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3章 決不屈服
九月的天,應該暖洋洋的,顧依言卻從頭涼到了腳,床板很硬,咯得她渾身骨頭疼,卻沒有心口疼。
一閃而過的衝動,就想這麽走了,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誰也不會害她的地方。
可她知道,不能走,害她的人還在笑,不能走。
翻身而起,出了學校,跑到當初住的小旅店。
她想要小旅店的監控,或者旅店的人還記得她,能夠幫她作證。
隻是,都不行,小旅店的監控每月初都會清理,她住店是在一個多月前,早刪了,旅店的人也不記得她了,更不可能作證。
這裏是顧依言唯一的希望,其他人,她不抱一點希望。
無助的在大街上遊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麽辦。
海城,段老給了雲墨一個通知,“這周末,在寧城大學舉行,所有國畫大師基本都會參加,也會帶上自己得意弟子門生,大家相互交流,算得上是一場國畫盛宴,我是希望你去的,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我身上的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學校裏的補習班也沒什麽可學的了,以後除了你自己鑽研之外,就隻能多參加參加這樣的交流會,來提高自己了。”
雲墨其他沒聽進去,寧城大學幾個字卻是清晰無比,這可是一個光明正大去寧城大學的機會啊,“我去。”
段老老懷欣慰,瞧瞧,他的學生,多好學,“行,周五下午出發,學術會進行兩天,你準備好,到時候也可能讓你們年輕人之間現場交流一番的。”
雲墨胡亂的點頭應了,恨不得現在就是周五。
雲墨在期盼中等待,顧依言卻在折磨中煎熬。
都說時間是治愈良藥,可為什麽時間帶不走這些人停留在她身上滿懷惡意的注視。
這些天,她漸漸習慣了謾罵,以為可以短暫的收拾些心情找證據,卻又迎來驅趕和圍堵。
又是圍堵,顧依言對這個深惡痛絕。
“賤人,你還想賴到什麽時候,還不趕緊滾蛋,不要臉,我要是你,早就沒臉活了,簡直比妓。”
“女還惡心,這麽喜歡,不如直接去坐。台好了,上什麽學,汙染了我們學校的空氣。”
“就是,渾身惡臭的臭婊……子,爛……貨,就該脫光了扔大街上讓人唾棄,因為你,我們名聲都不好聽了,敗類。”
“不要臉。”
“敗類。”
“賤人。”
各種謾罵不絕於耳,還有不少黑手,偷偷的在顧依言身上留下青紫的印記,疼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的彪悍之氣還在,可雙拳難敵四手,或許此時此刻,她能夠體會到當初他們群毆廖妙妙時,廖妙妙的心情了。
隻是,她顧依言絕對不會是廖妙妙,不會抱頭忍受無休止的毆打。撿起摸到的一塊石頭,發狠的朝最近的人身上砸去,砸得那人嗷嗷直叫。
顧依言沒有停,直到再也沒有人敢靠近才停下來,赤紅的雙眸從這一群人臉上掃過,“我一個也不會忘的。”
這群激進分子被顧依言的凶狠嚇得不輕,傻愣愣的看著她走遠。
顧依言也沒走多遠,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喇叭,站上了平時領導們講話的高台,忽視掉她一身的狼狽,竟有股高不可攀的氣勢。
“所有人都聽著,我顧依言是不會屈服的,你們想要玩,我奉陪,我一定會去讓你們付出代價的,等著吧,想要害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決不。”
聲音在偌大的校園回蕩,雲墨一雙黑眸深不見底,低吼一聲,“出來。”
羅刹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去拜拜神佛。
“怎麽回事?”
羅刹固有的死人聲音,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雲墨的眼睛就這麽落在她臉上,即便是死人臉,也忍不住抽搐,嚇的。
“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羅刹沉默,找不到任何話來替自己辯解,其實,她覺得還是挺冤枉的,身為一個專業殺手,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事,像這些小年輕的過家家她從來不放在眼裏,當時有人暗中拍照片,她也沒理會,而且,她接到雲墨的命令是,除非出現生死攸關的事,否則不準隨便出現,打擾顧依言的生活。所以的所以……就演變成了現在的場麵。
說冤不冤,說不冤吧,還是有那麽點冤的。
“滾,一個月不準出黑域第十界。”
第十界,絕對能去掉半條命的存在,待上一個月,也不知道羅刹還有沒有活著出來的機會。
羅刹不敢求情,躬身應下去了。
千手揮舞著白手帕,祝羅刹好運。
他覺得顧依言有毒,跟她混在一起,總能經常關小黑屋,瞧瞧,這一年,他多安逸,羅刹就慘了,這才多久一點,連去了兩次,嘖嘖,珍愛生命,遠離顧依言。
再瞧瞧,她生命力多旺盛,在台上的聲音多洪亮,這些小嘍囉想害她,擺明了自尋死路,小東西啊,就是瞎擔心。
瞎擔心的雲墨追著顧依言跑過去,一轉眼的工夫,她竟又被人堵上了,原因是她剛剛放豪言,太囂張,得收拾。
楊帆在一旁護,奈何,即便是校草這時候也沒什麽用了。
也不能這麽說,還是有點用的,至少讓這群激憤青年情緒更加高漲了,尤其是少女們。
他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護著一個過街老鼠,他們不怪王子有眼無珠,隻怪老鼠太過惡心,對顧依言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天,他們鍥而不舍的找顧依言麻煩,多半也是跟楊帆接連不斷的擁護有關。
顧依言冷眼看著麵目猙獰的眾人,打不過也不彎腰屈服,絕對不能屈服。
一隻帶著尖利爪子的手乘虛而入,想要抓破顧依言那張讓他們嫉妒得抓狂的臉。
顧依言抵擋左右攻勢,根本分身乏術,隻能閉眼承受。
黑手帶著興奮和激動,哪能想到勢在必得的一擊,不但被阻斷,手還被哢擦一聲給卸掉了。
“啊……”
慘叫讓所有人愣神,抬眼看時,雲墨如同天神降臨,長腿一掃,倒了一大片,身體孱弱點的,已經人事不省。
“阿墨?”顧依言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兩個字帶著哭腔,淚珠跟斷了線似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