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他是我的恩人
“既然這天下的人都覺得我已經死了,那麽便將這個錯誤蔓延下去吧!”林榆道。
“榆兒,我不相信你心甘情願的離開我。”北堂梟執拗的說著:“在你被呼延豫所挾持的時候寫給我的那封信,我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你處處皆是在為我著想,怎麽會如此舍棄我?”
他不管不顧的抓住了林榆的手:“榆兒,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你告訴我好不好?”
林榆蹙著眉心,想要掙脫開
“將軍……”齊霖擔心北堂梟太過激動,上去攀住他的手。
“我們二人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插手。”北堂梟的臉色幾分的暗沉,直接將齊霖推開,望著他的眼神仍舊是冰冷無比:“你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
林榆的眼眸突然的睜大,她竟是不曾想到,在這種時候,在北堂梟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機。
她立刻的衝上了前,擋在了齊霖的麵前:“北堂梟,是我騙你的,你不要傷及無辜!”
北堂梟的心沉入了穀底,林榆護著他的模樣,無疑是刺痛了北堂梟的心扉,他問道:“你護著他?”
林榆心中一沉,道:“我當時確實差點兒死了,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我自然要護。”
林榆如此言說,稍稍的喚回了一些北堂梟的心智,他緊緊的抿唇,垂在一側的手稍稍鬆懈,道:“好,我不懲罰他,你好好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不回來尋我。”
林榆抿緊唇瓣,想起了昨日夜裏,和方氏促膝長談的話。
方氏說:“老天待我不薄,把我的女兒還給了我。我不怪北堂梟了,他先前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足夠,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娘看得出,他曾經是真的對你。但是——他和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榆兒,失去你的痛苦,娘真的不想再承擔一次了。”
當時林榆的心中也是刺痛無比——是啊,得知自己的喜訊,父母是何等的傷心,林義正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方氏更是哭壞了眼睛。
北堂梟還可以找林芬,甚至是更多的女人,可是方氏和林義正卻是隻有自己。
想到了這裏,林榆便是也下定了決心,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和北堂梟想見了,雖然今日被撞破,可也不該再留有任何的情分和念想,於是林榆毫不猶豫的開了口:“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北堂梟,是我後悔了,我不願和你再一起了。在生死麵前經曆了這麽一遭,我想通了許多,這些年來和你之間的情愫,不過是輕入鴻毛。北堂梟,算了吧?”
“算了?”北堂梟的心髒劇痛無比,他幾乎已經感覺到了胸腔之中翻滾著的蠱毒。
可是他不願在林榆的麵前露出,於是硬生生的將那一口血咽了下去:“怎麽能算了?我們曾經許下的承諾,都不作數?榆兒,我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都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林榆蹙著眉心,不願和北堂梟繼續交涉下去,她亦是擔心再這麽說下去,自己會心軟,會露出脆弱的一麵,哭著怪罪北堂梟為什麽不等自己,為什麽要答應林芬。
可是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林榆狠下心,道:“難道,你要讓我說出,我已經愛上了他人麽?”
“什麽?”北堂梟的瞳孔頓時的放大,他上前拉住了林榆的手,幾乎是已經有些瘋魔。
腦海之中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話——林榆愛上別人了,她愛上了別人……
林榆想要甩開北堂梟,可是奈何他抓的太緊,仿佛要滲入了骨髓之中。
林榆吃痛的蹙了蹙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你放手!”
身邊的齊霖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了北堂梟:“將軍,不要這樣。”
他心中猶豫,理智告訴他,不能夠在看著這兩個人這麽下去了,於是糾結了一瞬,最終還是決定將林榆對林芬的忌憚,對北堂梟的失望和她已經懷有身孕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四目相對的一瞬,北堂梟卻是率先的冷笑了一聲。
“林榆,你愛上的人,便是他嗎?”
林榆斷然沒有想到北堂梟會如此猜測,她的心下悸動。
除卻因此而失望,還擔心著北堂梟會對齊霖下手,畢竟剛剛,林榆已經看到了北堂梟眼中閃過的殺意道:“不是!不關他的事情。”
林榆如此反應,反倒是在北堂梟的心中坐實了二人之間有所關係。
北堂梟冷笑了一聲,道:“好,好!”
再一次的吞咽了一口血水,他咧起唇瓣笑了笑:“林榆,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視線稍稍下落,望見了林榆的手腕上還帶著的玉鐲,直接上前,將那玉鐲扯了下來。
林榆白皙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道劃痕,她眉心微微一簇,心下想著,若是這樣能夠讓北堂梟發泄,讓他舒服的話,那便也值了。
這玉鐲,是北堂梟原先在七夕佳節的時候送給林榆的,親自為她帶在手上的,原先有兩個,一玉一白。
那碧玉的鐲子已經在林榆身在匈奴的時候被打破了,便僅僅剩下了這最後的一隻。
北堂梟將那精致的鐲子拿起,最後的看了看,而後,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那玉鐲破碎的聲音響徹,林榆的心中驟然的一痛。
原本是想要給自己留下這最後的一點點紀念的,看來,最後也是留不住了。
北堂梟的視線徹底的冷了下來:“從今以後,你我再不想見,再不相欠了……”
他說完此處,便毫不猶豫的轉過了身,情緒受到了太大的波動,以至於回過頭的時候險些沒有站穩,林榆下意識的想要抬手去扶住他,可是手卻僵持在了原地。
齊霖上前,扶住了北堂梟的手幫他穩住了身子,北堂梟冷著臉甩開了他,而後離開了此處。
他踱步而去,再也沒有回過頭。
齊霖再次回過身子的時候,隻見林榆的臉上已經流下了些許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