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貫徹的正義
神聖教會，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們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了這片星空之中，隨後便以星火燎原之勢席卷了諸多星係。
徐乾所感受的那恐怖的信仰之力，多半便是出自神聖教會那數量極為恐怖的信徒身上。
當然，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目前隻有以皮亞路德為首的人清楚。
在經曆了真正的地獄之後，帕奇米死心塌地的跟上了皮亞路德的步伐，說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實際上他們不過是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罷了。
推翻神聖教會，是的，作為神聖教會直屬組織的神聖商會的會長，皮亞路德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推翻神聖教會。
不然的話，他的身邊也不會聚集那麽多強悍的瞞神者
如果不是遇到了徐乾的話，像阿克琉斯與米蘭達這樣的強者，單獨拉出去絕對都是獨當一麵的霸者級人物。
就單單憑著阿克琉斯的那一招能夠跨越無數的空間，直接召喚神明的能力，他就有機會成為一顆星球的守護神。
但徐乾並不會認同他們的做法。
這也是為什麽，在隱約發現了對手存在的不合理之後，徐乾仍舊沒有手下留情的原因。
他也有疑惑，但他隻需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去尋找答案。
他這個人的原則很簡單，隻要別人不觸碰它的利益，不妨礙他的家人，他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殺人。
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底線。
隻可惜，皮亞路德這種所謂的為了自己心中的大義而犧牲小我的行為，在徐乾的眼中並沒有多麽高尚。
應該說徐乾根本不在乎。
“諸位，這一戰，還請不要留手，畢竟此戰兼顧的是我們背後的榮譽！”
“吼！”
放眼望去滿是神職人員的場景絕對相當的震撼人心。
隻可惜，放在一名孤獨之人的身前，這一切的氣勢都顯得那麽詭異。
明明是他們人數占優，可在氣勢上麵，他們卻被對麵一個人給完全壓製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緊張的吞咽著口水，讓此刻的隊伍之中變得更加緊張。
直到——
“殺！”
“鎮壓這魔鬼！”
“吾必將其千刀萬剮！”
排山倒海一般的呼號如山風一般向著坡下吹去，混亂的腳步夾雜著各種兵器碰撞的聲音，一時間讓這聲勢達到了巔峰。
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麽，洛斯裏德等人毫不知情。
他們隻知道後來在約奇市的入口前方，憑空出現了一個足足有數千米方圓的大坑。
坑洞之中滿是燒灼過後已經化為灰燼的塵土，那裏連年燃著不因風而變化的爐火一般的存在，仿佛持續淨化著這群枯骨的業罪。
而這坑洞之後的約奇市幹脆直接成了一座空城，城中空無一人，隻有那些依舊帶有生活氣息的房屋與店鋪昭示著，這裏前不久還有著人類生活的痕跡。
洛斯裏德匆匆趕來約奇市之後，並沒有發現徐乾的身影，因此他為此還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隻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徐乾沒有停下腳步。
他的手裏捏著的是帕奇米的頭顱，當然他沒有殺死帕奇米。
帕奇米是整個約奇市活下來的最後一人，這種幸存的惡心感讓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時光。
“喂，為什麽我還沒有死？”
帕奇米睜著無神的眼睛，緩緩開口問道。
徐乾隻是淡定的瞥了這個死人一眼。
“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你還沒有死。”
“這是哪裏的道理。”
“嘔！”
又是一口鮮血抑製不住的湧出了喉嚨，帕奇米慘淡的笑著，回想著先前他們可笑無比的行為。
“原來你真有這麽強，早知道就讓耶格爾去攔你了。”
帕奇米嘲笑著自己先前那自信慢慢的行為。
是的——
萬千人奔襲而下，向著一個孤單的人影衝去。
他們手中刀劍揮舞，甚至有些人舉起手中的紋章，呼喚著神明帶給他們的信仰之力，隻求以最強大的火力擊潰對方，為他們死去的同伴複仇。
可結果呢？
帕奇米無力的抬起眼皮，想要看看這個隻是輕輕抬手便將萬人隊伍半數抹殺的至強者，為何會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他明明沒有信仰。
“人之所以能夠延續千萬年的文明，隻因為他們對萬物保佑敬畏之心。”
徐乾冷漠無比的開口說道：
“隻可惜，有些人在漫長的歲月裏，靠著不知從何處撿來的廉價的驕傲，將這種敬畏之心趕出了心神。”
“沒有敬畏之心的人，隻有滅亡這一條道路可走。”
——
徐乾讀取了帕奇米的記憶。
這是一段相當連貫，相當清晰的記憶。
之前他雖然很想從最初遭遇的那兩個人身上讀取記憶，可惜其中的一名男子直接意外死亡，而另一名女子顯然在臨死之前已經崩潰了。
自我破碎的神魂是讀取不到任何東西的，哪怕有記憶的碎片，徐乾也犯不著費心去重組那毫無邏輯的記憶。
所以他留了帕奇米的性命。
但也因此，讀取了帕奇米記憶之後，徐乾陷入了一種陰沉的憤怒之中。
可能喚作鬱悶更加貼切。
徐乾明白對方的目的，但是他不認可對方的方式，因此，他沒有任何罪惡感。
“我可能要死了。”
帕奇米無力的垂著身子，他的手臂已經僵硬到如屍體一般，這種奇妙的感覺他此生是第二次經曆。
“我知道。”
“臨死之前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
見徐乾不說話，隻是默然朝著雪山的方向行走，帕奇米已經明白對方似乎通過自己已然獲得了情報。
隻不過他現在有些累了，不想再做那些強人所難的事情——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強迫自己追逐著皮亞路德，到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希望的可能並不是一個沒有了教會之後的世界。
“你趕不上他們了。”
“所以你不必白費這些力氣。”
“基地沒有星域級戰艦作為核心驅動力的話，是做不到離開亂流帶的。”
“大教堂在外域，雖然聽起來有些不現實，但是如果你們真的要離開這片星域的話，可否將完成我的那個心願？”
“你明白你在說什麽嗎？”
徐乾皺了皺眉頭，望著奄奄一息的帕奇米，搞不懂這個人現在在想什麽。
“我不明白，所以你大可以當我在說胡話，我隻是想試一試……”
“想試一試……”
帕奇米死了，臨終前向徐乾提出了相當無厘的要求。
徐乾鬆開了手，將帕奇米的屍體留在了原地，臨走之前隻是平靜的瞥了一眼這個素不相識的男子。
“我自有我心中的正義，所以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去做。”
徐乾不是一個心軟的人，相反，他是個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可以放棄整個世界的人。
所以在這樣情況下，他不可能放過皮亞路德這群人，但是——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又和死去的帕奇米他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