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短暫的寧靜。
“天使··什麽意思?”
音醬有了一個猜測,但不確定。
“字麵意思,如果對方單純的隻是獲取了天使傳承的話,在下依然得遵從規則不能出手。”
“但若是對方是一個真正的天使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正色說罷,劍心忽的又是笑著摸了摸音醬的腦袋。
“所以,你要加油啊,在下可愛的傳人。”
“…”
音醬從芬裏爾那裏得知過一些猜測的情報,這機緣巧合之下,致使她領悟了劍心的言下之意。
“我盡力吧。”
···
清晨,天邊紅霞尚未升起,音醬就悠悠的轉醒了過來,注意到自己是跟劍心互相靠著的,就輕輕的放了一塊冰塊代替自己,反正她的體溫就比冰塊高不了多少。
夏天的行走空調,冬天的移·動冰窖。
起身伸了個懶腰,天際終於升起了點點紅暈,有點像是夕陽,再過會就會變成魚肚白了吧。
往那堆已經隻剩點點火光的篝火裏丟了一些幹柴,利用昨晚並沒有被拆掉的烤架架了一口鍋,準備弄個清淡點的瘦肉粥當早餐。
雖然她不喜歡喝粥,但她可以光吃肉,反正旁邊還有個可以光喝粥的人在。
什麽?其實劍心也喜歡吃肉的?那不成,今天的早餐他必須得喜歡光喝粥。
不知是不是起的太早,隻是稍微活動了一下音醬就覺得腰酸背痛的,沒辦法隻得用一縷鬥氣遊遍全身經脈來讓自己恢複活力。
不論形勢多麽的緊張,隻要不是兵臨城下了,音醬到了夜晚終歸還是會選擇睡覺休息的,不過卻因為需要做出“警戒”,會讓她早些起來而已。
“噫,在下還在想你怎麽突然又變涼了呢。”
劍心忽然醒了過來,渾身一個激靈,想來是被凍的。
“當冷氣變成了冰窖之後,著實有點讓人睡不著。”
令人煩惱的事件總是發生在夏季,如果不是因為音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涼涼的氣息讓人很舒服的話,他可能還是會睡不著。
劍心已經忘了上一次陷入熟睡是什麽時候了。
一臉嫌棄的推開了冰塊,冰塊在倒地的瞬間化作了虛無,劍心探出頭好奇的道:“早餐吃什麽?”
“我吃肉,你喝粥。”
音醬甚至還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
劍心楞了下,怎麽還有這種區別對待的?
“不為什麽,隻是因為我喜歡吃肉。”
“那你煮粥做什麽?”
“因為我不想讓你也吃肉。”
“…”
劍心驟然無語,音醬這話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他無言以對。
“拿著。”
“哦。”
接過碗的瞬間,劍心就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沒想到音醬居然就給了他一碗米粥,裏麵連點肉沫都沒有的。
算了,好歹有股肉味,將就著吧。
正當劍心這麽想的時候,音醬又舀了滿滿一勺的肉,準備放在自己碗裏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倒在了劍心的碗中。
“其實想想,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你果然還是心疼師傅的。”
劍心頓時熱淚盈眶。
不過他就隻是在陪著音醬“過家家”而已,以他的性格,哪怕再如何的“平易近人”,也不會做出這種沒有絲毫風範的事情。
“說起來,你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嗎?”
吹了吹散發著熱氣的粥,突然停頓了一下,沒頭沒尾的冒出了一句話。
“因為我以前,很憧憬這樣的生活了。”
平凡的日常,配上幾個沙雕朋友,那真是人間一大美事,不過這種話她是不會對劍心之外的人說的。
語言,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說話的方式不同,也會導致表達出來的意思與想表達的意思大相徑庭。
“是嗎。”
劍心忽的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已經顯得湛藍的天空,道:“真羨慕啊。”
“我也很羨慕。”
音醬眼簾微垂,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頓時就讓這個話題生出了幾許哲學的意味。
“說起來,你早餐的分量夠嗎?”
劍心笑了笑,然後又是很突兀的問道。
“兩個人的話··你說什麽?”
音醬歪著腦袋打量著鍋裏麵的肉粥,卻又猛然驚覺。
磅礴的靈魂之力驟的蔓延而出,而後感覺到了三道都是有些熟悉的氣息。
“夠的吧。”
笑了笑,音醬很是感激對方能夠答應她的請求。
不消片刻,李雪戀三人組屹立高空俯視著下方的音醬二人。
“好歹也是老朋友了··不怕下毒的話,下來坐坐吃點早餐?”
“好久不見了,主人。”
率先開口的是休(現在開始音醬視角也會以休稱呼,而不是芬裏爾),語氣滿含惆悵。
“也不久吧,幾年的光陰對我們來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罷了。”
休開口的瞬間,音醬就知道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她雖然笨,但卻不蠢,自然不可能透露出前幾日見過麵的情報。
“也是。”
休笑了笑,似是輕鬆了很多,隨後看了李雪戀一眼,後者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之後,三人組便是齊齊落在了音醬對麵。
劍心很識趣的換了一個位置,算是在音醬與三人組的中間,表示自己隻是個過客,兩不相幫。
“說起來真是意外啊。”
音醬瞅了三人組中的金發少女一眼,雖說有著休的情報,她知道這位少女就是當初那隻小小的金毛狐狸,但她還是很意外的道:“才幾年不見··你們居然就有這麽大一個孩子。”
李雪戀還是沒有說話,但卻紅透了耳根。
空空也沒有說法,隻是看了休一眼,顯然在這個時候她打算以休為主心骨。
“怎麽可能呢··主人說笑了。”
休苦笑搖頭,道:“其實她就是空空了。”
“…真的?”
音醬舀著肉粥的動作僵了一下,一副“你不是在騙我吧?”的表情。
“真的。”
休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騙人。
“那就更意外了。”
音醬恢複了動作,分別給三人遞了一碗肉粥,道:“當年那個比我還小隻的家夥才過去沒幾年就比我大隻了··”
“不說那麽多了。”
李雪戀接過肉粥的瞬間也是愣了一下,隨後道:“白色帝王,你可知你之罪孽?”
盡管音醬覺得對方端著碗說這話的樣子有點滑稽,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做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但請不要叫我白色帝王。”
“我不喜歡那個名字。”
說罷,她看了李雪戀一眼,她無法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丁點的殺意。
這就很是奇怪。
“做事情總要有個名分的,為了代表我是正義,那你肯定要有個聽上去就是惡的名稱。”
李雪戀出奇的沒有遮掩,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等人需要占據大義。
“我知道了,但以後的事情可以隨便,現在還是不要叫我白色帝王了吧。”
音醬頗有些無奈。
“…知道了。”
李雪戀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安逸的享受起了這頓早餐。
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