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心中紊亂的思緒頗多,最主要是有點慌。
畢竟大家都是有想法的人,縱使撕破臉皮,也會由於一些顧忌而不會大動幹戈。居士心中很清楚,水燁這邊的準備已然足夠,就差自己這一把火。隻要自己穩如老狗,水燁就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維安那邊,定然也是發現了其中的怪異之處,大家都是明白人,目前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當中。水燁更多的是希望自己離開,維安則是等著這邊內訌,而自己卻又因為一些奇怪的東西所牽絆,不能走。
都是為了盡量減少傷亡,畢竟底蘊是靠著歲月的累積而成,若是一步不甚,任誰都會感到肉疼。
但就在這個時候,被派往火族探查的魔君索羅回來了。
魔族的魔氣,隻要不刻意顯露,居士自問自己也找不出來,所以相較之下,最為適合做遠程偵察兵。
“魔王大人,屬下回來複命了。”索羅風塵仆仆的進入居士的帳篷,來到那張小矮幾麵前,朝著百般無聊的莉姆茵恭敬的跪了下來。
“先起來吧,匯報一下情況。”莉姆茵望著那張深深烙印在腦海,揮之不去的臉龐,怔了怔。
夕夢瑤萌萌的大眼睛在索羅身上停留片刻,喃喃道:“咱怎麽感覺他有點眼熟···”
“諾!”索羅的語氣鏗鏘有力,起身道:“屬下前日奉命前往探查,經過多日的嚴密偵察,發現火族近日定然會有動作。”
“什麽?”居士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難不成維安耐不住寂寞了?還是說····他耐不住寂寞了?
反正無論如何,自己先前的考究都被推翻了去。
“是的。”索羅點頭,對於居士,他沒有那麽多禮數。
居士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些東西,皺著眉,深深的思量了一番,道:“再怎麽說,四對一然後再加上我們。維安心中應該有數才對···”
“難道···”居士沒有再說下去,目光異常深邃。
“姐夫,你倒是接著說下去啊。”聽到一半沒了下文,這讓莉姆茵有些焦灼,急忙催促道。
“我懂他意思了。”居士依然沒有說話,林清瑤接口道:“怎麽想,都應該是那個萬魔塔的原因了吧。維安所擁有的異常之物,也就隻有那座小黑塔了。”
“恕我直言。”居士放棄了思考,道:“我實在不能明白,萬魔塔的真實作用到底是什麽。再強的聖物,也要有個度才行啊,我對它的最大估算就是加上司雪卿能夠攔住我。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可能。”
這座塔雖然很奇怪,但也沒有這麽個奇怪法啊。這個世界的兵器啥的,本來也沒什麽高低之分,總不能因為它被冠名為聖物,就公然開G吧?這不科學!
思來想去,也沒個確切定論。手中情報太少,似乎隻能走著瞧了····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小小的好處,水燁雖然看不起人族,但是他腦子沒問題。等維安真打過來的時候,水燁肯定無暇顧及自己,嚐了苦頭之後,定然會被迫與自己聯手。
而在此之前,也可以看一看,那個奇怪的黑塔到底是個什麽物什。
“走著瞧吧。手中情報太少了。”居士再度開口道:“反正,水燁腦子沒問題。他肯定知道個輕重緩急的,不然我們壓根沒機會繼續待在裏了。”
苦思無果,隻得走一步看一步。噤聲之時,帳篷被輕輕的扣響,發出了甕甕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艾蕾公主的聲音。
“居士前輩,沙提拉與拉緹法兩位小姐找您,我已經把她們帶過來了。”
“…請進。”居士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時候,為啥他們倆會找自己?
因為愛情?
不太可能吧。
居士話音落下,門簾便是竄出一陣窸窣的響聲,不多時,艾蕾公主領著沙提拉與拉緹法這倆精靈少女進入了帳篷。如此一來,本就不太寬大的房間,顯得愈加擁擠。
“嘻嘻,拉緹法好想你呀,姐夫!”拉緹法一進門,就躥到了居士的身邊,一把將其抱住。
有著一些時日未曾見到這倆少女,居士突然有些不太適應,掙脫了少女的懷抱,站了起來,幹笑道:“地方小了點,請隨便找個地方將就坐坐吧。”
入座之後,居士還給每人配了一杯熱茶。做完這些方才說道:“沙提拉,你們姐妹倆這次登門,是有什麽事嗎?最近,我們這邊跟你們那邊有點小矛盾,要是被發現了,可能不太好。”
對於這倆少女的來意,猜測不明。隻能用“拉家常”一般的語氣開口。
沙提拉還未開口,拉緹法就搶先道:“姐姐跟拉緹法是來跟姐夫走的呢。”
“啥?”正在飲茶的居士被這意外的發言給弄的一口氣沒拉住,直嗆連連。
在房內一道不善的目光下,居士有點心虛的道:“不是,你說啥?”
“不是那個意思。”俏臉微紅的沙提拉趕忙說道:“我妹妹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是來幫助你的。”
居士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沙提拉頓了頓,臉上的羞意愈濃,道:“我父親也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的?”居士更加覺得奇怪,接著說道:“他知道還會讓你們來嗎?”
“嗯···”在居士緊緊的注視下,沙提拉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臉上羞意更濃,最後,幹脆低下了頭,深深的埋在了胸前的那一對飽滿。
居士更加覺得奇怪,富提耶一族之長,任何事情都會出於“團隊”的考慮才是。
沙提拉的聲音細弱蚊吟,沒有仔細聽的居士隻當她沒有說話,將頭轉過一旁,落在了拉緹法的身上,道:“拉緹法,你知道怎麽一回事嗎?”
不知道為什麽,拉緹法似乎已經跟夕夢瑤成為了朋友,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這個“姐夫”。他永遠不能明白,為啥女孩子的友情總是這麽快。
連一句話,一杯酒,都沒有。
正在與夕夢瑤小聲嘰嘰喳喳的拉緹法聽到呼喊,隨口說道:“哦。爹爹說好像是老祖宗不甚在意什麽的,可能會是大浩劫,然後讓姐姐跟著你走,之類的吧。”
說完,拉緹法又與夕夢瑤嘰嘰喳喳了起來。
而沙提拉的頭,則埋的更深了。
“有話好好說。”居士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們別這樣,我很害怕。”
“嗬嗬···”一道略微有些笑意的笑聲響起。拉緹法左手無名指上的黝黑納戒一陣微微的抖動,墨封那虛幻的身影在半空之中顯現而出。
居士一下子淚崩,仿若找到了救星一般。
“終於有個會好好說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