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情況危急
玫妃回想起林榆的話,知曉李丞相有意的輔佐二皇子,這對自己的孩子趙天衡來說,也是一個威脅,於是借機道:“皇上,這件事情確實是李丞相的錯,事情鬧得這麽大,怕是瞞不住了,您若是不盡快處理,那李丞相點燃的火,怕是也要影響到皇上您,燒到咱們的頭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他何嚐不知道!
現在最好的結果,便是趕緊切割掉和李丞相之間的牽連,不能讓人覺得是自己的過失!
皇上的臉色暗沉了一瞬,直言不諱的開口說道:“去,將李丞相召過來!另外再派遣些人過去看看魏武候的情況。”
玫妃窩在皇上的懷裏,聽聞他這麽言說,眼底也是生出了一抹笑意。
永巷。
雖說都為地牢,可是這永巷卻和通常關押審問犯人的地牢不在一處,地牢於皇宮之南,他卻位於皇宮以北,最鄰近亂葬崗的地方。這裏的刑罰之深,僅僅血雨腥風都不足以形容。
對於皇宮之中的人來說,那便是最深的一層地獄。
一路之上,林榆的心都緊緊的提著,她無比的擔憂著北堂梟的情況。
這剛一到永巷,她便聽聞到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呐喊,火光聲和斥責聲不斷,那是用刑的聲音。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聲,跟隨著張公公一道前去了最深處。
這最深的一個房間,也便是關押著北堂梟的地方,此處湖南無比,沒有點燃燭台,不見一點兒陽光。
可是即便如此,在踱步而入的一瞬,林榆還是宛如被刺痛了雙眼一般,眼底一酸——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她連忙讓獄卒將這燭台點燃。
燭火亮起的瞬間,那人被捆在木板上的身影便也顯露在了麵前。
“阿梟……”林榆踱步上前,輕輕的抬手附在了他的臉頰上,手上瞬間染上了些許緋紅。
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了聲音,喃喃出口道:“是我,我是榆兒。我來晚了……我竟是不知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你為何、為何又要瞞著我。”
張公公也是被眼前的慘狀所驚呆了:“是皇上的詔書,還不快鬆綁!”
“是!”那獄卒連忙的將人鬆綁。
林榆吸了吸鼻子,掩蓋住了眼底的淚意,配合著周圍的人扶住了北堂梟。
彼時轎子已經停在了外麵,林榆帶著北堂梟一路出宮,再沒有任何人敢阻攔。到了門外,蕭雨曳等人已經等候多時。
幾人一並將北堂梟帶上了馬車,林榆連聲的說著:“叫齊大夫回府,快些!”
蕭雨曳麵色沉重的點下了頭,連忙前去了。
府邸之中,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著,外麵的人也是焦躁擔憂無比。
林榆緊緊的握著北堂梟的手,尾音帶著顫抖的說著:“你怎麽能夠連這種事都瞞著我,逞什麽英雄,你快點睜開眼睛,快點給我解釋啊!”
身邊的下人看林榆的情緒波動的厲害,擔心她身體也出現問題,剛準備勸慰幾句,便聽聞了門外人傳告的聲音——“齊大夫來了!”
林榆立刻的抬起手來擦了擦臉頰上流淌下來的兩行清淚,轉過眼眸的瞬間,便看到了齊霖提著藥箱、麵色沉重的模樣。
林榆立刻道:“齊霖,你一定要救他!”
齊霖蹙著眉,深深的點下了頭:“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他立刻的前來,為北堂梟號脈。他所受的外傷很多,但是單憑外傷的話,也不會這麽嚴重,畢竟北堂梟科室哪怕隻剩下半條命,也能夠於戰場上浴血奮戰,從鬼門關爬上來的人。
想到了這兒,齊霖皺了皺眉——一定還有其他的傷。
如此想著,他便也抬起手來,按住了北堂梟胸前的一處。
那床榻上原本人事不知的人突然從嗓子裏哼了一聲,側過頭來嘔出了一口鮮血。
林榆的心中警鈴大作:“阿梟!”
齊霖見狀,反倒是鬆了口氣,道:“是肋骨斷了,紮進了肺裏行程了內傷。這血雖是吐得有些可怕,但是吐出來了才好,不然堵在心口才是要出大事!”
齊霖的話雖是安慰,可卻讓林榆的心又沉下去了一分,她的指尖還在發顫著:“這內傷,很嚴重嗎?”
“就算是我說不嚴重,夫人您也不會相信的對不對?”齊霖歎了口氣,道。
林榆緊緊的抿著唇,喃喃道:“不論他現如今的情況如何,我都希望你如實的告訴我。”
“我也不願意隱瞞你,夫人。”齊霖歎了口氣,道:“其實依照將軍的武功,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都不是問題,他們之所以能夠牽製將軍,是因為給將軍下了軟骨散。”
這是方才,齊霖號脈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出來的事實。
林榆聽到了這裏,一顆心也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齊霖緊接著繼續開口說道:“將軍受刑幾日,已經耽誤了傷情,雖說我方才將那氣血逼了出來了,可是情況仍舊是不容樂觀。這兩日,將是尤為重要,不需要有人日日的守在旁邊。”
林榆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會一直守在這兒的!”
齊霖沉寂了一寸,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個藥瓶:“接下來我也幫不了什麽,最為主要的是要看將軍自己。能夠挺的過來這幾日,便是熬過了鬼門關,等著外傷漸漸轉好便行。若是出現危機,你便將這轉魂丹給他服下。”
林榆將那個小瓷瓶接了過來,如世珍寶一般的拿在手裏。
齊霖最後的看了一眼北堂梟煥然的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林榆就這樣守在北堂梟的身邊,連下人送來了膳食都食不知味,才吃了兩口便放置在了旁邊。
下人開口勸說道:“夫人,您也要顧好您自己的身體,可不能夠將軍還沒有好起來,您的身子先垮了。”
林榆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沒有胃口,你們先下去吧。”
她至始至終,視線都一直停留在北堂梟的身上,並沒有回過頭來看向這下人。下人也無能為力,隻能夠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