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神醫迷穀子
蘭芷說道:“因為將軍的心裏,永遠記掛著夫人,放心不下夫人。所以,不論是去了何處,將軍都會回來的。”
林榆聽著蘭芷的話,好似梟梟之中有了什麽預感,一顆躁動的心,也終歸是沉澱了下來。
三日之後,北堂梟終於歸來。他身著一身騎裝,意氣風發,絲毫不減當年的風采,而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個長者,雖然已經白發蒼蒼了,但是那精氣神卻是常人所不可比擬的。看上去,不過是花甲之年。
林榆看著那眼前的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將軍,你回來了!”蘭芷跑到了北堂梟的麵前,道:“夫人已經等了你許久了。”
北堂梟對上了林榆的雙眼,四目相對的瞬間,林榆總算是安心了下來。他仍舊雙目清明,目光所及的地方,唯有自己。
“你去哪裏了。”林榆的心中有些許的酸澀,出口便是一句質問。
北堂梟並不知道了林榆這段時間都患得患失,也不知道她現如今心裏想著的是什麽,他隻是走上前去,輕輕的牽起了林榆的手,道:“走吧,我們進去說。”
北堂梟牽著林榆一同的回了房間之中,而讓林榆趕到意外的是,那個白發蒼蒼的長者竟然也跟隨著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林榆側過了頭,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這位是……”
誰知,這細微的聲音還是落在了那老者的耳朵裏,他仰頭哈哈一笑,道:“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畢竟,老夫退隱江湖,出去遊曆的時候,你應該還是個娃娃。”
林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望向了北堂梟。
北堂梟道:“他是醫者,人稱迷穀子,也是齊霖的師父。”
林榆的眼眸微微放大,就算是上一輩子的她並不了解這朝堂之事,也是聽說過迷穀子的存在的。
他的醫書高明到坊間傳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太過於神話。
齊霖已經醫術十分高超,用藥也是絕世無雙了,可是根據齊霖的形容,他的醫術比起自己的師父,學不到六成。
於是便可以見得,這迷穀子的醫術是如何的高超——北堂梟前去的這幾日,竟然將迷穀子帶了回來!
正當林榆訝異的久久都未能夠回過神來的時候,北堂梟將手輕輕的搭在了林榆的手背上:“我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命,我不會逼著你不要孩子的,但是我也不會允許,你拿自己的命去交換。”
他說到這裏,話語稍稍的停頓了一寸,道:“迷穀子大夫遊曆數年,有著豐富的經驗可這天底下最珍貴的藥材,我相信迷穀子師傅一定有辦法的。”
迷穀子點了點頭,衝著林榆道:“麻煩了。”
林榆將手遞了上去,迷穀子細細的為林榆把脈,試探了一會兒之後,不禁輕輕的撫了撫胡須。
“這孩子的毅力,確然是我未曾見到過的,想必等到多年以後,也是英才之輩。”迷穀子如實的說著。
北堂梟的心下一著急:“我夫人的情況呢?”
“將軍不必著急,老夫的醫術,你還不相信麽?”迷穀子說著,輕輕的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道:“把這個,和齊霖給你開的藥一起喝,每天都必須要服下才是。”
“這是……”林榆看著那小瓷瓶,心中有些疑惑。她原本以為是需要服下不少中藥的,也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誰知,迷穀子竟是就給了這麽一小瓶藥,而是還是並不用熬製的藥。
迷穀子解釋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藥,這可是我遊曆多年調配處來的藥方。裏麵的丹藥雖然小,但是確實柔和了菟絲子、枸杞、旱蓮草、桑葚子等等的精華製作的。曾有一血崩的婦人,眼看便是要撒手人寰,最終,也是靠著這丹藥,活活的一口氣撐了過來,夫人,您大可放心吧。”
林榆聽聞到了這裏,一顆心也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想不到,自己竟是如此幸運,也多虧了北堂梟,將迷穀子這樣的神醫尋了過來。
林榆抬起眼簾來,眼底充滿了感激之意:“謝謝神醫……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不必。”迷穀子衝著林榆擺了擺手,視線逐漸的回轉,最後落在了北堂梟的身上,他如實的衝著北堂梟道:“曾經你救了我和我那個徒弟一條命,將他留下來賠給你。如此一來,他的那一份恩還了,老夫的卻還沒有還幹淨,今日,便但是知還恩了吧。”
“謝謝您。”北堂梟緩緩的起身, 恭恭敬敬的衝著迷穀子行禮了下來,迷穀子見他如此,也沒有客氣什麽,點點頭應了下來。
林榆還想讓迷穀子留下來,準備一些膳食招待,也算是犒勞恩人,可是迷穀子根本不願意留在此處,他的心,早已離於這天地之間。
林榆自然也不能夠強求,便跟隨著北堂梟一起,將迷穀子送走了。
彼時,已經臨近了夜晚,這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連這夜晚的微風都似乎已經並不寒冷了。
林榆的心中有無數的感慨,她想要將這一日,北堂梟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的心中所想全部都告訴北堂梟,可是最後話到了嘴邊,她卻隻是說道:“阿梟,我們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我何時說過要與你分開,是你一直在跑,我一直在追逐。”北堂梟輕輕的刮了刮林榆的鼻尖,輕聲的說著。
林榆輕輕的垂下了頭,主動的投入了北堂梟的懷中,將臉頰也埋在了他的身上。
北堂梟隻聽見那悶悶的聲音自胸口傳開:“我再也不會誤解於你了,我們一家五口,就這樣好好的過日子。”
“好,我求之不得。”北堂梟揉了揉林榆的腦袋,緩然的說著。
林榆所說的話,也是北堂梟這輩子一直所想的事情,他終於可以放下前塵的那些恩怨與枷鎖,隻做一回自己了。
林榆的情況終是安穩了下來,北堂梟也漸漸安下了心,輕輕的幫林榆將被子蓋好之後,便走出了們。
凝在北堂梟心中的那件事,現在也到了該處理的時候。
他早早的便懷疑,林榆不慎跌倒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此事,在蘭芷的口中也得到了證實,那台階,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於是,北堂梟早在去尋找迷穀子之前,就已經安排了手下調查。
現如今走出了大門,那早已等候的手下也連忙的走上了前。
“將軍。”手下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子,行下了一禮:“住在附近的人說,當天夜裏有一個人在此處鬼鬼祟祟的,他原以為是盜賊,便多看了一會兒,見那人沒有闖進采芝齋之中盜竊,便也沒有放在心上,等到屬下去過問的時候,他才想到,那人鬼鬼祟祟徘徊的位置,正是這石階旁。”
“是何人。”北堂梟麵色沉重的問道。
“屬下已經去找人確認無疑,是那位,被夫人趕走的翠玲夫人。於是屬下便前去了那翠玲的住處,也從中搜到了證據。”手下冷聲的說著,心中也不由的怪罪那女子恩將仇報。
北堂梟垂在身側 的手握成了拳頭,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的說道:“可有通知衙門?”
手下點了點頭:“屬下已經將人證和物證,都稟明給了衙門,衙門也正在徹查此事了。”
北堂梟從腰間取出一物,遞到了手下的手中,默然的開口說道:“你將這令牌送到衙門,讓他們好好徹查,務必要查出個結果。”
“是。”手下接過了令牌,迅速的應允了下來,按照北堂梟所說的那般前去了。
當官爺看到這令牌之時,心中也是尤為震驚,這令牌可是朝廷之物,莫不是朝廷中人,前來這江南私訪,得知了此事……
官爺不敢想下去了,二話不說的便前去多加了人手。
那翠玲原本是打算咬死不認的,隻是家中的兩個孩子見到這麽多的人前來搜查,也是誠然的害怕了,隻得跪在地上,將翠玲當日夜晚出去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楚。
短短三日之後,北堂梟收到了翠玲被壓入大牢的消息,翠玲的所作所為自是不值得同情,隻是家中的兩個孩子卻誠然可憐。
北堂梟吩咐了熟悉的人,去查了監察司中人,尋到了其親屬一家,將孩子從鎮子之中接去撫養。
此事,也算是告了段落。
轉眼,便是一春一夏,又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