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涼風習習。
原本寂靜的樹林之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嚓嚓嚓”,在這暗夜之中顯得異常的突兀。
一個黑衣人抱著手裏的人,急速地朝前奔去。
密林深處,一間不大的木屋佇立在那裏,晦暗不明的燭光從窗口搖曳不定。
就在黑衣人快接近的瞬間,屋內的燭光忽的暗掉了。
黑衣人的口中發出了三聲奇怪的鳥鳴聲,片刻之後燭光再次亮起,門也被打了開來。
腳步未停,黑衣人直接從剛剛開啟的門內一閃而入,走向一張簡陋的竹榻。
“齊,這是怎麽了?”
屋內的人愣愣地看著黑衣人的動作,疑惑出聲,而這聲音,分明就是南逸寒的。
將手中的人放在竹榻上,黑衣人拉下了蒙麵的黑布,那是風千奇的臉。
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南逸寒皺眉道:“這雨菲是怎麽了?你把她帶來這裏作何?”
南逸寒的語氣有點不滿,畢竟他現在可是被通緝的逃犯,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越好。
“她中毒了。”風千奇一邊檢查著她的症狀。
身上的鞭子已經被他解下,雨菲早就昏迷了過去,原本蒼白的臉上卻帶著隱隱約約的黑氣,嘴角的血跡恐怖滲人。
看著她這樣,南逸寒這才想起了什麽,麵帶鄙夷地道:“所以,你給她去害南逸玄的毒藥,被她自己給吃了?”
風千奇的神情也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這麽蠢,竟然連自己也吃了這毒藥,還差點被雲落給殺了。”
接著,風千奇將他是怎麽救下雨菲的經過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的南逸寒一拳錘在了床柱上,“這南逸玄還真是命大,還有雲落……他們將我害成這樣,我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真的對雲落動了情,南逸寒就憤怒不已。
這個狡猾的女人,竟然將他騙得團團轉,他南逸寒何時受過此等屈辱?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原本他們是想借著雨菲對南逸玄和雲落的憤怒,讓來個借刀殺人,卻不想這個蠢女人一點都不可靠。
風千奇看了看雨菲,歎口氣道:“還能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救了她,或許日後還有用處。”
“她還能有什麽用?”南逸寒已經對這個女人徹底失去了信心。
“她沒用,但是她的父親有用啊。”
南逸寒想了想,“也對,現在齊家已經被毀,樹倒猢猻散,之前擁護我的人也都靠不住了。而這個雨晉儒,雖然因為此次的事情跟父皇鬧得很不愉快,但到底還是沒有被治罪。這次父皇如此絕情,為了南逸玄一心想要除掉我,到時就算除去了南逸玄,他也未必會妥協,那時候若是有個支持者,或許會是另外一番局麵。”
風千奇勾唇,“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所以這個雨菲,我們必須要救,不但要救,還要讓雨晉儒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為何而中毒,南逸玄又是如何的絕情!”
“千齊,那就辛苦你了。”南逸寒拍了拍風千奇的肩膀,“畢竟這七絕散是喂養鬼刃的劇毒,要解毒隻能……”
“沒事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風千奇笑了笑,而後召喚出了鬼刃,右手拿著鬼刃,猛地劃向自己的左手腕。
紅紫色的血從傷口“噗噗”冒出,在南逸寒驚愕的眼神中,風千奇捏開了雨菲的嘴,將血滴進了她的嘴中。
鬼刃通靈之後,早就與風千奇融為一體,鬼刃上有什麽毒,風千奇的血液之中也就有什麽毒。
而七絕散隻是其中的一種,對於鬼刃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所以以毒攻毒,才是唯一的解藥。
隨著風千奇的毒血的吸入,雨菲臉上的黑色漸漸消去,卻依舊白的慎人。
因為失血,風千奇的麵色也漸漸變得蒼白,南逸寒在一邊滿目陰狠地道:“千齊,我不會讓你的血白流的,南逸玄,雲落,雪離,我南逸寒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之後的幾日,雲落他們心中的警戒更甚。
南逸玄照樣地忙碌,每天能陪雲落的時間,是少之又少。
但他就算再忙,也會每天都來雲府,之人兩人沒能說上幾句話,南逸玄就累的睡著了。
雲落知道抓捕南逸寒和風千奇的事情讓他很頭痛,也知道雨晉儒因為雨菲的失蹤而發難於他。
眼看著他日顯疲倦和蒼白的臉,雲落心裏很擔心,也很心疼,卻又不能說出來。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待在府中,不讓自己出事。
好在雪離每天都會來,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她會跟他說一些現代的事情,什麽高樓大廈,電腦電視等等……
雪離每次都是聽得津津有味,然後會跟她說一些這個大陸上的事情,還說其實在海外也肯定是有像這樣的皇朝存在的,隻是他們都還不知道而已。
雲落很是讚同,跟他說了一些現代洲與洲之間的分布,還有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事情。
聽得雪離眼睛都亮了。
說到最後,兩人甚至興致勃勃的約定,等這裏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就回學院,然後參加聖武殿的考核之後,就一定要說服南逸玄出去闖蕩一番。
秋風送爽,署意漸消。
時值九月,今年的天氣涼的很快。
而明天,就是南逸玄被冊立為太子的日子了。
早上起來,南逸玄在雲落的額角印下了一吻,滿含歉意地道:“落兒,這段時間對不起了。忙完明天,我就能有很多時間陪你了。”
雲落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看著他經過一夜休息卻一點沒有好轉的臉色,滿臉的擔憂,“我沒關係的,到是你,臉色那麽差,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這還沒當太子,都累成這樣了,要是以後……咱們不當這太子了,好不好?”
聽著她近乎撒嬌的話,南逸玄笑了。
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手指在她微微嘟起的嘴唇上輕輕一按,“傻瓜,現在父皇隻有我了,我若不為他分擔,就枉為人子了。不過你放心,過了這個特殊時期就好了,畢竟父皇還身強力壯著,到時我也不會有太多的事情。”
雲落眼眸微垂,忽的惡作劇一般地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南逸玄按著她唇的手指。
濕滑滾燙的觸感從指腹上傳來,讓南逸玄整個人一僵。
看著她臉上得逞的奸笑,沒有片刻的猶豫,猛地低頭擒住了她使壞的小嘴。
“唔……”雲落被吻的措手不及,剛張嘴一聲悶哼,卻正好讓南逸玄乘勢而入。
霸道的舌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的嘴裏長驅直入,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雲落的四肢緩緩無力,雙手依舊是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南逸玄的身上。
淡淡的清香,甜澀的蜜液在口中的舌尖溶化開來,身體傳來難受的酥麻感,那種無力讓她想要尋找依靠,仿佛將要墜入深淵一般,有種引力在吸奪著輕飄的靈魂……
跟自己相愛之人接吻的感覺,就是如此的美妙。
隨著越來越深沉的呼吸,雲落大大的眼睛迷離失所,長長的睫毛閃著陶醉的水汽。
幾乎是本能地,雲落做出了回應,雖然動作綠線生澀,卻已經讓南逸玄享受不已。
他的臉上激起點點笑意,大大的手掌繞著柔軟的細腰,將懷裏的人兒擁得更緊,隨著兩人的觸動,隻是纏*綿的細吻變得越來越狂*熱。
舍不得放手,依然還是放了開來,在即將窒息的時刻,南逸玄輕輕鬆開了口,近近的看著因為自己而變得潮*紅粉嫩的小臉,滿眼的溫柔與深情。
鬆開摟住柳腰的手,觸碰著她濕潤的唇畔,然後湊到她的耳邊,嘶啞低沉的輕聲道:“落兒,等我回來。”
不無暗昧的一句話,讓雲落原本就通紅的臉更紅了,可她卻涼涼地白了他一眼,故作疑惑地道:“就憑你現在的身體,行嗎?”
居然敢鄙視他?
南逸玄的臉一沉,就要發怒,可是轉眼間,卻是笑得魅惑不已,微眯著眼陰測測地道:“你不相信,要不要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天知道他現在忍得有多難受,可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還挑釁他。
見著他陰森森的眼神,雲落訕訕一笑,一邊將他朝外推去,一邊沒好氣地道:“走啦,走啦,上朝要晚了。”
見南逸玄紋絲不動的樣子,連忙又加了一句,“好啦,我等你就是了。”
說這句的時候,雲落低頭垂眸,好不嬌羞。
南逸玄笑的得意,又低頭在她的臉上偷了一記香,這才屁顛顛地轉身離去。
雲落抬頭,看著那背影,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喜悅,不由得笑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每晚都隻是相擁而眠而已,看來他是真的很累了。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著這麽羞澀的事情,雲落的臉頰更紅了。
手指緩緩捂上紅腫的唇,那上麵,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滿溢著幸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