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可不好辦,一家賭場我們五個人怎麽分?”一直冷著張臉的風楚熙忽然麵帶笑意的靠坐在了椅子上,微微挑起的眉峰讓人覺得傲慢非常。
“可惜了,賭場都輸沒了,我們今天看來也沒辦法分出勝負了,不如下次再戰?”雨瞳輕笑著搖搖頭,淡然的眼底卻閃爍著惡劣的笑意。
“我看可以。”雪離點點頭,然後慢條斯理地坐起身,身子微微前傾,修長的五指伸在了賭桌上,笑眯眯地看向已經傻了眼的老板,“勞煩,地契交出來。”
驚天大逆轉!
所有圍觀的學生都看傻了眼,這一路輸得血本無歸的幾個人,怎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絕地大翻盤了?
從震驚中回神的老板臉色慘白,除非他是活膩了,否則怎麽敢欠四大世家的賬。
他隻能乖乖把賭場交了出去,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在開篩盅之時就把點數換成了大,為什麽當他打開篩盅的時候,骰子卻成了一堆粉末。
賭場在頃刻之間易主,新任的五位老板當即下令關了整間賭場,所有賭場裏的學生都被趕了出去,原本賭場的成員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偌大的賭場裏,瞬間就隻剩下雲落和南逸玄他們五人。
南逸玄大手一伸,從賭桌上拿起一顆金陽珠,然後在雲落疑惑的目光下,一下丟進嘴裏……
哢嚓哢嚓……
嚼碎了!!!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隻怕下巴都驚的掉到地上了!
價值連城的護體神珠,就這麽讓南逸玄當糖豆吃了!
雲落已經被他雷的一臉血了。
“小熙熙,你這東西做的沒上次的好吃。”南逸玄一邊吃著護體神珠,一邊略有不滿地埋怨著風楚熙。
風楚熙瞥了南逸玄一眼,伸手把另外一顆金陽珠丟進了嘴裏。
然後……
哢嚓哢嚓……
“我覺得味道還不錯啊。”風楚熙嘀咕著,將最後一顆拋給了雨瞳,“瞳,你嚐嚐看。”
雨瞳笑眯眯地接過了金陽珠,姿態極其優雅地放進了嘴裏,然後又是一陣哢嚓哢嚓……
認真地品味了一番之後,他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偏甜了一點,口感稍膩,以後可以適當改進一下。”
……
雲落的眼神很驚悚,這……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別把人家小朋友嚇壞了。”雪離白了那兩個吃貨一眼,微笑走到了雲落的身邊,“別介意,他們吃的不是真的,那些是楚熙做的仿品。”
仿品……
雲落詫異的看著風楚熙那張清冷的俊臉,作為一個神偷,仿個贗品對她來說並不難,可是她剛才明明從那枚金陽珠上感覺到了一絲靈力。
這也能作假?
見著她驚愕的表情,雨瞳微笑著解釋道:“楚熙家是做破銅爛鐵的,隻要是他見過的,就沒有仿不出來。”
“所以說,你們剛才拿出來的堵住都是假的?”雲落總算明白過來了。
隻是雲落的話音才落下,雪離卻突然開口道:“不。”
“嗯?”
“我的地契是真的。”
“我的承諾也算是真的。”
“……”雲落很無語,搞了半天,剛才那嚇死一票人的金陽珠,竟然隻是仿品,而且那地契和承諾什麽的,顯然隻是說說而已。
如果賭場的老板知道自己的賭場居然被個仿品和空頭支票給騙走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你們之前都是在做戲,為的就是騙走這間賭場!”雲落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一早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隻是她作為一個打醬油的存在,也沒興趣多說什麽,隻當是看戲。隻是她沒想到,這部戲的道具做的這麽真實。
“聰明!”雪離打了個響指。
“所以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雲落又轉向南逸玄。
“嘿嘿。”南逸玄咧嘴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雨瞳自然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完全是一對好基友,“玄當然是我們的好夥伴。”
雲落默。
所以這幾個混蛋壓根就不是什麽死敵,而是一群好基友!
雲落抹了把臉,四大世家不是暗地裏你爭我鬥掐的很厲害嗎?怎麽這幾個禽獸看起來關係似乎還挺不錯的?
“怎麽樣,這場戲很精彩,很過癮吧?”雪離笑眯眯地看著雲落,鳳眸飛揚,好不得意。
雲落挑了挑眉,然後小手一伸,抬著下巴道:“把我贏得部分兌換成金子,謝謝。”
“……”幾個財大氣粗的土豪一聽,頓時無語望天。
“咳咳……”雪離顯然也是被雲落這神來一筆弄的有些意外,他清了清嗓子,隨即邪邪一勾唇道:“這筆賬自然不會賴了你的,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一筆賬要跟你算。”
雲落不太明白雪離的意思,可是其他幾個人在聽完雪離的話後,卻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愕地看向了雲落。
愣神了幾秒,雨瞳忽然開口道:“離,你之前說的那個偷了我姐姐碧璽鏈子的小賊,該不會就是雲子昂吧!!”
雪離點了點頭。
雲落感覺一陣烏雲壓頂,她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之前敢把順來的東西送到聚源坊,就是吃定了其他幾家不會去雪家的商行尋找,可是就目前這四個禽獸勾肩搭背的模樣……再結合上雨瞳的問題,雲落百分之一百肯定,雪離這個畜生絕對是把她給賣了!
說好的冰釋前嫌,說好的既往不咎,說好的絕口不提呢?
“如果我賣給你的那套是的話,那就是她沒錯了。”雪離絲毫沒有一點出賣朋友的自覺,一臉的風輕雲淡。
混蛋!把她賣了,還把贓物賣給丟東西的主人,這是讓她死啊!
奸商!大奸商!
果然跟這種人沒辦法愉快玩耍的。
雲落深深地覺得自己被雪離給陰了。
鳳楚熙忽然之間走到雲落的身前,看著剛剛到他胸口的小家夥,微微底下身子,與雲落四目相對,“你把我麒麟劍上的寶石給扣掉了?”
“……”雲落依稀記得自己似乎、仿佛、好像…真做過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還有我母親的白玉棋子。”雨瞳接著道,“和我姐姐的碧璽鏈子!”
“……”雲落臉紅,她甚至還摸進雨菲的領口,將那碧璽鏈子給掏了出來。
“當然,還有我家老頭珍惜如命的寒玉煙鬥。”
“……”雲落一頭黑線,敢情今天的苦主都聚到一起了!
她到底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
眼見情況不對頭,雲落調頭就想撤退。
可是剛剛轉過去準備開溜,肩膀上卻被一隻爪子給按住了,頓時動彈不得。
回頭一看,是雪離那張笑得狐狸般的臉。
“你出爾反爾!”雲落怒,“你說過要替我保密的。”
“那是我之前就已經跟他們說過的。”雪離一臉的無辜,他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雲落怒火中燒,奸商就是奸商,果然是不可信的。
雪離看著那雙瞪得滾圓的大眼,輕笑了起來。
雖說廢物沒用啊,看眼前這個小廢物,就算沒有真元,就算被人揭了老底,還理直氣壯地來訓斥人,她不是應該嚇得瑟瑟發抖,跪地求饒的嗎?
不過她若真是這樣的人,自己也就不會將她帶到這裏來了。
“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雪離笑著安慰她,被人氣炸了可不好。
“所以你想怎麽樣?”雲落抖了下肩膀,示意他可以放開了。
雪離訕訕地收回手,坐回到了椅子上,懶懶地道:“所以,雖然我們幾個不打算追究,但是我們畢竟都已經是同學了,作為同學你難道不打算做些什麽彌補一下我們受傷的脆弱心靈?”
雲落看了看斜倚在椅背上的雪離,又看了看單手支著下巴,麵容沉冷的鳳楚熙,最後又看了看一臉笑意坐在賭桌上的雨瞳,還有就是正在金子堆裏玩得不亦樂乎的南逸玄。
誰能來告訴他,這幾個混蛋哪裏像是有脆弱心靈的樣子?
不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幾個家夥對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麽惡意的。
最最可惡的那個人,還是雪離!
雲落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扁人的衝動,對著雪離道:“你不覺得,你透露雇主的信息給別人,是一種很不道德,很違反商家信譽的事情?”
雪離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雪家的守則就是隻要錢到位,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所以也就是說,這幾個家夥給了這奸商很多金子,他就這麽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給賣了?!
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雲落狠狠地瞪了一眼雪離,然後抿了抿唇片,“你們要我怎麽彌補?”
她妥協了,畢竟是自己偷了他們在先,理虧。
而且這些家夥既然能隱瞞了彼此的關係,那麽外人所知道的實力也未必是真的。憑著她現在的半吊子,就連雪離都打不過,更別說再加上這兩個人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她決定先聽聽他們的要求。
雪離好似早就料到了雲落會妥協,得意地勾了勾唇,吐出了四個字:“你的偷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