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太陰損了
周香香腳板小,鞋子在宗廉大掌之中就像童鞋似的,他走到周香香跟前,撒氣似的把鞋甩在地上。
“你給我穿!”周香香伸出一隻腳過去,小腳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
宗廉嘴角抽搐,正準備拒絕,殊不知那隻小腳竟然蹬在了他腿上,一路向上撩去,觸電般的感覺襲來,宗廉立即出手抓住那隻亂動的腳。
他牙腮抖動,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臉色鐵青卻又不能打一個瘸子,隻好蹲下身撿起鞋子往她腳丫子身上套。
從我這看不到具體的,隻能看到宗廉蹲下給周香香穿鞋,那背影帥呆了,我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沒想到宗廉還有這麽帥的時候,帥呆了。”
戚蔚然臉色很難看,瞥了眼宗廉冷哼,“給男人丟臉。”
我笑而不語,總有一天要把你變成妻奴!
甫義開車直接去了正北街,因為是古玩一條街,很多鋪子外麵的裝潢都是仿古的樣子,就連招牌也做的跟牌坊似得,大晚上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夜風呼呼刮著,聽起來就像是女人在哭的聲音。
宗廉指路,甫義直接開車停在一個小小的鋪子門口,這鋪子連招牌都沒有,大門用的是以前那種木板折疊門,木板年久失修,看上去就跟被腐蝕的棺材板一樣,我忍不住問道,“咱們去找誰?”
“鬼見愁!”
宗廉說完就下車去拍門,我咂了咂嘴,這名字拉風的,乍一聽還以為是古代大俠。
我們也跟著下車,站在陰冷的街上等了約莫十分鍾對方才開門,開門的是個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掃視我們幾個一眼,視線落在戚蔚然身上時明顯一怔,冷冷開口,“下市了不做買賣,你們走吧。”
他說完就要關門,宗廉立即用腳把門堵住,“我們不是來做買賣的,是來請鬼見愁先生幫個忙,價錢隨便你填。”宗廉說完從西裝內掏出一張支票,那動作,帥炸了。
不僅是我,就連周香香也看得眼睛發直。
一聽宗廉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鬼見愁雙瞳微微深凝,又看了我們幾個一眼,才從門口讓開,轉身說了句,“進來吧。”
他進去之後就把燈點上,用的是很古老的那種煤油燈,火光搖曳,把他屋裏擺的那些古董全都照出了種詭異的感覺,每個人的影子都拉的特別長,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鬼見愁也不招呼我們坐,隻是自己坐下給他自己倒了杯熱茶,然後問我們找他辦什麽事。
宗廉把我們來的目的告訴他了,鬼見愁並沒表示出很為難的樣子,如果他就是摸金校尉,挖過的墳肯定不少,裏麵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碰到過吧。
錢到了位,鬼見愁很爽快的答應,隨後就和宗廉一起談具體事宜,我無聊,就在他鋪子裏轉悠起來。
這鋪子雖小,東西倒是挺多的,就是擺放雜亂不堪,我有點懷疑他這裏擺的不是古董,是破爛。
看著看著,突然看到一個小香爐十分乖巧,想起香香也有個小香爐,我忍不住拿起來問道,“你這個香爐多少錢?”
“這不是香爐,這是鼎!冥王鼎!”
“冥王鼎?”
宗廉眉頭一皺想拿我手上的鼎,我趕緊攥緊了,“這是我看上的。”
“冥王鼎是邪器妳不能買。”
“有多邪?”
我仔細端詳起這個小鼎來,個頭不大能放在掌中心,帶著鏤空雕花的蓋子非常精致,要不是它散發出一股悠悠的熏香味,還以為是個漂亮的珠寶盒呢。
“傳說冥王鼎是春秋時期莫洛大祭司用來煉丹的神器,用九百九十九個嬰胎的鮮血煉成大還丹,吃了能讓人壽比天齊,但事實上他吃了之後變成怨氣衝天的修羅了,這個鼎有著那些嬰兒和莫洛的怨氣,妳要真想要那我給妳買好了。”宗廉冷聲說著。
“不要!不要了!”
我趕緊把小鼎放下,嬰胎不就是還沒出世就死掉的胎兒麽,這個太陰損了。
見我不要了,鬼見愁也沒多推薦,上樓去拿了個背包就招呼我們出去,“走吧,現在趕去遼東還能歇一會,明天晚上開始行動。”
出去之後鬼見愁發現周香香腳還瘸著,看我也像是個拖後腿的主,冷著臉非不要我們去,就連戚蔚然也說怕有危險之類的,讓甫義把我們送回戚家,然後他們一行人開車就走了。
周香香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忍不住飛起一腳,“牛什麽呢,不就是個摸金校尉麽?等墓裏遇上老粽子,沒我周大仙救命,你們就等死吧。”
我驚愕的看著她,“妳腿好了?”
周香香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得意忘形了,尷尬的笑了笑,“我裝成這樣不是為了幫妳教訓宗廉麽,妳看我把他吃的死死的。”
“我他媽真服了妳了!”
才知道那丫的腿根本沒斷,就是骨裂了,還有些肌肉拉傷,她非要醫生給她打石膏,為的就是借用瘸子的身份各種使喚宗廉。
惡趣味!
連我都被她騙了,心裏頭愧疚的不行。
周香香自知理虧,立即湊上前來討好我,“別生氣了,我知道他們想去挖什麽墓,咱們偷偷跟上不就行了。”
我歎了口氣,反正蔚然他們車也坐不下這麽多人,就當是我們分開走好了,於是香香去戚家車庫裏挑了一輛車,這家夥對皮卡真是情有獨鍾,挑了一輛進口的不知道什麽牌子越野型卡車。
開車上路,周香香突然問我,“妳給家裏打電話了麽,咱們要不要回家一趟?”
已經打過電話了,現在都還記得我媽罵我的那些話,她從來沒那麽罵過我,估計我這次真的傷透了她的心,我沒敢給何心妍打電話,怕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愧疚到死。
“不用了。”
等以後回去再給他們解釋吧,現在救蔚然要緊,宗廉已經電話聯係醫院準備血漿,現在就差屍蟲了。
聽我這麽說,周香香也沒在說什麽,她把車開的飛快,這種越野的車沒有車頂,風呼呼的刮在我臉上,半夜狂奔露天狂奔,有種特驚悚的感覺,我忍不住埋怨了兩句。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總覺得有股子陰冷的感覺籠罩著我們,我剛想給周香香說,卻見她麵色凝重,腳下油門踩的更猛了。
“妳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別說話,無論誰叫妳的名字都不準答應!”
擦,又來了!
果然,沒多久身後就有個男人在叫我名字,那聲音清冷柔媚還有點像女人,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不是之前我做手術的時候,在走廊上和靳軒打起來的黑白無常麽!!
又來勾我的魂了,我立馬大喊風狸的名字。
“風狸!!!”
“妳瘋了,讓妳別說話!”周香香大喝。
之前隻是簡單的給香香說了找到救蔚然的法子,並沒有給她說路上發生的那些事情,現在我也沒時間給她解釋了,細細觀察風狸有沒有出現,等了半天連根毛都沒看到。
該死的,難道還在生氣?
“風狸!!”我又叫了一聲。
“陳傲霜!!”
這次叫我名字的聲音沙啞得跟公鴨嗓子一樣,他話音剛落,我們車前立即走出來一黑一白兩個影子,帶著尖尖的帽子,長長的舌頭從嘴裏伸出來吊著,白無常手裏拿著勾魂幡和哭喪棒,黑無常手裏拿著鎖魂鏈。
黑白無常身影迅速朝我們這邊掠過來,我本能嚇得往後退,周香香開著車左右搖晃,也沒能避開他們,沒辦法隻好對我大聲吼,“別說話!”
我都要被嚇死了,哪還敢說話,連呼吸都不敢。
白無常晃蕩著勾魂幡,幡上鈴鐺輕響,我隻覺得睡意朦朧眼皮好重,體內有種東西變得輕飄飄的,似乎要飄出身體一樣,情急之下我立即找出鎮魂針插在掌心,暈厥感瞬間好多了。
“風狸!!”我又大叫了一聲。
估計我說話會泄露陽氣,白無常又立即用哭喪棒朝我這邊施法,瞬間耳朵周圍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周香香張嘴罵著什麽,可惜我什麽都聽不見了。
我仿佛被帶到了另一個空間之中,那空間裏不僅有我父母,還有蔚然和周香香,他們都跪在一副棺材跟前,而我正躺在棺材之中,臉色煞白,畫著死人妝容,他們正在給我燒紙錢讓我安心上路。
內心空蕩蕩好似生無可戀,有那麽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死了,可我明明死了,為什麽還能感覺到痛楚,就連躺在棺材裏的屍體,大腿上也彌散開一抹血跡。
鮮紅的血刺痛我雙眼,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暈過去了,腿上疼痛難忍,一把水果刀插在上麵,耳邊是周香香的大罵,“讓妳丫的別說話,妳當黑白無常鬧著玩呢!”
我強忍著疼痛把刀子抽出來,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咬緊牙關終於把傷口包紮好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黑無常鎖魂鏈突然朝我這邊甩出一個鉤子。
那鉤子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無論我怎麽躲閃,都準確無誤的勾在我鎖骨之上,痛得我悶哼一聲,周香香見這種情況,罵了句艸,直接把車停到路邊,拿出金錢劍就飛身朝黑白無常撲過去。
黑白無常雖然是鬼差,但也是鬼,對於金錢劍的威力還是挺害怕的,飛開數米之後大喝,“周香香,妳身為茅山道士竟然敢阻擾鬼差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