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夕夢瑤。
“事實就是如此，在下前番見到她的時候，也曾提及的過此事。”
劍心晃了晃腦袋，似是在苦笑，又像是單純的隻想這樣做而已。
“夕夢瑤啊，時光荏苒，數十年的光陰足以改變太多太多了。你也不是之前那個被封印了數千年之久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封印的小女孩了。”
劍心瞥了一眼陷入沉默了女子，呼喚著的她全名。
“你應該知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他並沒有用什麽淩厲的話語來給這個話題結尾，反而說了句聽上去沒有什麽說服力的話。
“…”
夕夢瑤依舊用沉默代替著自己的回答。
她想起了一些比較久遠的事情。
想起當年自己從睡夢中醒來之時，躺在一個沒有白天與黑夜，沒有太陽與月光的地方，害怕孤獨而獨自顫抖的樣子。
剛剛蘇醒過來的她因為過於害怕，導致神經有些緊張。話說回來，當初的墨封就是在她還處於這麽一個狀態的時候進入的五域困龍陣，然後就隕落了。
若非她本性純瑕，墨封也等不到居士闖入五域困龍陣的那天。
“唉。”
驀的，夕夢瑤又歎了一口氣。
她對居士所抱有的感情隻是單純的感激，並沒有別的異樣情愫存在其中。
這點要歸功於神龍族特有的生長方式，別看她光是被封印就長達數千年之久，但隻要一天沒有經曆族內的“洗禮”那她就還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
順帶一提，神龍族特有的洗禮也隻涵蓋了兩個階段，幼年期與青年期。就拿夕夢瑤本身來做例子，她早就達到了接受幼年期洗禮，成長為青年的資格。但卻因為數千年神龍族本家內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導致龍皇無人可用，隻得將她派了出去。
原本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去回收萬魔塔而已。可能龍皇也覺得這個任務很簡單，即便是當時還是小孩子的夕夢瑤也足以勝任方才會讓她去的吧。
雖然結果很不美好，夕夢瑤這一去就是數千年。而龍皇又因為其他的事物沒辦法騰出手來尋找自己這個迷糊的女兒。一直就耽擱到了與卡西利亞斯有舊的水精靈族召喚這尊大佛時，卡西利亞斯剛好沒空，拜托了劍心前去的時候才回來。
甚至連萬魔塔都沒回收。
扯遠了。在青年期的“生長時間”達到一定的“指數”後便又可以參加一次洗禮，徹底的脫胎換骨成為一名有擔當的成年人。
夕夢瑤在被劍心帶回來後是連著經曆了兩次洗禮，越過青年期直接到達成年期的。
“是那些妖精做的嗎？”
其實，她並非是完全的忘記了，也不如她的表麵那般。能夠被龍皇委托任務，就足以證明她是具有這方麵的能力的。
事實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誰封印的。隻是在猜測且確實得知了救她出陣的居士不想與精靈族為敵後，站在居士的角度上選擇性的忘記了而已。
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嚴格來說不屬於鬥氣大陸的夕夢瑤自己大可隨時走人，但居士不行，故此她才會對劍心說自己不記得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的確是未開情愫就是了。當然，即便開了，她也不會喜歡上居士的。
現在也隻是有些惋惜。這個世界上單純的好人本來就很少，而今又少了一個。
“不是。你應該知道不滅大神想要毀滅世界這件事。”
劍心沒有直麵夕夢瑤的提問，而是將話題轉開了去。
“原來如此。”
夕夢瑤沒有多問，她以為劍心這麽說是在告訴她，居士為了這個世界犧牲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劍心立馬看出了端倪，解釋道：“她的確是拯救過世界。不過也是因此，讓她在感覺到其他人的理念與她所想相差甚遠之後··得罪了不少人。”
這也是事實。音醬尚還是居士時，可以說是低著腦袋做人的。在成為了鬥帝之後，行事就變得張揚了起來。
雖然也沒有刻意的去做什麽壞事，卻也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風範。隨後被“神界人”抓住了把柄，消滅了。
盡管現在看來，音醬之死並非是她咎由自取，隻是懷璧其罪。但要是講道理的話，那就是這麽個理。
也是如此，神龍族方才沒有對神界人的所作所為做出反抗。
因為她真的給了太多理由給神界人了，身為“秩序守護者”的神龍族，也隻能吃了這麽個啞巴虧。
音醬的戰力很弱是不假，但她好歹也是一個鬥帝強者，足以成為三界的中堅戰力。她的隕落，對於注定會與神界為敵的三界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夕夢瑤的疑惑又誕生了。據她所知，居士絕不是這樣的人。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劍心有些惆悵的道。
音醬直到死的時候，還在掛記著琳菲這個可憐的孩子。
雖說音醬的牽掛並非是由劍心所說那般誕生的，但也沒多少差別了。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在下更想知道，神界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劍心緩緩搖頭，扯回了正題。
這也是他一直疑惑著的事情。
昆侖的老一輩強者都是知道，蓬萊也好，鬥氣大陸也罷，都是後來才出現並且誕生生命的。
說的更透徹一點，若非是不滅大神在消亡這兩處所在時，還想順帶的將昆侖也毀滅掉的話。他們是決計不會找上音醬，請她相助的。
“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個謎。”
夕夢瑤不明白劍心為何會跟自己說起這麽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嗎，神界人有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或許他們的想法與不滅大神一樣，都是毀滅掉這個世界也不一定。”
劍心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但是，你的長輩們對此卻是不以為然。持有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故此，在下更擔心到時候會無力回天。”
“這事··真不是咱能夠知道的了。”
夕夢瑤半沉默的回答道。
近些年一直在神龍族內部沒有離開過的她的消息來源就是出自麵前的劍心。
也就隻有劍心會把她當成一個值得信賴的成年人來看待。
“罷了，在下還是去找你的父親吧。他知道該怎麽做的。”
劍心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的看了夕夢瑤一眼，身形緩緩的消失在了這座風景獨好的小島邊緣。
“唉。咱其實也很想做點什麽的啊。”
夕夢瑤有些惆悵，莫名的感慨了一句，隨即也消失在了這座小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