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花進行地如火如荼,甚至出現了大清早排隊購買的空前盛況,最後隻能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限量購買。
一天中前十名買家最多可以買多少朵,普通的買家可以買多少朵,而且每天幸運花總數也是限定的,原因就是姑娘們來不及做。
因為這些錢都是要捐給災民們的,買一朵花,就等於獻出了一份愛心,所以還新出來了一個光榮榜,那就是到了活動的最後,會把這次買幸運花最多的前十位名字公布出來,成為本年度的十佳慈善家。
雖然對於那些奇怪的名詞不理解,可是為了名,為了利,買花的顧客越來越多,甚至連皇宮裏都波及到了,總之三個字,那就是“賣瘋了”。
整個月城裏,這幾天最熱門的話題就是玉雪樓的幸運花了,熟人間見到麵,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你買了嗎?”或者是“今天你買到了多少?”
而那個幸運兒到底會是男人,還是女人,也成為了大家討論的焦點,甚至賭坊裏都開始押注開賭了。
而幾天的雲府看似平靜無波,內裏卻也是波濤洶湧。
而雲落對此卻恍若未知,依舊吃好喝好睡好,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這一日剛起床,雲落打了個哈欠推開了窗戶,一陣冷風撲麵而來,讓她的三分瞌睡去了兩分,清醒間,看到小寧正推開院門,捂著懷抱一路小跑地跑了進來。
走到門邊,感覺到小寧走進之後,雲落猛地一下拉開了門,卻把正好走到門口的小寧嚇了一大跳:“哎呦我的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呢?”
雲落上下瞟了瞟她,笑道:“我還想問你做什麽呢,一大早跑這麽快的,你晨練啊?”
雖然不知道晨練是什麽,但小寧也沒多問,隻是神神秘秘地關上了門,緊捂著懷抱走到桌邊,對著雲落笑了笑,然後手一鬆,一堆東西落在了桌上。
望著那一堆花花綠綠的絹花,雲落傻眼了,愣了好久才恍然大悟道:“好你個小寧,原來一大早不見你人影,居然排隊買花去了,莫非你對太子……”
雲落眨了眨眼,笑的曖昧。
“小姐,您說什麽呢?”小寧氣得跺了一下腳,有點好心不得好報的感覺:“大夥兒都在忙著買絹花,隻有您一點都不急,雖然這個主意是您想出來的,但是到時候一等獎被別人抽走,太子殿下要真的去陪別的女人,您樂意麽?”
雲落悠哉哉地拿起了一朵絹花放在鼻尖聞了下,真香。為了讓大家相信這些花都是姑娘們親手做的,那些由閣中成員,甚至是夏府中人做好的絹花送到玉雪樓之後,徐媽媽就分給各個姑娘,讓她們用自己常用的香粉熏了一下,這樣就分辨不出來了。
“當然不樂意了。”雲落笑著指了指桌上的絹花,“可小寧,你怎麽就知道這一等獎肯定在裏麵呢?”
“哎呀,不管有沒有,買了總比不買好。”小寧說著坐了下來,一邊拆著絹花,一邊說道:“還有啊,我還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嗯,什麽事?”
雲落看著小寧將絹花一朵朵地拆開,然後攤平了將寫著對聯的一麵向上,一張一張地疊了起來,動作細致而認真,她強忍著心中的內疚,硬是沒阻止她做這些白功。
“雲芷和雲芯的丫鬟也在那裏買絹花,卻因為排隊問題起了爭執,差點就打了起來……”
“……”雲落默。
看來她家親親老公的魅力果真強大,整個月城的女人都在為他瘋狂了。
別的人也就算了,隻是這個雲芷……那麽高冷的南月國國民女神,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不就代表在向世人宣告,自己對這個太子有意思嗎?
這天晚上南逸玄回來的有點晚。
進屋之後見雲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以為她睡著了,於是輕手輕腳地換了衣服,慢慢地躺了下去。
隻是他剛躺下去,原本朝著裏麵的雲落忽的翻身,像隻八爪魚一般地扒拉在他身上,惡狠狠地道:“這麽晚回來幹嘛去了,老實交代!”
看著“凶狠”的小妻子,南逸玄無奈地笑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寵溺道:“要是不老實呢?”
“不老實?”雲落眯眼,右手掌心忽的聚起了一團火紅色的光球,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那我就把你的頭發都燒光!”
南逸玄無語,將她的手抓住,瞬間就滅了她掌心的光球,“你這叫自作自受,誰叫你出了那麽餿主意,現在整個月城的女人都在打你家相公的主意,心裏不爽了吧?有危機感了吧?”
“哼……”雲落冷哼地轉頭,打算不理他了。
因為他一針見血地說中了自己的心事……
“好啦……”南逸玄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麽晚來,是去見了一個人。”
雲落也不在鬧別扭了,抬頭問道:“誰?”
“跟你哥哥雲翼齊名的另一個少年將軍,陸彬……”
眾人翹首相盼的那一日終於來了,冬元節的早上,玉雪樓前擠滿了人,手中都舉著被拆了的絹花,那上麵寫著對聯,而到底誰手中的那張才是最終的贏家,大家就等著這一刻了、
很多小廝隨從樣的人,或搬或扛地運來了整箱整箱的絹紙,齊齊等在外麵。
天氣寒冷,人氣卻是熱火朝天。
辰時一到,玉雪樓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隻見兩個龜奴抬著一個架子走了出來,而後,是一塊被紅布遮蓋著的牌子,被放在了架子上麵。
穿著大紅色的錦襖,濃妝豔抹的老鴇徐媽媽扭著腰肢走了出來,眉開眼笑地朝著眾人甩了甩帕子,大聲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急著想知道結果的眾人哪會聽她的話,爭先恐後地朝著前麵湧去,想去揭開那塊紅布,可是他們才剛踏上台階,就看到一隊整齊劃一的士兵從裏麵跑了出來,圍在牌子的周圍,將人群擋在了外麵。
在場的人大部分還是有眼力的,看這些士兵的服飾,都是最近才凱旋歸來的陸將軍麾下的虎咆營裏麵,沒料到這個玉雪樓居然還請得動他們。
可是,就在他們還未從見到虎咆營士兵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道英姿勃發的身影就從裏麵大步跨了出來,一襲黑色戎裝,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朝著眾人一掃,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鴉雀無聲。
老鴇抓住機會,連忙繼續道:“今日我玉雪樓萬幸請到了陸將軍,為我們本次的活動做個公證。”
陸彬朝著眾人拱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要知道這位陸將軍十五歲就成為了南月國的護國將軍,比雲翼還要早上一年,為南月國立下過汗馬功勞。
他之前一直都鎮守在北冥國邊境,昨天才班師回朝。
其為人更是剛正不阿,由他來做公證,眾人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頓時頻頻點頭讚許,卻不敢出聲說話。
老鴇很滿意眾人的反應,“這塊牌子上寫著安慰獎到二等獎的對聯,現在我們就請陸將軍來揭開這個答案吧。”
眾人一聽,這裏居然沒有一等獎?不過還是萬分期待地看著牌子。
陸彬也毫不做作,大掌猛地朝牌子拍去,就在大家以為牌子要被拍碎的時候,掌風一轉,蓋在上麵的紅布就一下子飛上了半空,而後緩緩地落在了牌子的下麵。
他的身手將眾人震住了片刻,下一秒,人群中卻爆發出一陣一陣的聲音:
“哈哈哈,我中了二等獎了,這會兒小月月就得陪我一天了。”
“你就一個二等獎啊,我中了兩個,還有個三等獎。”
“哎,我居然中了四個,但可惜的都是安慰獎。”
“媽的,老子買了這麽多,居然一個都沒中,這什麽狗屁幸運花啊。”
“……”
欣喜聲,歎氣聲,叫罵聲此起彼伏,人群再次混亂了。
直到一個大嗓門叫道:“急啥急,這一等獎不還沒揭曉麽,說不定就是咱的了。”
此話一出,眾人又沉默了下來,對啊,還有個一等獎未公布呢,幾千到目光齊齊看向了老鴇。
老鴇風情萬種地掩嘴一笑,“我知道大家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一等獎的得主,元宵節那天,到底是哪位幸運兒可以得到我們花魁離諾,亦或是太子殿下的相陪呢……那麽就讓我們來期待這神聖的一刻吧,請大家抬頭。”
抬頭?
大家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卻在下一刻愣住了。
隻見玉雪樓二樓的回廊上,正站著兩個身影,一個紅衣飄飄,麵紗輕揚,烈焰如火;一個白袍翻飛,墨發輕舞,婉如謫仙。
那兩人,不就是玉雪樓花魁離諾和太子殿下南逸玄嗎?
旭日的金光撒在他們的臉上,給本就絕麗的兩人鍍上一層神秘的麵紗,讓大家忘記了此刻的目的。
南逸玄和離諾對視了一眼,在大家還未反應歸來之際,一人各伸出一隻手,將手中共握的紅色卷軸猛地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