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突然發瘋

  我們就跟著老於從西南方向跑過去，他身上帶了鑰匙，打開門我們就都跑了進去，老於說：\"你們從這趕緊走，沒人會發現的，今天真個開心，下次我們繼續喝啊，我沒喝多，真的沒喝多。\"

  我們回頭笑了笑就趕緊走了，老於關了門，瞬間四周就黑了，我突然就會想到當時在聚香樓跑進垃圾道的時候，頓時就受不了了。


  心裏麵忍不住惡心，渾身 感覺開始抽搐，不能控製自己，突然就幻想到身邊到處是蚊子蒼蠅，還有好多老鼠亂竄，感覺呼吸都困難了，渾身發癢，就感覺後背全是汗。


  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喊了一聲，石虎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戰戰兢兢的要掙脫開，石虎很驚詫的看著我，大家都停了下來。


  \"劉陽，你怎麽了，沒事吧。\"

  此時的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跟中了邪一樣，四處亂看，憑空都能聞到那股惡心的臭味，壓抑的我不能呼吸。


  \"劉陽，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害怕黑的，發生什麽事了。\"石虎就不停的問我。


  我打開石虎的手就順著前麵的光線衝了過去，邊跑邊叫，真的跟瘋了一樣。


  其他人跟在我後麵也跑了過來，推開虛掩的門就到了餐廳的後門，從這出去是學校的後山，這個門是餐廳運貨的地方，出來以後我就安靜了。


  看著外麵的光線就像當時我從聚香樓的垃圾道出來看到外麵的世界一樣舒心，貪婪的享受著，心開始平息了，不在急躁。


  於是掏出煙點著拚命的抽起來，然後給其他兄弟都每人發了一根，大家都坐下來，臉紅紅的剛才喝的酒都上臉了。


  石虎走過來坐我旁邊說：\"劉陽，你剛才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笑：\"現在沒事了。\"狠狠吸了一口煙，頓時覺得舒坦了。


  \"沒事就好，我靠，剛才看著挺嚇人。\"

  \"你是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當初在聚香樓給我過生日的時候，你跟著大奔衝進了聚香樓那次，你知道嗎？\"我瞅著他問。


  石虎臉色有些凝滯，停頓了一會就說：\"怎麽了，那次是大奔布的局，確實挺狠的。\"

  \"是啊，當初你們想置我於死地，可惜我他媽是有九條命的貓啊，弄不死我的。\"

  \"過去的事了，別這麽說，以前的恩恩怨怨我想就揭過去吧。\"

  這時候的我並不那麽理智：\"你說的倒是很輕巧，你知道老子當初是怎麽逃出來的，被你們逼的進了聚香樓的垃圾道，那些腐爛的菜啊肉啊湯啊什麽的，弄的你從頭到腳全都是，那些個惡臭比下水道的味道還難聞，那麽大的老鼠成群結隊的跑過來，嘰嘰喳喳咬你的腳，還有那一團團的蚊子蒼蠅以為你是條死屍一樣衝你飛了過來，你試過嗎？你他媽這是怎麽樣的感受嗎？你隨時要注意腳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一小袋垃圾，把腳抽出來，那散出來的味道能讓你昏厥過去，還是不是會踩到正在吃腐肉的老鼠或什麽蟲子，你都不知道那肉裏爬滿了多少蠕動的蛆，你見過嗎？\"

  我很不冷靜的發泄著，煙抽了好幾根了，內心又開始不平靜了，石虎就在那聽著我說。


  \"不過最後我活著出來了，比從掉進糞坑裏出來還難受，你能體會嗎？我倒罷了，我的兄弟們，一個個被開除的開除，被抓進去的進去了，兄弟們怎麽看我，還有阿嬌就那麽被人糟蹋了，居然還是我最好的兄弟上了他，還讓我親眼看見了，這輩子我劉老三不虧誰不欠誰，但這一次讓我身敗名裂，我虧了阿嬌，欠了兄弟，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你們。\"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石虎在後麵喊了一聲，我沒有回頭，順著路加快速度跑了。


  此時的我內心一片荒涼，內心也無比糾結，想當初我和兄弟們被他們這麽對待，如今我卻開始和石虎他們稱兄道弟，越想越不對，越想自己越王八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解恨，繼續抽，直到感覺疼了才停了下來，於是蹲下來抱著頭開始哭。


  突然有人拍我後背，我以為是石虎，就說：\"你別動我，過去的事過不去，你走吧。\"

  \"說什麽呢，我和你有什麽過去的事過去的事。\"

  我一聽不是石虎的聲音，轉過頭看見是耗子，我又看了看周圍，就他一個人，耗子今天穿的像特種兵，十分精神幹練的樣子。


  \"怎麽是你啊，今天這身打扮是要幹嘛啊。\"我就問他。


  \"你大爺的，看你這副樣子真不像平時的你啊，跟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死人了還是被強－賤了，還是咋的。\"耗子皺著眉頭看著我。


  \"沒什麽，沒什麽。我用袖子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就站了起來。


  \"你丫的就別虛偽了，有什麽事就說吧，你這個人什麽事都藏不住，都寫在臉上了，還給我裝什麽裝，你跟我說吧，發生什麽事了，還有兄弟在呢，你怕個鳥。\"耗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掏出兩根煙一起點著，遞給我一根。


  \"這事怎麽跟你說，我想到之前我們在聚香樓給我過生日的事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錯怪了兄弟們，是我害了兄弟們，害了阿嬌，害了你，還打了饅頭，都怪我。\"

  說完我又開始哭了，哭著吸了一口煙，嗆到了，不停的咳嗽，感覺都要把胃咳出來，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耗子拍著我的後背，說：\"行了，別多想了，都過去的事了，還記著幹嘛，多大點事，至於麽。\"

  \"至於，我劉老三做的事不地道，是我的錯我卻沒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虧欠兄弟們。\"

  \"怎麽著，你是要以死來證明給兄弟們看嗎？\"

  \"我……我……\"我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多大點事，看你這慫樣子，都過去的事了還想著幹嘛，你要是再這樣子，我可就不認你這兄弟了，誰還沒有犯過錯了，就那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這麽弄自己有用嗎？大家心裏都清楚，有些事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們就應該怎樣就怎樣。\"耗子說完，我的心裏好受了些，於是就忍住不哭了，抽的煙有些多了，一陣一陣的幹嘔。


  \"耗子，我最近和石虎走的有些近了，他幫了我很多次，今天歐陽子傑帶了人堵了我，石虎又來救了我，後來歐陽子青帶人來了，我們跑了，餐廳的老於帶我們跑到了這裏來，我不知道和石虎這樣對不對，想到以前我們和石虎幹架的時候，真沒想到我現在居然能和他稱兄道弟。\"

  耗子聽我說完以後並沒有驚訝的表情，上次我跟他說過一點，他說：\"有些事誰也左右不了，順其自然吧，他幫你你還他人情就對了，但是他欠兄弟們的，不是你能幫大家還得了的。\"

  我看了看耗子就再也沒有說話，過了會我就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麽？\"

  耗子神神秘秘的說：\"這是個秘密，我跟你說了，你可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