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意外變故
北堂梟垂眸,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榆的臉上,他輕輕的抿唇,問道:“你可喜歡?”
林榆的眼睛亮亮的,用力的點了點頭:“喜歡!”
四目相對的瞬間,二人的眼底都綻開了笑意。這短暫的時光,竟是難得的溫暖。
朝中的事情已經開始逐步的查驗,接下來的幾日,北堂梟便將手上的事情都擱置了下來,專心的過來陪著林榆,幾乎是寸步不移,連每日服用的藥都是他親手端過來的。
林榆的身子一日日的轉好,腿也終於可以勉強的下了地。
北堂梟輕輕的扶著她前去了後院坐下,看著那片片落英繽紛之景,林榆的心中亦是頗為放鬆。——隻是,若是沒有那前來傳信的下人,她的心中會更加的暢快。
“將軍,外頭有人求見。”武三的雙手合十,衝著二人行下了一禮。“是……高夫人。隻有高夫人一人,她說高小姐已經被送走了,她是專程來見您的,有話想要對您說。”
林榆聽聞見這個名字,眉眼便暗淡了一寸。
她自是不相信高夫人是無辜的,高欣顏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
“我不是早就同你們交代了麽?”
北堂梟幾乎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直言不諱道:“不見。”
侍衛的臉上顯得幾分的為難,剛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麽,北堂梟卻突然一計眼神過來,視線冰冷的說道:“上一回我是看在夫人的份上才沒有懲戒,你們還想再受罰不成?”
“屬下不敢……”那侍衛連忙傾了傾身子,朝著北堂梟行下了禮。
北堂梟默然的哼了一聲,道:“該怎麽做,你自己心裏清楚。”
侍衛連連的應下了聲,不敢再說些什麽,帶著人出了門,便將高夫人轟走了。
林榆看著北堂梟態度堅決的模樣,心中的微微的悸動了一寸。
北堂梟知曉她心中所想,便開口解釋道:“我已經書信於她,以臨城屋子的地契,換當年照拂之恩,從今往後兩不相欠。若是給她好臉色,將來隻會變本加厲。”
林榆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不說高氏的事情了,有這大好的時間,還不如欣賞一下這後院的風景。”
北堂梟陪林榆一起在這後院駐足。此處的景色迷人,連去年栽種的那桃樹都發了新枝,桃花已經結成了骨朵。
“我這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了,以後也不用日日的都將時間耗費在我的身上。”林榆輕聲地開口說著。
“我不放心。”北堂梟毫不猶豫的開口,神色是一如既往的認真。
林榆忍不住的嗤笑了一聲:“可是,你也不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陪著我吧。”
並沒有理會林榆的話,便輕輕的攙扶起了她:“齊霖說了,你的骨頭剛剛長好,還需要再休息一段時間。再過幾日,我再帶你出去。”
都已經在侯府之中憋了這麽多天了,自然也不差這幾天的光景。所以林榆便也輕輕地點了點頭,應允了下來。
就當此時,不遠之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倉促的腳步。
北堂梟抬起了頭來,心中幾分詫異。
連修的臉色十分的異常,臉上還掛著冷汗,幾乎是忘記了該行的禮節:“將軍,出事了!”
一陣冷風於此時此刻拂麵而過,吹動著北堂梟的發燒隨風飄揚。
伴隨著這呼嘯的冷風,從來不出的話確實讓林榆瞬間瞪大了雙眼,連手中握著的拐杖都掉落了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竟會有如此驚天巨變。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北堂梟叫來了所有相關的人,前去了這位武侯府的書房。
林榆因為擔憂著北堂梟也跟隨在他的身邊,她錯過眼眸來看著北堂梟,從未見過他的神色如此冰冷過。
“將軍,已經確認了,是皇上親自下的詔書,說當年的事情是武崚誣陷了李丞相,李丞相清白無罪,已經被送回了丞相府官複原職,而武崚……已經在地牢之中畏罪自盡。”連修臉色十分的沉重,他也知道這些話意味著什麽。
殿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北堂梟的手中緊緊的握著乘著茶的瓷杯。周圍的人都不敢開口言語,靜靜的等候北堂梟。
突然,一陣劇烈的響聲響起——
“啪。”
北堂梟就是生生的將這瓷杯給捏碎了!
碎裂的瓷片劃中了北堂梟的手,瞬間便有一道鮮血流了下來,十分的刺眼。
林榆的眼眸瞬間真的碩大,片刻之後回過了神來,連忙取出的手帕,上前唐突地將北堂梟的手包了起來。
那劃傷傷的很深,鮮血瞬間的那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綻開的顏色如同開了一朵紅花。
林榆連忙焦急地說著:“快,快找大夫前來!”
這才回過了神來,連忙衝到外麵找的大夫。
齊霖因為按照北堂梟的吩咐照顧林榆的緣故,已經搬入了後院,所以現如今出了事情之後,很快的便趕來了書房。
他清理的北堂梟的傷口,看著插入了手中的瓷片碎片,眼睛也如同一般的不忍直看。
可是該做的卻還是要做,他取出了一把小刀,將那瓷片取出,然後又用白酒一點點的清理擦拭。
這個過程很是難熬,會劇痛無比,比碎片紮進去的時候還要疼,可是北堂梟卻沒有出一點聲音。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的林榆隻覺得心在滴血一般,好不容易挨到了處理完畢,齊霖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來。
“我先退下了。”齊霖也看出來了如今屋子之中的氣氛嚴肅無比,知道自己在此處我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會耽誤進展,便如實的說道:“若是有什麽事情,再來通知我。”
說完之後就衝著北堂梟和林榆一一行下了禮節,提著藥箱離開了此處。
殿中的氣氛仍舊沉重,誰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結果。
林左使冤死的事情,北堂梟已經調查了許久,有了充足的證據和文書,且不說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全,就算是沒有那仵作作證,他也確定了是李丞相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