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疏離的母女關係
廢話真多……楚洛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林尊坐了下來，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才徐徐道來：“我知道你們楚家向來和青都那邊不太對付，藍家想要巴結容家，所以聯合就聯合了容家，似乎是有了什麽計劃，具體計劃不得而知，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的主力軍一定是藍家，容家不會派出多少人。”
楚漠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喝著茶。這種事情為什麽不讓他出去再說啊？隨即，楚漠抬頭看了楚洛，楚洛卻低頭思索了一會，問道:“不止這些吧？”
林尊點頭，“對，這次的事，我大約查到了一個人……”說著，他放下茶杯，從指環中取出一卷羊皮紙，道：“此人名為藍音，我想你應該知道他，他乃是藍家下一任族長的秘密繼承人。”
藍音？
此前楚洛曾見過他，他看起來天賦一般，也沒有什麽突出的能力，可是，一個能被藍家內定為下一任族長繼承人的人，會沒有特殊的能力嗎？
楚漠聽著二人的對話，著實是有些無趣，便在二人聊的起勁之時偷偷溜了出去。
據弟子回稟說，楚洛和林尊聊了有近一個時辰，之後楚洛便出去了，林尊也離開了。
楚漠覺得，他這個姐姐著實是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楚洛難道真的叛出天雲閣了嗎？否則為什麽會毫不避諱地和林尊在楓林坳裏談話？要知道天雲閣的人對明月教的人可是從來都沒看對眼過，這兩大派之間的鬥爭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一直是東洲人飯後談論的對象，也不知道這無休無止的鬥爭究竟會持續到什麽時候。不過近年來，東洲的人隱隱覺得明月教變得越來越高深莫測，似乎已經穩穩地壓在了天雲閣頭上。
夜裏，月上樹梢，楓林坳歸於平靜。
楓林坳入口，楚洛坐在那巨大的岩石上，手心上依舊用靈力凝出一朵冰蓮，雖然隻有白色，卻依然美的不可方物。楚洛一邊把玩著冰蓮，一邊扭頭樓，眉間微微皺起來。隨即，她輕輕歎了口氣。
“洛洛……”
楚洛扭頭，看到的是一身青色布衣的風染，她和楚漠的娘親。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風染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她這個女兒相處。
“一個半月前。”楚洛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半月前？她在居然已經回來這麽久了？風染覺得她這個族長夫人做的很失敗，連自己的女兒回來這麽久了都不知道。
“那……怎麽不派人通知我一聲？”風染笑了笑，走了過來，“你……你餓了嗎，要不娘親給你做些吃的？你好久都沒有回來了呢。”
“不必了。”楚洛收起手中的冰蓮，語氣有些冷淡。
風染的笑容有些僵硬。好久，她才緩過神來，道：“那好吧，不過，如果你有什麽事一定要同我說，我畢竟還是你娘親。”
楚洛沒有回答。
對於楚洛的冷漠，風染習以為常地笑了笑。風染從來都不知道要怎麽跟整個女兒相處，小時候的楚洛有她丈夫親自教導，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她幾回，後來楚洛被送去了天雲閣，幾年方才回來一次，更是令她見到楚洛的次數少之又少。
她曾問過她丈夫，得到的是一個冷漠的回答：“洛洛不需要你這個母親。”
事實證明楚洛似乎真的不需要她這個母親。她被教導得很好，在東洲也是派的上名號的修煉天才，年少成名，不知驚豔了多少世家子弟。而她，教不出這麽驚才豔豔的女兒。
楚洛的冷漠著實令風染有些尷尬，她又笑了笑，道：“那，我先回院了，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
得到回應的風染心中歡喜了幾分，隨即她又看了好幾眼這個跟自己一點也不親近的女兒，這才走進楓林裏。
其實，從前的楚洛也是一個想在自己母親的嗬護下長大的小女孩。隻是，爹爹對她很嚴厲，她從小就必須學著掌握各種術法咒語，偶爾偷偷從修煉室裏溜出來玩耍，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母親，卻又被爹爹發現，隨後便會換來一頓鞭子。楚洛的叛逆之心從小就隱匿於心中，隻不過，後來被打的多了，就不再想著溜出去玩了，也不再想著見風染。她的爹爹，似乎從來都不喜歡風染同她有什麽瓜葛。有時候楚：洛甚至在想，會不會其實她根本不是她爹和她娘的親生女兒，所以她爹才狠得下心這麽嚴厲地教導她？當然，楚洛從來沒有問過這種問題，自從她被她爹送去了天雲閣以後，她爹就再也不插手她的任何事情了，包括這次她毫無預兆地從天雲閣回來，她爹仍舊是不聞不問的態度。
十年之約隻剩一年了……
楚洛抬頭，看著澄淨的天空，看著那滿天的繁星，有一絲絲入了神。
很久沒有這麽安靜的看過夜空了。
她其實並沒有想要背叛天雲閣，她隻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或者說，她想不明白一個人。
剛回到院子的風染，抬眼便看到了她很久都沒有見過的丈夫，楚齊，楚家的族長。楚齊身上有著一股威嚴的氣息，那是族長當久了的緣故，一身並不算太華麗的衣衫更襯托出他這個人的古板的模樣。他看起來並沒有多老，相反，他看起來很年輕，如果單看外表，定會有人認為這一定是楚洛的兄長，而不是楚洛的父親。
“齊哥？”風染有些疑惑。
楚齊向來是不會來她住的院子的，更別說坐在院子裏等她。
楚齊轉頭，看見風染手裏的藥瓶，皺眉道：“你拿藥做什麽？”
風染笑了笑，道：“不是給我的，是給漠兒的，他昨日練劍受了點傷，我便同長老那裏風家長老那裏討了些傷藥。”風家乃是依附於楚家的一個小家族，擅長做醫師，曾出過不少神醫。
“不過是受了點傷，你不必憂心過度。”楚齊挑眉，“楚家雖然在醫術方麵比不上風家，但是這點小傷還是可以自己醫治的。”
風染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見風染沒有說話，楚齊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關心楚漠自是好的，而且他近來的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