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憧憬著,平淡的日常。
並非因為音醬的“禁口令”,而是自打卡西利亞斯說穿後,就一直沉默著。
到了今天,從雨總算是打算開口了。
這讓音醬很是欣慰,停下了腳步。
從雨奇怪的看了音醬一眼,旋即會議,從音醬肩頭一躍,以尋常狀態下出現在音醬身前。
“吾輩,其實也是昆侖的人呢。”
“是嗎。”
音醬對此很意外,但她卻裝作不意外。
“嗯。”
從雨對此沒有多少反應,給音醬說了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已經忘記了確切的年頭,但可以肯定是以五位數為單位。
本來音醬很想吐槽這裏,卻又想到太乙真人回溯過時間,以及嚴格來說她們都是npc便是作罷,靜靜的聽著。
那時候的從雨,還是一個真正的少女,隻是在修煉一道並沒有多少天賦。
不過卻也有著與眾不同的能力,她善於煉器,所製造出來的任何一件物什,都被當時的人們稱之為“聖物”。
隻有她製作出來的物什才能被稱之為聖物。
聲名鵲起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當時的某個大人物盯上了。
她長於煉器,但卻疏於修煉,所以這種事情沒有絲毫的意外。
她成為了專職的煉器師,因此被囚禁了數百年。
因為修煉滯留,以她的壽命其實無法存活這麽久,之所以能活下來,完全是依賴大人物的丹藥續命,也虧得如此,她的實力突飛猛進。
有一天一個人摧毀了這座勢力,當時實力也算是不弱的她趁亂逃走了。
逃走的從雨生怕那個摧毀她原來囚籠的人隻是想把她帶到另一座囚籠去,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昆侖。
幾經波折,她在獸人雪域落了腳。
從雨其實很喜歡獸耳娘的,這便是她駐足雪域的原因。
當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她認主音醬的原因。
從雨終歸是沒有無盡的生命,人生路漫漫,待到盡頭時,回想起自己的過去,心有不甘的她最起碼想要人以其他的方式永遠的記住自己。
於是,她將主意打到了那塊天降的隕石上。
一共煉製了六把劍,每一把劍都被她以獨有的能力複刻上了合適的鬥技。
可是還剩下很多材料,製作一把劍是完全有餘的,甚至從雨所剩的時間也是足夠的···
隻是因為貪心,想將剩餘的所有材料全部糅合在一起。
終於,壽命已盡的她倒在了劍身的模具中··
再次醒來時,她便變成了這麽一個樣子,經過許多次的試驗過後,她選擇了沉睡。
每進行一次戰鬥,便會損耗一定的靈魂力量。
這也是她沉睡的原因,直到遇見了音醬。
如果是她的話,我便無悔了呢。
以這樣一種想法,從雨跟音醬踏上了旅程,並且經過了一些事件後,認了音醬為主,由於沒有特殊的方法,這個有點雞肋。
簡單來說,就是每次戰鬥都以透支靈魂為代價的從雨已經快要透支完畢,隻是不想告訴音醬,她知道以後者的性格日後定然會有所顧忌的。·
從雨的故事,結束了。
敘述的過程中,目光躲閃的她語氣都顯得有氣無力。
不過看來,現在是想通了吧。
或許也是她看到了那顆淡藍色的藥丸的緣故。
“笨蛋。”
熱淚盈眶的音醬沒有過多的表述,撲進了從雨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她。
很遺憾,從雨跟劍心的身高差不多的。
“吾輩啊,其實不是那麽高尚的人呢。”
撫摸著音醬的腦袋,從雨抬起了頭,透過枝椏的縫隙看著已經有著星星的天空。
“吾輩隻是,尋找到了能夠繼續存活下去的希望罷了。”
從雨一直都隻是個平凡的人,她害怕死亡,哪怕現在其實已經算是死了,但她還是恐懼著第二次的死亡。
恐懼與認命並存,所以她既沒有告訴音醬事情,也不跟音醬進行簡單的溝通。
直到她看見了那顆淡藍色的藥丸。
她不知道那顆丹藥叫做什麽名字,隻知道在那看起來對音醬無關緊要的東西中,尋找到了名為“活著”的希望。
“嗯。”
音醬離開了從雨的懷抱,取出了淡藍色的藥丸。
“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
這個時候,終於抬起頭來的音醬發現了,從雨已經越來越憔悴這件事。
音醬很少會盯著別人看,所以她一直沒有發現,自己最放心的人其實才是一直在受傷的那個人。
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丹藥,從雨淡淡一笑,將其接過吞服而下,旋即原地打坐,開始消化起丹藥的藥力。
盡管說著無所謂,但當死亡的恐懼再次來臨之時,從雨還是發現了自己的脆弱以及藏匿在內心深處的畏懼。
所以在麵對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機會時,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音醬在一旁欣慰的笑了。
以二人為中心,三丈處有著模糊的霧氣升起。
這樣的話,如果有外人意外至此,也會因為此處的反常而心生躊躇,最後選擇繞路。
當然,若是來者想要一探究竟的話,那音醬不介意告訴對方,地獄的位置在哪裏的。
做完這些,音醬全神貫注的看著從雨,後者周身有著淡淡的綠色鬥氣將其籠罩,眼角的憔悴也在淡淡的褪去。
看起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即便如此,音醬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她相信劍心不會害她,但也不敢保證劍心就真的知道從雨的病症··
再怎麽說,劍心是知道從雨存在,但卻從未見過麵才是,如果真的隻需要看一眼便知來龍去脈了,那他就是扁鵲再生了··
抱有著這樣一份擔憂,音醬的高度集中甚至超越了從雨本人。
···
次日清晨。
經由一夜的消化,音醬又一次盯著從雨仔細觀察了半天。
精神滿滿,憔悴之色全無。
感慨著丹藥的強大之餘,她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並且打定了一個主意。
靜靜的躺在納戒中的白劍被音醬重新別在了腰間。
相比已經失去的,還是依然陪伴著的人更為重要。
這就是音醬的答案。
這是從雨早就預料到的情況。
小號的她坐在音醬的左肩上,小腿搖晃著,不發一言。
“要不要吃點東西?”
音醬看了一眼從雨,說著壓根無所謂的話。
“不,不用了。”
從雨也是沒有絲毫意外的拒絕了。
“我希望,以後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隱瞞我。”
音醬目視著遠方。
“不會了。”
從雨很幹脆的回答道:“這種姿態的我,壽命是無限的。”
說著,看了一眼音醬腰間的白劍櫻花。
“更何況,從現在開始,我已經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被人保護著的感覺,真好。]
從雨將這句話藏在了心底。
“是嗎,那就開始我們最後的旅程吧!”
音醬忽的興致高昂。
“等做完這件事,我們就回去繼續隱居。”
“嗯!”
被音醬的情緒渲染,從雨也對即將到來的,日複一日的平淡日常產生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