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2章 誤會升級
不論是威脅還是事實,雖然都紮得顧依言心痛難耐,但都在可接受範圍,唯有那張畫,不用看得多清楚,都能知道那確實是雲墨畫的,是雲墨嘴裏說隻會送給她的畫,現在卻在陶可人手上。
滿腦子隻有一句話:雲墨騙她。
為什麽要騙她?為什麽要騙她?
顧依言被憤怒、恐慌、委屈、心痛,無數種情緒纏住,纏得她喘不過氣來,怎麽回到宿舍,怎麽回的別墅,一點印象都沒有,直到坐在書桌前,看到雲墨給她的畫時,才清醒過來。
隻是,渾身的痛,一點也沒消散,反而因為清醒,更加清楚的感受到。
雲墨在校門口沒有等到顧依言,急急忙忙趕回家,見她好好的在房間,這才安心。
剛想進去,卻見她將他送的所有畫都撕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雲墨聽到有什麽聲音碎了,緊接著就是帶著溫熱的液體在緩緩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明明很輕,聽在耳朵裏,竟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這天晚上的雪比任何時候都要大,站在雪裏,連眼睛都睜不開。
雲墨掌心的傷已經結了血痂,被雪一凍,紅腫不堪,有的還裂開了口子,又在滴血。
仿若沒知覺,雲墨隻顧著將垃圾堆裏,被撕碎的畫紙,一點點撿起來,再拚好。
馮姨張姨看得心疼,想上去幫忙,卻被李叔攔住,無聲的搖搖頭。
陳叔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什麽反應,就連一向是情緒集聚的眸子裏,也平靜無波。
或許在他看來,被傷透的人,才能絕情絕愛,做一個真正的強者。
顧依言或許能成為雲墨變強道理上的築基石,不成反而是好事。
隻是陳叔卻沒有意識到,絕情絕愛沒有人能做到,而不能做到的,也不一定成不了強大的人,一如他自己。
他自認在他和方婷之間,隻是因為一個責任,所以即便到現在方婷也沒能同意和他結婚,而他竟也順從的沒有強逼她的事情來看,僅僅是表現出了他作為一個有責任且心胸寬大的男人應有的反應而已,並不是,他的心,已經動了。
雲墨一直撿到後半夜,拚湊好放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這不僅僅是送給顧依言的畫,還有他們的曾經和諾言,他不會忘,也舍不得忘。
身體已經僵硬,每動一下,都覺得骨頭疼。可即便這樣,也不願意回房間休息,讓陳叔送他去了狂獸。
棄子在黑域,他的對手就變成了形形色色的各種窮凶極惡之人,每一個都是被抬著下的擂台。
雲墨不是被打倒的,是被累倒的,一整夜,半分鍾都沒休息過,直到太陽升到了頭頂,才被累得昏睡過去。
大年三、十,雪停了,隻是別墅裏的氣壓沒有上升,雖然雲墨一如竟往,但別墅裏其他人對顧依言有了埋怨,氣氛活躍不起來。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有時候準得自己都害怕。
顧依言感受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怨氣,可她更怨,終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又怎麽能指望別人在意她。
一頓年夜飯潦草結束,大年初一也沒能出門,全都窩在自己房間。
顧依言的假期隻有七天,大年初三就回了學校,她自己一個人回的,一大早,誰也沒叫醒。
可雲墨醒了,應該說一直都沒睡。
心裏痛,還是忍不住擔心,知道她會自己偷偷的離開,不想勉強她,隻好跟在她身後,一直送到學校,即便知道羅刹一直在,也忍不住擔心。
誤會,解開了便覺得很容易,可要解開的過程,往往是最難的,有的,一輩子都解不開,即便那隻是一句話的事。
人就是這麽奇怪,有時候別說一句話,即便隻是一個字,都很難說出口。
開學了,小夥伴們覺得顧依言又變了,以前廢寢忘食的學習,至少還會跟他們聚聚,他們還是朋友。可現在,他們就是陌生人,見麵了,一笑而過,甚至有時候視而不見。
這是怎麽了?
沒人知道,因為始作俑者已經離開了。
當然,陶可人不是自願的,隻是她私自來海城,被家裏人發現,拎了回去,害得她跟雲墨告別,留下點承諾的時間都沒有。
唯有在心底嚎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
小隊員們想找顧依言聊聊人生,都被她無聲的拒絕了。
好吧,他們承認,自己在顧依言那沒什麽分量,隻好再去找雲墨,為了顧依言,他們就如同老媽子似得,操碎了心。
雲墨沒說什麽,隻是偶爾讓他們幫忙給顧依言帶些吃的和補湯。
小隊員們很樂意幫忙,東西都給了顧依言,至於她吃沒吃,沒看見過。
這天下午放學,秦婉麗正好值日,看見隔壁班垃圾桶裏的東西有點眼熟。
“你說這是誰啊,太浪費了,看起來挺好吃的,怎麽就給扔了,給我多好,整天在學校吃,都快吃吐了。”
“還能有誰,公主大人唄,”這話有點酸,“人家隔幾天就有人送吃的,哪在乎這些。不過,畢竟是平民東西,送得再殷勤,人家公主大人也看不上,全給扔了,我看見好幾回呢,心疼死我了,她不吃,給我們也好啊。”
公主大人,是班上小同窗們給顧依言私下起的名號,隻因為她現在冷傲得如同目中無人的公主,高高在上,誰都不搭理。
秦婉麗氣得,當即扔下小同伴,撿起隔壁班垃圾桶裏的保溫桶,往顧依言教室衝去,身後同窗們麵麵相覷,這是吃炸藥了?
秦婉麗哪是吃炸藥了,明明吃的就是原子彈,將保溫桶仍在顧依言跟前,目露凶光,“你不該解釋解釋嗎?”
顧依言眸光微冷,看向秦婉麗,“解釋什麽?跟你有關係嗎?”
秦婉麗被堵的差點口吐白沫,雖然是沒什麽直接關係,但怎麽說這東西都是她幫忙帶過來的,並且,她和雲墨顧依言都算得上是朋友,不是應該關心關心嗎?即便是陌生人,她這也算是路見不平吧?
“顧依言,你到底發什麽神經,衣服全世界都得罪了你的樣,是要鬧什麽?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來,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