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看到夫人了
“連修離開之後,北堂梟回想起了方氏和林義正看著自己的神色,再次的陷入了沉思。
雖然希望十分的渺茫,可是北堂梟卻還是隱隱的期盼著。
大抵是一刻的時間過去,連修便趕了回來:“將軍,林先生他去了衣珍司之中,買了兩件女子的衣物。”
北堂梟的眉心一皺,道:“你確定?”
“是,屬下已經讓人去打探過了。”連修如實的言語著。
北堂梟煞然之間便準備起身,可是卻似乎因為剛剛從匈奴一路趕回來舟車勞頓,再加上太長時間沒有睡著的緣故,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連修也被嚇到了,連忙的上前攙扶住了他的胳膊:“將軍!您要不要緊,屬下現在便去找大夫。”
北堂梟附上了他的手,轉過頭來,抿唇開口道:“連修,你去珍饈堂盯著一些。”
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前去的,可是看來,身體是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將軍,你可是懷疑林家父母?”連修的心中甚是疑惑。
“非也!”北堂梟幾乎是立刻便打斷了連修。
連修也知曉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認錯道:“是屬下失言。”
北堂梟緊緊的抿住了幹澀的唇瓣,道:“林家父母準備離開京城,我原是想要相助,但是想來我去,也會徒增了傷心,你便去盯著看看吧。珍饈堂先前林榆留下了不少銀子,他們是不缺盤纏的,但是不論他們去哪兒,你都要前來給我通報一聲,要務必保證好他們的安全。”
連修恍然大悟,連連的點下了頭。
接下來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因為次日一早,連修便匆匆的趕了回來,他的步伐太過於倉促,以至於整個人在跨入門欄之際,都險些跌倒了下去。
連這魏武候府之中的下人心中也詫異無比:“連統領,出了什麽事?”
連修顧不得這些人詫異的模樣,直接前去了北堂梟的房間。
北堂梟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中一些隱隱的猜想再次加深:“如何。”
“將軍。”連修甚至連禮數都忘記行了,聲音急促的說著:“將軍,屬下看到夫人了!”
“榆兒……”
“是。”連修用力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看到夫人約見一個人,就在珍饈堂的門前,似乎是在交代著什麽事。那個人,似乎是這京城有名的酒樓裏的掌櫃。”
北堂梟的心中震動了一寸,毫手中緊緊的握著的筆也就這樣,被生生的折斷成了兩半。
連修也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口勸慰道:“將軍,夫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可是北堂梟顧不得那麽多了,從方才聽聞連修說見到了林榆,應證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之後,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毫不猶豫的站起了身,匆匆的朝著珍饈堂的方向前往。
北堂梟的心中有千千萬萬的疑惑——榆兒還活著,她為何不告訴自己?
難道,她不知曉,自己已經為了她黯然神傷,甚至做好了陪著她去死的打算了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他抵達珍饈堂的那一刻,在門外撞到的另一個人。
“齊霖。”北堂梟臉色一暗,眼裏流露出了一抹煞氣。
齊霖也是被眼前的場麵驚愕住了,他強迫著自己回過了神,連忙的開口解釋道:“將軍,我原本是在匈奴之中尋找那草藥,但是突然想起,我看過的一本醫書之中有記載過有關於匈奴的蠱毒,所以我便想回來找找。”
北堂梟聽聞齊霖如此的解釋,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暗沉。
“將軍,您怎麽出來了?您應當好好休息——”
“我知道榆兒還活著。”北堂梟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眸光比寒冬臘月的冰雪還要寒涼。
刹那之間,齊霖便愣在了原地。
北堂梟看著他的神色,便是知道齊霖其實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被自己信任的人隱瞞,北堂梟的心中更為介懷,他的眸光之中散發出了些許的寒氣,冷聲的問道:“你知道這件事。”
“對不起,將軍。”齊霖自知已經無法隱瞞,隻能夠如此訴說。
北堂梟步步逼近,一字一頓的說著:“我讓你去尋她的屍首,不論有任何的消息,都告知於我,你為何不說?”
齊霖垂眸,道:“我不能說。”
“好一個不能說。”北堂梟冷冷的一笑:“齊霖,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責罰你不成?我平生最恨,便是不忠。”
他看著齊霖,自己已經訴說到了這個份上,可是齊霖神色卻是如舊,北堂梟的心中更為介懷,直言不諱道:“來人,將齊霖帶入地牢裏。”
他原本並未打算真的責難齊霖,隻是想用此辦法逼迫齊霖將真相說出來,可是下一刻,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是我不讓他說的。”
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北堂梟的眼眸頓時的睜大。
她抬起眼簾的瞬間,便看到了林榆不知曉什麽時候起,站在了齊霖的身後,珍饈堂的門口。
“榆兒。”再度的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北堂梟的心髒一窒,毫不猶豫的便走上了前。
可是正當他打算將林榆擁入懷中的時候,林榆卻是瞳孔一縮,朝後退了一步。
北堂梟的心煞然之間便冷了下來,他看著麵前的人,隻覺得林榆陌生無比:“你還活著,為何不告訴我,你可知曉我有多難受?這些日子,我沒有一刻不想陪著你去死!”
林榆的心中也是湧現而出了一股的酸流,她想要問問北堂梟,若是真的如此放心不下自己,又為什麽會那麽快的收林芬為妾,想要問問他,為什麽連自己給他的信物也要還給自己的母親。
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訴說出口,隻是道:“你放了齊霖,他是無辜的,是我讓他替我隱瞞的,你若是要罰,便罰我。”
“為何?”北堂梟滿目的難以置信。
“沒有為什麽,隻是我不願在和你有任何關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