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心中積鬱
說罷之後,林榆便是沒有絲毫猶豫的上了馬車。
蕭雨曳也不好再說別的,隻能夠輕身躍上,握著那韁繩駕馬而去。馬車朝著京城的方向原路返回,馬蹄亦是濺起了一片的塵埃。
另一邊,北堂梟的神色陰沉,將高欣顏的胳膊扯開道:“若是沒事,便先行回去,這些人的身份需要盡快查驗。”
高欣顏眼睛轉了轉,突然的抬手扶住了額心,整個人就要朝著身前栽了過去。
北堂梟下意識的拉住了她,高欣顏便變本加厲的撲在了他的懷裏。
在北堂梟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輕輕的挑起了一抹笑意,十分柔弱的說道:“表哥,我一天一夜都沒有吃東西。”
她原是想讓北堂梟抱著自己回去的,可北堂梟隻是的歎了口氣,從袖子裏取出了信號發了出去。
不出片刻,便有暗衛匆匆趕來。
“將軍!”暗衛見到北堂梟平安無事,方才鬆了口氣。
北堂梟未曾猶豫,便將她送到了暗衛的手中:“將她先送回府中。”
高欣顏的心中大悸,不可思議的抬起眼眸來看著北堂梟,道:“表哥,你……不陪我一起嗎?”
“你被綁架一事事關重大,得盡快追查。不然不僅僅是你,整個魏武侯府的人都不安全。”北堂梟一字一句道。
暗衛迅速的點了點頭,連忙應了下來。
北堂梟轉眸,又給了餘下的人一個眼神,道:“你們跟我走!”
“是!”
高欣顏就眼睜睜的看著北堂梟帶著幾個人朝著方才黑衣人逃離的方向追去,不禁咬緊了牙關,一直到身邊的暗衛啟唇喚道:“高小姐?”
她回過了神,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走吧。”
來日方長,她總歸是還有辦法能夠讓北堂梟對自己存心的。
京城,馬車行駛到了一半,林榆用指尖輕輕的撩起了那簾布,突然道:“等一等。
“夫人,怎麽了?”蕭雨曳輕聲問道。
“我不回府,就到珍饈堂停下就可以。”林榆如實的說著。
蕭雨曳神色一頓,終還是同意了下來,將林榆送到了珍饈堂。
“夫人,您來了!”武三見到林榆心下欣喜了一瞬,下意識的便喚出了聲,還是待到蕭雨曳跟著下了馬車,才發覺二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
“夫人,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嗎?”武三有些擔憂的問道。
林榆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
末了,又回過頭看著蕭雨曳:“你就在這兒守著吧。”
蕭雨曳垂眸,應了下來:“是。”
珍饈堂之中一切如常,自從林榆成婚了之後,來這珍饈堂的時間少了些,珍饈堂中的人也是熱情的緊,取來了不少新出鍋的糕點。
林榆的心緒恢複了一些,,思索了片刻將翠竹喚了過來,交代道:“現在應該是山楂下來的季節了,去找些種有山楂的農戶。”
“山楂嗎?”翠竹意外了一寸,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問道:“夫人您可是也想做糖葫蘆嗎?我看這京城有不少人最近都在賣。”
“不是,我另有打算。”林榆的眼眸稍稍的彎了一下,輕聲的說道:“你先去吧。”
在珍饈堂呆了一會兒,待到心情徹底的平複了下來,林榆才緩緩的歎了口氣,同珍饈堂裏的人交代了一下,先行離開了。
今日高欣顏抱著北堂梟的畫麵她不可能忘記。所以,就算她心裏相信著北堂梟,可是卻仍是不舒服。
可是該麵對的事情,還是要麵對的,一切等到見了北堂梟,也便有答案了。
可是林榆未曾想到的是,回到了府邸之後,卻並沒有見到北堂梟的身影。她轉過眼眸,有些詫異的看著鬆埡。
鬆埡並不知曉林榆去了京郊的事情,下意識的便說道:“夫人,高小姐已經沒事了。”
這話讓林榆的心緒猛的一頓,她垂下眼簾,說道:“我知道。阿梟,他在陪著她?”
這一回,輪到鬆埡愣在了原地。待到反應過來的瞬間,她連聲的回應道:“沒有,將軍還沒有回來。”
林榆微微轉眸:“沒有回來?”
“嗯。”鬆埡點了點頭,如實的解釋道:“將軍救下了高小姐之後,便讓人將高小姐送了回來,他帶著人去查那綁架的人的身份去了。”
“這樣……”林榆的眸光微深,隔了片刻之後,輕聲道:“我知曉了。”
似乎是看出了林榆有心事,鬆埡便啟唇道:“夫人,您有什麽事,可以等到將軍回來說。”
“沒什麽事,還是盡快的找到凶手最重要。”林榆坦然的說著,她的視線微微扭轉,轉向了一側的桌子上,取了一杯清茶抿了抿:“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一會兒。”
鬆埡蹙著眉,總覺得林榆有些不對。
她的模樣是很淡然,但就是因為太冷靜了,才萬分顯得不對……
林榆看著身邊的人遲遲沒有退下,轉眸問道:“怎麽了?”
鬆埡也不好言說,隻能道:“那我先下去了,夫人若是有什麽事的話,定要告知於我。”
時光匆匆,快到傍晚的時候,北堂梟方才趕回了府邸之中。他仍穿著今日上午的那一身長衫,冠發齊整,頗有意氣風發之勢。
回到府邸之中的第一時間,便是到了正殿。
彼時林榆正坐在長桌之前,見了他下意識的起了身。
“榆兒。”北堂梟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牽住了她的手。
白日的時候他畢竟是隱瞞著林榆前去的,如今心中亦是有些愧疚,便道:“今日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自己獨身前去,還派遣了我的心腹在京郊附近守著,一旦有危險便會召他們前來,我並未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林榆並未言說,隻是目光如炬的望著眼前的人。
北堂梟這才察覺到了些許的異常,林榆眼裏的情緒絕非是怪罪,而是帶著複雜的隱忍。
“榆兒?”北堂梟扶住了林榆的肩膀,帶著她坐回了椅子上,才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