛟,此時遊近了才發覺不對勁。
這哪裏是灰白色的,化棘蛟的身體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灰白螺,所以看著它才像是一直灰白色的蛟。
之前離得遠看的不清楚,現在離近了看著眼睛差點沒被刺瞎。
白清知最為倒黴,剛才黑螺是他摸的,白色的花螺也是他摸的,現在看到這一幕,他覺得自己又想反胃了。
然而肖問渠笑著看了看他伸手就去扯化棘蛟身上的白螺。
扯下的白螺很快就重新撲了上去死死地粘在了化棘蛟的身上,不過也看清了它原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