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拒絕幫忙
林榆這邊難得的獲得了清淨,可是大伯娘的那一邊卻是苦不堪言。
知道林永福被送進了衙門,整個人都慌了。可他們一家不過是京城的外來戶,想要找些關係疏略一番都找尋不見,一直等到第三日,衙門方才落了審,以盜竊之罪打了林永福三十大板,才將人放了出來。
“我這苦命的兒啊,咱們家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麽孽!遇上了林榆這個一個催命的!”大伯娘上一回也受到了衙門的懲治,歇了半個多月才緩過來,如今自然心疼被打了的林永福。於是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便開口喚道:“芬芬,趕緊快讓大夫過來!”
林芬站在一旁,半天都沒有動作。
大伯娘的心下著急,直接吼道:“還愣著做什麽?”
林芬心下委屈,也急的直跺腳,道:“娘,咱們家所有的銀子都花在那做糖人的材料上了,哪裏還有錢找大夫?這京城裏的大夫可不比鎮上的,怕是連出診費都要好幾兩銀子!”
大伯娘的心下一窒,亦是真的慌了神:“這可如何是好啊?咱們在京城也沒什麽熟人,又要去那裏借!”
說到了此處,她的話語突兀的一頓。
並不是沒有熟人,她們便是衝著林榆才來的京中。隻不過這個所謂的‘熟人’,便是把他們家害成這幅模樣的罪魁禍首!
林芬抹了兩把眼淚,道:“娘,為了您和二哥,我也顧不得什麽顏麵了,我去找林榆吧!”
林永福趴在床上哀嚎著,大伯娘的心中縱使是有著千般的不願意,現在也隻剩下了這麽一個辦法了,於是便衝著林芬點了點頭。
林芬便就此起身,迅速的朝著珍饈堂跑去。
彼時珍饈堂剛剛開門,林榆交代好了今日要準備的糕點,轉過眸子來,便見一人朝著珍饈堂的方向衝了進來。
她側過了神來,平靜的望著來人:“堂姐,你怎麽來了?”
林芬見林榆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心中便也難以抑製著情緒:“你將我二哥害成了這副模樣,還為我為什麽嗎?”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林榆的嘴角微微抿著,如實的說著:“我希望你能夠看清楚,他被抓進衙門,受到懲罰,是因為偷竊珍饈堂之中的銀兩,在這件事情上我和珍饈堂才是受害者,他所得的懲罰都是應得的。”
“可是,可是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林芬被哽住了一瞬,便緊接著開始說道:“我們家也不是不懂的知足的人,原本拿到了糖人的配方,我們便不打算再涉足珍饈堂了,可是你卻不惜賠錢也要讓我們做不成生意。我二哥也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潛入珍饈堂的,現如今他被打了三十大板,急需要大夫看診,你必須將這銀兩拿出來!”
怕是連林芬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如今的模樣像極了大伯娘。
林榆恍然的搖了搖頭,並不報以同情亦或者是愧疚:“你們若是真的懂得知足的話,帶著我那糖人的配方,離開京城,隨便去一個沒有珍饈堂的鎮子上,都還可以賣錢。就算不多,糊口也夠了。可是你們從一開始目的就不僅於此,幻想著一步登天,方才會摔的這麽慘。”
林芬頓時百口莫辯,卻還是執拗的說著:“可是,不論是因為什麽,我二哥現在情況如此危機,你都不打算出手援助嗎?當初你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可是我們家借出了三兩!”
林榆自然而然道:“是大伯娘親口說的,拿了糖人配方,從此往後我們兩家便沒有關係了。”
林芬的眼眸通紅,握緊了手心,直直的盯著林榆說道:“我二哥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一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之後便不願在聽林榆言說,直接抬手蹭了蹭臉頰,衝了出去。
林榆看著林芬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
方才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關賬先生走上了前來,輕聲問著:“林姑娘,她真的是你的堂姐啊?”
林榆抿了抿唇,心道她和大伯娘一家確然有血緣在,不過也僅僅隻剩下了那麽點血緣了。
“林姑娘平日不是個絕情的人,哪怕是對陌生人也是能幫就幫一點的,怎麽今日……”管賬先生有些不解。
林榆卻是抿唇一笑,道:“這大伯娘家也連著來了幾日了,您也該看出了我和她們家是什麽情況。她們家,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我一昧的相助,她們隻會變本加厲的踩在我的頭上罷了!”
說到了這裏,林榆的話語一頓,又道:“她方才的話說的可憐,可是實際上可能遠不如這般嚴重,就譬如……她頭頂上帶著的那隻珠釵,便是值幾兩銀子的。若是真的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怎麽會不將它當掉?”
再者說,林榆也大致的猜到了林永福的情況。夜闖珍饈堂,大抵是幾十大板的事情,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幾個月是別想好透了。
他們現如今這麽著急著要錢,想必也是林永福吃不得苦,想要用些止疼的藥罷了。
管賬先生聽聞此處,又結合著之前那個上門討要的大伯娘,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一邊蹙著眉點頭一邊道:“林姑娘說的確然不錯,這在京城誰過的都不容易,自是沒有必要再幫著這樣的人。”
林榆微微抿唇,並不再考慮大伯娘一家的事,著手去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另一邊的林芬空著手從珍饈堂出來,心中也是苦悶,不知曉回去要如何給大伯娘交代。
這一分了神,整個人便直衝衝的撞到了一個人的背上。
林芬的心下大悸,連忙的朝後退了一步:“這位公子,對不起……”
那麵前的人蹙著眉轉過了身子,在看清他容貌之時,林芬也是瞪大了雙眼。
“秦昭?”
秦昭原本對林芬的影響並不算好,再加之後的逼婚之事,心底更是厭煩。
可如今京城相見,林芬又認出了自己,他也不好再提及之前往事,隻得疏離道:“無事。”