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笑了

  “很好很好，最好了，阿墨最最聰明了，段老師要是不信，可以讓阿墨畫一幅。”顧依言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出雲墨畫得有多好，反正在她的認知裏，雲墨畫的就是最好的。


  段老不點破孩子淺顯的認知圈，點頭道，“正好，這些小家夥不服氣，要跟小雲墨比比。不過我看比就不用了，就讓小雲墨畫一幅簡單的，既能讓這群小家夥看到差距，也能讓我看看他的水平在哪。”


  “好啊好啊，隨便畫什麽都可以嗎？”


  “嗯，都可以。”


  顧依言很高興，拉過雲墨，一本正經的囑咐，“阿墨，就畫你畫得最好的，沒關係，放心畫，一次畫不好，咱們重新畫就是。”


  段老……他說過可以有多次機會嗎？


  雲墨掀起眼皮，淡淡的掃了顧依言一。


  顧依言咧嘴笑，滿滿的鼓勵。


  雲墨……默默的開始想畫什麽。想到了天堂，想到了爸爸在天堂看他。


  熟練的拿起畫筆，畫板，色盤，有條不紊的開始作畫。


  還未下筆，段老就眼前一亮，一個人會不會畫，不用看畫，看他的神態動作就能知道。


  當一副簡單帶著稚嫩又不失功底天賦的星空油畫出現時，段老忍不住激動，滿臉的眉飛色舞，果然是個小天才，將來的繪畫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好，好……哈哈哈，小姑娘沒說錯，你這弟弟在他這個年齡段，畫得確實很好，比很多高齡的孩子都畫得好，好啊。”


  其他孩子不懂畫，但也能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畫不出這樣的，加之聽到段老的誇讚，就知道是畫得很好了，悶悶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心底的不服氣變成了羨慕。


  顧依言傲嬌的揚起小下巴，有與榮焉，“當然，我家阿墨就是最厲害的。”


  段老搖頭失笑，孩子就是孩子，“你說畫都是你爸爸教的，能給老師引薦一下你爸爸嗎？”


  顧依言沉默下來，“爸爸在天堂。”


  段老啞然，“好孩子，沒事，以後老師會好好教雲墨的，隻要他願意學，老師都教。”


  顧依言的小臉瞬間變得燦爛，“謝謝老師。”


  小小的雲墨，在第一堂課就出了名，很多老師都想看看這個得到段老連連誇讚的繪畫小天才長什麽樣，隻是段老捂得太嚴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要不然小人走到哪還不都得被當成猴觀看。


  雲墨的厲害，顧依言比本人更高興，走路都是帶飄的。


  “阿墨真棒，”忍不住在小臉上親了一口。霎時，小人羞得小臉紅成了猴子屁股，顧依言看得好笑，咯咯的笑聲傳了好遠。


  喜滋滋偷樂找到了另一個逗弄雲墨的法子，暗搓搓的，時不時就要去親小臉蛋一口，看著小人氣呼呼的鼓著臉，又紅彤彤的，可愛得不行，自己就很有成就感。


  上學的日子簡單快樂充實，對學習無感的雲墨也找到了樂趣，每天都盼著周末的繪畫課，段老教得很好，雲墨學得很快，當初和爸爸在一起學習的感覺一點點變得清晰，他很喜歡。


  一向對學習十分自信的顧依言遇到了滑鐵盧，繪畫一道上，不論她怎麽用功，始終得不到真諦。無數次仰頭歎息，老天真是公平的。


  想過放棄，餘光中雲墨那張緊繃的小臉讓她心軟，她得陪雲墨，不然他該怎麽辦。好在雖然動手能力差點，但繪畫知識學了不少，紙上談兵什麽的還是不在話下，也算是收獲。


  一學期轉眼即逝，迎來了期末考試，幼稚園是沒有這一項的，早早的老師布置點手工，說了些注意事項，便放了假。


  方婷知道雲墨要等顧依言，所以帶著他去了小學區域。


  整個學校，除了幼稚園區域，其他地方都十分靜謐，所有學生都在緊張的考試中奮戰。


  雲墨安安靜靜的蹲在外麵，透過窗戶看埋頭認真答題的顧依言，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覺得好看，看得癡癡的笑了，笑得很淺很淺，對於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小臉來說，淺笑已經是最燦爛的了。


  “好可愛。”


  有人看見窗外的雲墨，忍不住低聲輕呼，在安靜的教室，掀起不少波動，齊齊望向窗外。


  頓時被萌了一臉血，精致可愛的小男孩，正衝著他們笑呢，粉嫩粉嫩的就像小仙童，好想捏捏。


  顧依言轉頭，雲墨那張墜入人間的天使容顏，映入眼簾，確定是她家小可愛沒錯。


  小沒良心的，都沒想著對她笑，枉她什麽都想著他，真是讓人驕傲又生氣。


  雲墨對上顧依言的眼，有被抓包的窘迫，小臉咻的變換，緊繃成小老頭，轉身跑了。


  小小的插曲沒有為考試帶來什麽影響，當天籟般的鈴聲響起，整個學校都沸騰了。


  顧依言趕緊交了試卷衝出教室，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裏，雲墨正蹲著用樹枝在地上畫，小小的一團，讓人心疼。


  快步跑過去，“阿墨，是不是等很久了，我們回家吧。”


  雲墨搖搖頭，乖巧的將手放進顧依言的掌心。


  “阿墨，放假了，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我們一起去吧。”


  雲墨歪著腦袋想，又搖頭。


  顧依言咧嘴一笑，“沒關係，還有很多時間，我們慢慢想，想到了就一起去玩。”


  到了別墅，還沒進門，顧依言歡快的小嗓音就傳遍了每個角落，張姨馮姨李叔喊了個遍，三人也都笑嗬嗬的迎了出來，“喲，咱們的小開心果回來了，快，少爺少夫人，把書包放下來，先喝口水，歇歇，待會有好吃的。”


  顧依言眯著眼睛笑，“什麽好吃的？”下意識的先替雲墨摘書包再放自己的。


  張姨嗬嗬笑，“你們放假了，這裏不太忙了，馮姨正好回趟老家，老家這時候正是忙的時候，回去幫幫忙，我們給她踐行。”


  顧依言歪著好奇的小腦袋，“馮姨老家在哪啊？遠嗎？”


  收拾東西的馮姨聞言回頭衝滿臉好奇的顧依言笑笑，“在海城下的駿縣，坐客車走走停停的五個小時就到了。”


  顧依言砸吧嘴，跟個好奇寶寶一樣，“老家長什麽樣，好玩嗎？”


  “長什麽樣啊？”馮姨很認真的想了想，“種著果樹的大山，成片的田地，寬敞的大河，熱鬧的蛙叫蟲鳴。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琳琅滿目的商場，更沒有夜間五彩繽紛的霓虹。”


  “那是什麽樣啊？”顧依言雖然不是什麽十分富有家庭的孩子，從小也是在城裏長大的，對於鄉下隻是聽說過隻言片語，還小的她根本記不住，更沒辦法想象隻言片語集結起來的是個什麽模樣。“馮姨，我和阿墨能去看看嗎？”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望著顧依言，不知道她這話是開玩笑呢，還是真的想去。也在想著這件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