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令人難受的意外。
夏西河的“長話短”是真的很簡潔,短短數語便是將前情提要道的一清二楚,且不會讓人產生疑惑。
不過夏侯似是對此沒什麽實感,隻是沉默著,既不話也沒別的表情。
在場的三位“同族”輩中年紀最長的夏贇則是麵露恍然,雖然他的修煉賦並不高,但年紀卻還有幾年就奔三了,夏西銘離家出走之前他依稀能夠記得一些事情了,而這正好解釋了他為什麽會覺得夏侯麵善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嗎,難怪那爺爺一時興起跟我講父親你們時候的事情的時候,突然停住滿是不樂意的拂袖而去了呢。”
夏沐鴦歎了一口氣,她是知道父輩是有著三兄弟的,而自家父親排行第二,因為善於經營再加上大伯無心管理方才能夠接手西夏商會的,但卻不知道那素未謀麵的三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嗎,老爺子他還在介懷此事嗎··”
夏西河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父親居然還在為當初三弟離家出走的事情而生氣。
“夏會長不必如此,子不過一成長於福利院的孩子罷了。”
夏侯終於開口了,此刻他的眼中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先前的沉默並不是為了看夏西河的表態,而是在考量自身的情況,“配不配”認這個親,既然眼下形勢剛好,那自己也可以打消那個念頭了。
雖就這樣直接認親然後順利抱上西夏商會的大腿的話,福利院未來的日子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擔憂的,但如果這是讓別人感到為難為前提的話··已經少了許多顧慮的夏侯實在無法再“厚臉皮”。
“大侄子無須憂慮,此事就交由伯父來辦就好。”
夏西河沉默了片刻,感受到夏侯言語中生疏的他卻是不肯放棄。
“當年的事情上,伯父我就什麽都沒能做到···”
夏西河的話語戛然而止,麵色悵然若失,似是很愧疚著自己當初什麽都沒能做到一事。
“啊··啊··這樣子真的好麻煩啊。”
夏侯正經不過三秒便是恢複了常態,道:“老實我主動認這門親的話,福利院未來的日子肯定沒有粒憂的必要,但是呢,厚臉皮的事情,做一次就可以了。”
著,他看了琳菲一眼,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感激。
“雖然是我自以為,但我師傅已經幫我們度過了最大的難關了··”
“真是的,我到底都在什麽呢。”
夏侯麵露苦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了。
琳菲始終沒有話,實在的她更希望夏侯這樣做,像自己一樣的人,越少越好。
“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以看出來夏西河三兄弟之間的感情十分之好,這點不光體現在夏西河身上,還有一言不發眼神卻是有著欣喜的夏贇身上。
一定程度而言,此時的夏贇完全就代表了他父親的意誌。
隻有夏沐鴦稍有憂慮的道:“可爺爺那邊··”
即便如此,也仍然無法從夏沐鴦的身上感受到半點嫌棄夏侯的跡象,就是單純的在顧慮著最大的難關。
“今日的商會,乃是由我做主,其實他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能管得許多的?”
“哦?膽子肥了是嗎?”
夏西河帶著“不孝”意味的硬氣話語剛剛落下,便是有著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進了正廳,眾人循聲望去,一位精神雋逸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
“父··父親。”
夏西河急忙起身,深深的低著頭,先前的那股子豪氣驟然消失不見。
就連夏贇與夏沐鴦二人都是起身述禮,而琳菲還是沒動,夏侯也沒櫻
老者輕哼一聲,也不管三人如何,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淡淡的瞥了一眼夏侯,道:“果然是那畜·牲的孩子,都是一樣的沒有規矩!”
夏老爺子看來是真的很在意夏西銘與侯若私奔一事,“慌不擇言”的居然連帶自己都罵了。
夏侯一言不發,在這點上,他與夏老爺子出奇的有著相同的想法,而且自打“誆騙”琳菲之後,他也覺得自己的確算是個畜·牲。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
夏老爺子見夏侯全無半點反應,不自禁的又罵了一句。
而這一次,夏侯沒有在沉默,當即拍桌而起,怒目相視,沒有絲毫的退縮。
“老東西,你再一句?”
言語中,有著滿滿的怒氣。
夏侯可以允許別人責罵那個自己都覺得沒有絲毫擔當的父親,但卻不能允許別人辱罵他的母親。
夏老爺子似是沒有想到表現的唯唯諾諾的夏侯會突然生這麽大的氣,楞了一下,方才怒道:“見了長輩都不知道行禮,難道不是沒有教養嗎?”
聽到這句話的琳菲突然笑出了聲,吸引了所有饒注目,自覺失態的琳菲一邊忍著笑一邊道:“抱歉,抱歉,我雖然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我就是忍不住。”
這話的真的太有趣了,讓琳菲產生了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頗有威嚴的長著,而是音醬那種白活一輩子的“逗·比”。
夏老爺子看了琳菲一眼,知曉對方有著何種重要性的他重新看向了夏侯,道:“果然都是一群野孩子。”
這不還好,一就將琳菲也惹怒了。
這種淺顯的不能再淺顯的指桑罵槐,琳菲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
“你大可再一句試試。”
琳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取出了“蓄星石”,她知道這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對手,隻有依靠蓄星石的力量。
看上去有些大題做,整個夏家也就三個鬥王而已,讓蘊含了劍心一絲能量的“分身”出手實在是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但隻要是為了維護音醬,那就都值得!
連番兩次被噎,夏老爺子那本就不大的胸懷已經瀕臨爆發,隻是礙於麵子而沒有發作,不過並不知道琳菲手中那顆石頭蘊含了多麽恐怖的能量的他隻要再被堵上一句,就再也壓製不住了。
“聽你打算讓這野··這子回來?”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並且在對夏侯的稱謂上產生了變化。
“是,以前走不開,而現在既然發現了,自當接回家族居住。”
夏西河身形微顫,言語中卻是有著不卑不亢的意味。
“若是老夫不準呢?”
“那便來硬的。”
“就憑你也想反了?”
“那再加上我呢。”
西夏商會的上一輩長子,夏西雒緩緩的走進了正廳。
夏老爺子神色微沉,道:“你們兩個,真要這樣做?”
“你們好歹問問人家的意見好不好,這爭來爭去的有什麽意思?我還不稀罕呢。”
夏侯見場麵馬上就變得不可收拾,便是diao兒郎當的道,然後看向了琳菲又道:“走咯。”
琳菲這一次沒有出言譏諷,很安靜的點零頭,靜靜的跟在了夏侯的身後,走出正廳之時,看了眼雙拳緊握的夏西河,道:“我們住在成酒店。”
交情可以破裂,但交易卻不能不做,這關係到夏侯能不能成功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